第38章 内应篇·辛·工谍经
第38章 内应篇·辛·工谍经
一、铁工章
拾遗子四处游历,来到汉阳。当时汉阳的铁匠手艺在天下数一数二,打造的铁剑特别锋利,农具也特别耐用。他有个弟子叫明远,看到路上一队队商队,拉着铁器往邻国跑,心里直犯嘀咕,就问拾遗子:“咱们汉阳的打铁技术这么厉害,可商队总往外运铁器,万一被邻国学去,以后可怎么办?”
拾遗子笑着摸摸胡子,指着远处炼铁的作坊说:“以前汉高祖打下天下后,打压商人,但打铁的技术还是慢慢传出去了。你看那个作坊,工匠们分工明确,有的选矿,有的炼铁,有的锻造,有的淬火,各有各的门道。邻国要是想偷技术,要么收买工匠,要么偷图纸,要么偷看操作流程。以前有个赵国人来这儿当学徒,学了三年才走,回去后赵国的铁剑是比以前锋利了些,但还是比不上汉阳的,你知道为啥吗?”
明远摇摇头。拾遗子接着说:“打铁的关键,不在表面那些动作,而在于火候的把握、材料的配比,这些都是工匠多年积累的经验,哪是短时间能学会的。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汉朝刚建立的时候,匈奴总来骚扰,但他们缺铁器,所以打不过汉军。后来有个叛徒把打铁的技术偷运出去,匈奴就慢慢强大起来,成了汉朝的大麻烦。现在汉阳得立规矩,工匠不能私下教别人技术,图纸不能流传出去,商队也不能夹带工匠,这样才能保住咱们的手艺。”
明远一下子明白了,说:“原来要想保住技术,就得定制度,加强防范,提前把隐患解决掉。”拾遗子点头说:“对!技术是国家的根本,要是被邻国偷去,以后就得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一定要重视起来。”
二、青铜章
夏商周的时候,商朝铸造青铜器的技术特别有名。拾遗子到了商朝都城,看到那些青铜鼎和祭祀用的器具,做工精美极了,铸造作坊周围防守得也很严密。商王身边有个大臣叫子墨,就向拾遗子请教:“咱们商朝铸造青铜器的技术,像范铸法、失蜡法,邻国早就眼红了,经常派奸细混进来,想偷技术,这可咋整?”
拾遗子观察了一下作坊,发现工匠们都穿着统一的衣服,进出都要登记,存放原料的地方还有专人看守。他就说:“铸造青铜器,要经过采矿、炼铜、做模具、浇铸这些步骤,每一步都有窍门。以前夏朝的夏桀在位时,昆吾氏擅长铸铜,夏桀没保护好,昆吾氏的技术就传给了商汤,商汤靠着这个强大起来,建立了商朝。现在咱们商朝要保住这门技术,得从三个方面下手:第一是管人,选忠诚可靠的工匠,严格管理,给他们好待遇,让他们舍不得偷技术;第二是管物,原料、模具、成品,都设关卡,没得到许可的人不能靠近;第三是定规矩,谁敢偷技术,就砍头,还要牵连他的家人,让其他人不敢动歪心思。”
子墨皱着眉头说:“给工匠好待遇得花不少钱,定太严的规矩又怕失去人心。”拾遗子笑着说:“以前大禹治水,定了规矩大家都听他的,为啥?因为对大家有好处啊。给工匠好生活,他们自然会忠心;定规矩不是乱杀人,是为了警示别人。再说了,有了这门技术,咱们商朝能铸造礼器祭祀天地,打造兵器增强军队实力,制作农具让百姓丰收,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不保护好呢?”
子墨听了连忙道谢,按照拾遗子说的去做,商朝铸造青铜器的技术就一直没被外人偷走。
三、织锦章
春秋时期,吴国的织锦特别漂亮,尤其是吴绫,织造工艺特别复杂,要给丝线漂白、染色,纬线还要绣出花样,特别费工夫。拾遗子到了吴国,街上到处都是卖绸缎的店铺,作坊里织布机的声音响个不停。当地有个织布的领头人叫阿巧,找到拾遗子说:“最近鲁国、齐国的商人总来,出高价买我们的绸缎,还想雇我们的织布工,我担心咱们的织锦技术被他们学去,这可咋办?”
拾遗子问:“你们织布工的手艺是怎么传下来的?”阿巧回答:“都是家里代代相传,母亲教女儿,很少传给外人。”拾遗子说:“但商人要是用大钱、好地来诱惑,织布工心动了,带着全家搬走,技术不就传出去了?以前越国想强大,就派女子来吴国学织布,回去教给百姓,越国的绸缎就慢慢发展起来了。现在吴国得立个族规,织布工不能搬到别的地方,外国人也不许进作坊学习,卖绸缎的时候,不能卖完整的织布机,只卖成品。还可以办个官方的织布作坊,把工匠都集中起来管理,给他们荣誉,让他们以织锦为荣,就不想离开了。”
阿巧又问:“官方作坊把工匠集中起来,要是有奸细混进去怎么办?”拾遗子说:“可以查查他们的户口,了解他们的来历,每次进作坊都要搜身,不让带纸和笔。手艺就靠口口相传,不写成文字,这样就能防止被偷学。”
阿巧照做了,吴国的织锦技术就被保住了,吴绫的名声也传遍了春秋各国。
四、水利章
战国的时候,魏国的西门豹治理邺县,修建了漳水十二渠,灌溉了大片农田,粮食大丰收。但韩国、赵国都眼馋这水利技术,经常派水工假装来投靠,实际上是想偷学。拾遗子到了魏国,看到西门豹正和水工们商量水渠的事儿,就上前拜见。
西门豹问:“先生远道而来,能不能教教我怎么防止邻国偷咱们的水利技术?”拾遗子说:“搞水利,关键在于勘察地形、测量水位、设计水渠。以前大禹治水,走遍天下,观察山川和水流的形势,才找到了治水的办法。现在魏国修建水渠,要选本地的水工,从小培养,不让他们和外国人接触。每修一条水渠,图纸都要存在官府,没有许可谁都不能看。还要派人守着工地,不让外国人靠近。甚至可以故意泄露假图纸,让邻国学去没用的东西,真正的技术咱们自己藏好。”
西门豹问:“为啥不直接禁止外国人入境呢?”拾遗子说:“拦住人的身体容易,拦住人想偷技术的心可难了。要是真有人想学,扮成难民、商人,根本防不住。只有把真正的技术传给可靠的人,再用假消息迷惑他们,才能万无一失。以前秦国的李冰修建都江堰,方法独特,一直保密,所以蜀地才成了‘天府之国’,这就是例子。”
西门豹觉得说得对,就按这个办法做,邻国一直没能偷到魏国的水利技术。
五、造车章
秦朝统一六国后,规定车辙宽度统一,造车技术也更厉害了,造的战车结实,马车坐着也舒服。拾遗子到了咸阳,看见造车作坊里工匠们忙忙碌碌,做车轮、车轴、车厢,都有固定的规格。当时的车府令赵高(不是后来搞阴谋的那个赵高,只是同名),向拾遗子请教:“皇上想多修路,可咱们的造车技术,邻国都盯着呢,怎么保护才好?”
拾遗子看了看造车的过程,说:“造车最重要的,就是车轮要圆,车轴要直,车厢要稳。秦朝法律严格,工匠都有户口,造的东西上都刻着名字,要是质量不好就治罪,这既能保证质量,也能管住工匠。但要防着技术被偷,还得更严格。造车作坊周围得砌高墙,设门卫,不是造车的工匠和官府的人,一律不让进。工匠不能私自收徒弟,收徒要经过官府批准,还要查徒弟三代人的情况,保证他们可靠。造车的规格、尺寸、材料比例,都是机密,记在竹简上,锁在密室里,钥匙专人保管。”
赵高又问:“要是工匠偷偷把技术告诉家人怎么办?”拾遗子说:“可以让工匠全家都住在作坊附近,派专人监管,不许他们随便和外人聊天。再给他们高工资,让他们感激朝廷,就不会冒险偷传技术了。以前秦孝公的时候,商鞅变法,重视农业和战争,打压商业,但造车是国家大事,不能不重视,所以要用严格的办法保护起来。”
赵高听从了建议,秦朝的造车技术就成了独家秘诀,帮助秦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六、造纸章
东汉的时候,蔡伦改进了造纸术,纸张慢慢开始流行。不过造纸工序很麻烦,要浸泡原料、蒸煮、捣碎、抄纸、晾晒。拾遗子到了洛阳,看到蔡伦家里每天都有好多人来,都是想求造纸方法的。蔡伦有个弟子叫孔信,着急地对拾遗子说:“我师父的造纸术,对国家和百姓都有好处,可外国人总来求,甚至偷偷观察作坊,偷拿原料,这可怎么办?”
拾遗子说:“造纸的原料,树皮、麻头、破布、旧渔网,看着普通,但原料的比例、处理方法才是关键。蔡伦先生花了好多年,做了无数次实验,才找到这个办法。现在要保护这门技术,得办个官方造纸作坊,把工匠集中起来,原料统一由官府采购,禁止私人卖关键原料。工匠们分工干活,每个人只负责一道工序,不知道完整的流程,比如有人负责泡原料,有人负责捣碎,有人负责抄纸,互相不了解其他步骤。”
孔信问:“这样工匠只懂一部分,技术怎么传下去呢?”拾遗子回答:“官府派专人分别教他们各自的工序,完整的技术由蔡伦先生和他的亲信掌握,不轻易外传。外国人来求技术,只卖纸不卖技术,要是有人敢硬偷,就按汉朝法律治罪。以前张骞出使西域,带着丝绸去,但把织造技术留在了国内,造纸术也得这样保护,才能保住汉朝的优势。”
孔信把这话告诉蔡伦,蔡伦觉得很有道理,造纸术在汉朝就被好好保护起来,过了很久才慢慢传到国外。
七、制瓷章
唐宋时期,景德镇的瓷器特别精美,白瓷像玉一样温润,青瓷像冰一样透亮,彩瓷色彩艳丽。拾遗子到了景德镇,只见窑厂炉火熊熊,刚出窑的瓷器光彩照人。当地有个窑厂老板叫陈清,一脸苦恼地对拾遗子说:“最近波斯商人总来,甚至在镇上住下了,天天盯着烧窑,还想收买窑工,我担心制瓷技术被偷,以后生意就难做了。”
拾遗子问:“制瓷的关键,在于瓷土的配方、釉料的调配、烧窑的火候。你平时怎么管理窑工的?”陈清说:“窑工都是本地人,世代干这行,但还是有人被收买。”拾遗子说:“得用三个办法:第一是隔离,把不同工序的窑工分开,挖瓷土的、做坯的、上釉的、烧窑的,让他们住不同的地方,平时少来往,每道工序的关键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第二是施恩,给窑工好待遇,让他们生活不愁,还尊称他们为‘瓷匠’,给他们荣誉感,他们就不愿背叛你;第三是立威,定规矩,谁偷技术,不仅自己受罚,全家都要遭殃,让大家知道后果严重。”
陈清又问:“烧窑的火候全靠经验,怎么防止被偷学呢?”拾遗子说:“烧窑的时候,派专人守着,不是烧窑师傅和他信任的人,不许靠近窑厂。烧窑师傅带徒弟,从小培养知根知底的,而且徒弟只能学一部分火候控制的方法,核心秘诀只有师傅能传给选定的接班人。”
陈清照做了,景德镇的制瓷技术虽然慢慢外传,但核心关键一直掌握在中国人手里。
八、航海章
元朝的时候,海上贸易特别繁荣,泉州港停满了商船。中国的航海技术,像用罗盘辨别方向、设计船舵、搭配风帆,在世界上都是领先的。拾遗子跟着商船出海,看到船长熟练地用罗盘调整航向。到港后,市舶司的官员王良向拾遗子请教:“外国商船总来,想偷咱们的航海技术,尤其是罗盘和船舵的秘密,该怎么防?”
拾遗子说:“罗盘能指南北,靠的是磁针和方位盘;船舵能控制方向,在于大小和安装位置。要保护这些技术,首先,制作罗盘磁针的工艺和原料都得严格保密,只能由官府指定的作坊生产,作坊里的工匠不能随便出去,也不能和外人交流。船舵的设计,不同的船大小不一样,船舵的尺寸、安装位置都是根据船的实际情况定的,外人就算看到了,也摸不清其中的门道。”
王良问:“外国商人要是买通水手,问出秘密怎么办?”拾遗子回答:“水手出海前要签契约,规定不能泄露技术,不然就重罚。平时还要给他们做思想工作,让他们明白航海技术是国家的宝贝,泄露了国家就会失去优势。另外,船上重要的航海工具,比如罗盘,平时锁在船长室,没得到允许谁都不能看,船舵关键的地方用东西遮起来,不让外人看见细节。”
王良按这个办法做了,元朝的航海技术在当时一直保持领先,外国很难偷学。
九、火器章
明朝中后期,火器发展得很快,火铳、火炮威力越来越大,神机营装备的火器特别精良。拾遗子到了京城,看到神机营演练火器,射击又快又准,炮声响彻天空。神机营有个将领叫徐达(和明初的徐达不是同一个人),向拾遗子请教:“现在建州女真、日本倭寇都想得到咱们明朝的火器技术,经常有奸细混进军工厂,这可怎么处理?”
拾遗子说:“制造火器,分造枪管、配火药、做弹丸这些步骤。造枪管得用精铁锻造,不能有缝隙;配火药,硝、硫、炭的比例要精准;做弹丸,大小和重量要合适。要保护这门技术,军工厂必须建在隐蔽的地方,四周派重兵把守,进出都要凭腰牌,没有腰牌的一律不让进。工匠都从内地选,得保证身家清白,让他们的家人住在工厂附近,相当于‘人质’,谁要是敢偷技术,家人也得跟着受罚。火药的配方只有几个老师傅知道,而且不同师傅分别负责硝、硫、炭的处理,他们互相不知道完整的配方。”
徐达问:“要是奸细扮成工匠混进来,怎么发现呢?”拾遗子说:“每次招工匠,都要查他们三代人的情况,核实身份。进厂前还要培训,给他们讲忠君爱国的道理,让他们明白火器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另外,制造火器的每个零件上都刻上工匠的名字,出了问题就能查到人,这样工匠既不敢偷懒,更不敢偷技术了。”
徐达采纳了建议,明朝的火器技术虽然有过泄露,但核心配方和制造工艺,一直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十、机械章
清朝末年,洋务运动开展起来,江南制造总局这些工厂开始制造机械,像蒸汽机、车床,用在生产和军事上。拾遗子到了上海,走进江南制造总局,里面机器轰鸣,工人们正操作着机械干活。工厂的总办刘坤一对拾遗子说:“洋人虽然卖给我们机器,但关键技术不教,还有人把我们学来的一点技术偷出去卖给其他国家,这可怎么办?”
拾遗子说:“制造机械,关键在设计、加工和组装。我们学洋人的技术,得自己培养人才,办学校,教数学、几何、物理这些知识,让学生明白原理。要保护技术,首先,派去外国工厂学习的人,得签合同,回国后必须为国家工作,不能私自把技术卖给外国。制造机械的图纸分开画,不同人负责不同零件,最后由总工程师把图纸拼起来,这样每个人只知道一部分,想偷整体技术就没那么容易。”
刘坤一说:“洋人技术比我们先进太多,我们学都学不过来,为啥还要防着被偷呢?”拾遗子回答:“现在我们刚起步学人家,如果不保护好学到的技术,刚有点成果就被偷走,那永远都赶不上别人。得设立专利局,谁发明了新技术,就给奖励和保护,这样大家才有动力搞创新。另外,工厂要设门禁,不是工人和技术人员,不能随便进,有人想来参观,得经过审批,防止他们拍照、画图偷技术。”
刘坤一听从了建议,虽然清朝末年国家比较弱,但在机械技术的保护和学习上,还是取得了一些成果,为以后的发展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