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换命:我死后全村跪求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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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无声处听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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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无形的、未知的威胁,远比看得见的怪物更让人绝望。

水生也听懂了,他脸上的凶悍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面对绝对未知的无力感。

他握着工兵铲的手,指节依旧发白,但手臂却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苏南那边又传来动静。

他似乎被我们这边的紧张气氛再次刺激到,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在惨淡的磷光下,没有焦距,充满了血丝,瞳孔却缩得极小,如同受惊的野兽。

他完好的那只手猛地抬起,死死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抽气般的痛苦声响。

“苏南哥!” 思朔又惊又怕,想过去又不敢。

苏南的目光空洞地扫过我们,最终死死定格在溶洞深处那片吞噬了风鸣声源的黑暗。

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似乎在积蓄力量。

终于,几个破碎的音节,带着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警告,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挤出:

“...石...石像...活的...看...看...”

话音未落,他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睛猛地翻白,身体一软,再次陷入深度昏迷,

只有胸口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石像?活的?!

苏南最后那句破碎的警告,如同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我们紧绷的神经里。

声音断了,他再次沉入无边的黑暗,只剩下胸口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起伏。

但“石像”和“活的”这两个词,却像带着倒刺的钩子,死死钩住了恐惧的源头,在死寂的溶洞里反复回荡。

石像?活的?

思朔猛地抽了一口凉气,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赵绾绾,仿佛那微弱跳动的白光能驱散这无孔不入的寒意。

她的目光惊恐地扫视着周围磷光勾勒出的嶙峋怪石——那些垂下的巨大钟乳石,那些从潭底刺出的狰狞石笋,那些洞壁上凹凸不平、在光影中扭曲变幻的阴影...

此刻,在苏南的警告下,它们仿佛都活了过来,化作了沉默的、冰冷的、充满恶意的石像守卫,正用无形的视线将我们牢牢钉死在这片浅滩上。

“他娘的...” 水生低吼一声,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暴躁。

他试图再次撑起身体,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被狠狠牵动,皮肉撕裂的痛楚让他额头的冷汗如同小溪般淌下,混杂着泥水血污。

他闷哼着,魁梧的身躯剧烈摇晃,最终还是无力地跌坐回去,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工兵铲被他死死攥在手中,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那是他仅存的、对抗这无形恐惧的依仗。

恐惧,如同冰冷粘稠的沥青,灌满了这片小小的空间。

连远处瀑布那沉闷的轰鸣,此刻听来都像是某种巨大石兽沉睡的鼾声,随时可能惊醒。

我躺在冰冷的石阶上,残破的身体在剧痛和这无形的注视下微微痉挛。

苏南的警告,印证了我刚才那瞬间捕捉到的、冰冷粘稠的“意念”感知。

不是错觉。

这溶洞深处,确实存在着某种非实体的、如同冰冷水银般弥漫的“注视”。

而苏南,在昏迷的混沌边缘,或许捕捉到了这“注视”的源头——某种形态的“石像”?

石像...活的...算阵核心崩解后,那些散落的青铜碎片,那些铭刻着冰冷符文的几何体残骸...

是否在某种残留的、扭曲的算力驱动下,依附于这溶洞中本就存在的古老岩石,形成了新的、更诡异的存在?

额头上思朔的血符传来一阵阵温热而微弱的刺痛感,如同细小的针,试图刺穿笼罩心神的恐惧迷雾。

这力量源自她透支的神魂,每一次波动都让我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虚弱和勉强支撑。

不能慌。

绝对不能慌。

我是这里唯一还勉强保有“清醒”意识的人,尽管这清醒伴随着无时无刻的酷刑。

思朔的意志已经绷紧到了极限,水生重伤濒危,苏南昏迷,赵绾绾全靠那点白光吊命...

任何一点额外的恐慌,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思朔...”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门轴在转动。

每一次发声都牵扯着喉咙和胸腔的剧痛,仿佛有无数碎玻璃在里面搅动。

思朔猛地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惶和无助,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水...”

我看着她干裂起皮、沾着血污的嘴唇,艰难地吐出这个字。

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干渴如同火焰般灼烧着我的喉咙。

更重要的是,水是眼下唯一能稍微缓解我们濒死状态的东西。

冰冷的潭水虽然浑浊,但至少能润湿干裂的嘴唇,补充一点点流失的水分。

思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怀中的赵绾绾,让她平躺在冰冷的石阶上。

赵绾绾心口的白光在她移动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仿佛在抗议,但终究没有熄灭。

思朔踉跄着爬下石阶,靠近水潭边缘。

浑浊的水流裹挟着细小的泥沙和不知名的碎屑,在微弱的磷光下泛着诡异的色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双手捧起一捧水。

水很凉,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先凑近闻了闻,除了浓重的土腥和金属锈蚀味,似乎没有其他怪味。

她捧着水,小心翼翼地爬回我身边,跪坐下来,将手凑近我的嘴唇。

“哥...慢点...”

冰冷、浑浊、带着泥沙颗粒的水流入干裂灼痛的喉咙。

那滋味绝不好受,带着浓重的土腥气,甚至有细小的砂砾摩擦着咽喉。

但这股冰冷的液体,却如同甘霖般暂时浇灭了喉咙里那团灼烧的火焰,带来一丝短暂的、生理上的慰藉。

我小口地吞咽着,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胸腔的剧痛,但身体对水分的本能渴求压倒了一切。

思朔捧了两捧水给我,又挣扎着爬过去,同样小心翼翼地给昏迷的赵绾绾润湿了嘴唇。

赵绾绾毫无反应,但那微弱的心跳和呼吸似乎稍微平稳了极其微弱的一丝。

做完这些,思朔自己才捧起水,大口地喝了起来。

冰冷的潭水让她苍白的脸色似乎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生气,但身体的颤抖依旧没有停止。

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喘着气,疲惫如同潮水般再次将她淹没。

“水生哥...你也喝点...”

她朝着水生蜷缩的方向虚弱地喊道。

水生没有回应。

他依旧面朝黑暗,背对着我们,身体微微起伏。

压抑的咳嗽声变得极其微弱,仿佛连咳嗽的力气都快耗尽了。

他那只完好的手臂垂在身侧,手指微微蜷曲着,沾满了泥泞和凝固的血块。

“水生哥?”思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水生庞大的身躯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像是在回应,又像是无意识的呻吟。他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动。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水生伤得太重了。

内伤、冻伤、后背那道可怕的撕裂伤...

冰冷的潭水浸泡,失血过多...他还能撑多久?

就在这时,溶洞深处那空洞、带着诡异摩擦尾音的呜咽风声,再次幽幽传来。

呜——呜——滋...啦...

这一次,那声音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一些。

刮擦声更加滞涩、沉重,仿佛拖着什么巨大的、沉重的东西在粗糙的岩石上移动。

而且...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比之前更近了?

虽然极其细微,但在这种死寂的环境下,在紧绷的神经感知中,那一点点的靠近都如同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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