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太需要我了
第138章 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太需要我了
和钟表匠聊了几个品牌的现状,卢同才知道,瑞士的钟表品牌从七二年开始就陆续被人收购。
像万国表(IWC),德国的VDO公司正在接洽,准备收购。
见时间快十二点了,卢同和欧克林道别:“我下午乘坐火车,准备参加洛迦诺电影节。下回见。”
“卢先生是电影人?”钟表匠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兴趣。
卢同也不自谦:“小有名气的编剧,新人导演。”他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钟表匠的姓名,“敢问您是哪位制表大师?”
“我不是制表大师。”钟表匠摆了摆手,“我是珠宝镶嵌师,一个普通人罢了。”
卢同猛地想起,欧克林设计的雅典表确实用到了许多宝石。
黄闯山用粤语小声解释:“珠宝镶嵌师在腕表界不受待见。腕表注重的是机芯的精准度,而不是这些花里胡哨的宝石。”
“我懂,讨厌形式。”卢同和三哥聊了一句,立即转身,笑着对这位珠宝镶嵌师吹起了彩虹屁。
留个好印象,以后来瑞士,说不定就能从他这里讨要一手情报。
欧克林热情地把一行人送出门,见钟表匠也出门了,用德语问:“您也要出门吃饭吗?”
“对。”
“我很少来苏黎世,您要不推荐一家餐厅?”欧克林说着,还指了指卢同四人,“来者为客。”
“好。”
见钟表匠点头,欧克林立即用英语和卢同沟通。很快,几人在钟表匠的带领下来到了Casa Ferlin,门口的招牌用意大利语写了小字。
“太好了!”卢旭欢呼。
意大利美食是真的好吃啊!
欧克林感激地看向钟表匠,从服务生手上接过菜单,菜单边角已磨出细微的毛边,泛黄的纸页上用烫金意大利文印着店名,角落还绘着极小的威尼斯面具图案。欧克林的指尖在菜单上滑过,停在“Ravioli alla Casa Ferlin“的位置——正是传闻中苏黎世最好的馄饨。
欧克林用指尖敲了敲,“这里的馄饨用马斯卡彭奶酪和菠菜做馅,面皮是现擀的,边缘会捏成松果纹。这是热那亚港的特色秘方。”
卢旭的鼻尖几乎要凑到菜单上,目光在Margherita披萨和千层面之间来回打转,但上面的意大利语属实为难人。他只能询问欧克林:“这个披萨的面团要发酵多久?是不是拿柴火窑烤的?”
欧克林懵了,看向坐在对面的钟表匠。钟表匠开口,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木雕的藤蔓纹路,“这家店是用瑞士山毛榉木生火。”他朝侍应生扬了扬下巴,那人立刻端来一小碟橄榄油浸的黑橄榄。
侍应生是位蓄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闻言用带着瑞士德语口音的意大利语笑道:“先生好眼光,我们至今用杜松和樱桃木混合烤制披萨。”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卢旭发亮的眼睛上,用英语道,“若您喜欢浓重口味,不妨试试西西里式炖章鱼,配撒丁岛的粗麦面包。”
“听着不错!”卢旭立刻点头。
卢同瞥了眼老豆,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粗麦面包?
你三高啊,来欧洲吃这玩意儿?
钟表匠总结:“那就每人来一份招牌馄饨和千层面,两份炖章鱼,再加两份天堂蛋糕。披萨要双份芝士,饼边烤得焦些,切成六份。来一份粗麦面包,茶水记得赠送。”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早已熟稔这里的每道菜式。
侍应生记录完菜单,临走前忽然低声说:“后厨刚到了利古里亚的新鲜罗勒,您要的馄饨馅会多加半把嫩叶。”钟表匠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显然,他经常来这里就餐。
顾琴看了一眼账单,平均每人消费约50瑞士法郎。
“瑞士的人均工资不足两千,您应该有五千吧?”
服务生端来茶壶。
“差不多。”钟表匠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接骨木花茶,这是瑞士的特色茶,又指了指桌上的蜂蜜,“这是阿尔卑斯山花蜜,你们自己加。”
卢同小声和黄闯山吐槽:“欧洲人的钱真好赚。咱们一定要想办法把货卖到欧洲。”
“你的家人怎么样?”钟表匠和欧克林继续聊天。
欧克林苦笑:“我妈妈参加了游行活动,为女性争取堕胎权。”
“堕胎权还要争取吗?”卢同第一次听到这么荒谬的事情,生在红旗下,华国从没不允许女性堕胎。
顾琴道:“英国在六八年就通过了堕胎法案,不过,北爱尔兰那边还存在争议。”
“你难道不知道,西欧大部分国家都禁止女性堕胎吗?”欧克林对卢同的反应也很惊讶。
“真是太荒谬了!”卢同挤出一个浮夸的表情,“法律怎么不规定,男人禁止不结扎?”
“你这想法真的很独特。”欧克林被卢同的想法震惊了,以前还真没讨论过这个问题。
卢同不自然地笑了笑,“可能,这就是东西方的差距吧?”
以前,卢同还没觉得这个时代有什么不好——
虽然现在的祖国很落后,但未来一定能成为东方雄狮。
可今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个时代没人权。
欧美从六十年代就高歌性自由,女性却连堕胎权都没有,简直是左右脑互搏的史诗级玩笑!
这一刻,卢同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时代的落差。
这不是科技落后的落差,也不是文娱活动匮乏的落差。
而是作为人的落差!
不管是华国人,还是欧美人,归根结底,大家都是人。
人一定要有人权。
“这才是七十年代啊!”
卢同在心里重重地叹息一声,一股强烈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他不是什么神人。
就算有超强的记忆力,不俗的科研能力,能半吊子地先知未来大事,卢同也不认为自己能改变什么。
这个世界不在乎谁是富人,就算卢同真的能凭借先知成为世界首富,他也改变不了世界。
华夏不需要一个半吊子的先知,它现在最需要的是外汇。
但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这些被磨灭人权的底层人民,可太需要卢同为他们发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