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竹简藏机
第17章 竹简藏机
竹简如暴雨激射,林秋寒旋身挥刀,刀气在身前织出寒光屏障。唐雨柔却突然挣脱他怀抱,金丝缠住一片飞来的竹简,指尖在朱砂字迹上抚过:“谶语倒读!“
林秋寒定睛看去,血字在晨光中竟泛起幽蓝——原是竹简双面刻字,正面谶语,背面却是工部密档!他挥刀斩碎射向唐雨柔的竹简,碎屑中露出完整密文:
嘉靖三年秋,帝命工部铸九棺,以活人养蛊,名曰“九幽镇水“。冷月夫人自请为饵,换镇远镖局免罪……
“阿姐是自愿入棺?“林秋寒手指深深掐入掌心。河底突然传来机括声,九道青铜锁链破水而出,末端竟系着冷月夫人的白玉棺椁。棺盖缝隙渗出冰晶,将《河防志》竹简尽数冻结成霜。
唐雨柔突然剧烈颤抖,金丝不受控制地缠向冰棺:“噬心蛊没除尽...它在呼应九幽镇水阵!“话音未落,她瞳孔彻底化作灰白,脖颈青筋暴起,蛛网状脉管中游走着冰蓝荧光。
林秋寒挥刀斩断金丝,反手将唐雨柔拍晕。刀锋插入棺缝的刹那,寒气顺着刀身直窜心脉,他眼前突然浮现幻象——年幼的自己躲在漕帮货箱里,目睹父亲将冷月夫人推入火海,火光中飘落的正是这片残月佩!
“原来你早知阿姐未死。“林秋寒抹去唇边血沫,断水刀在棺盖上刻出《洛书》星图。星图亮起的瞬间,冰棺轰然炸裂,冷月夫人裹着冰晶跃出,手中镇国刀直劈他天灵!
“当——“
双刀相撞,林秋寒被震退七步,虎口迸裂。冷月夫人却如傀儡般僵立,眉心血珠滴落镇国刀,刀身突然浮现出嘉靖皇帝的御笔铭文:“此刀斩龙脉,逆朕者亡!“
河对岸突然响起礼炮声,十二艘龙旗船驶出雾霭,船头立着东厂番子,手中拂尘却缠着倭国十文字枪。为首太监展开圣旨,尖声道:“圣谕:镇远镖局私藏前朝玉玺,罪同谋逆——“
“放屁!“林秋寒挥刀劈碎圣旨,刀气卷起河中冰晶,在半空凝成冷月夫人的面容。东厂船队顿时大乱,番子们对着冰晶跪拜,高呼“冷月娘娘显灵“。
唐雨柔突然苏醒,金丝缠住林秋寒手腕:“看棺底!“冰棺残片下压着半块玄铁令牌,与断水刀暗格中的虎符合并,竟显出紫禁城地图。地图上,太和殿地基处红光闪烁——正是二十年前林父标注的“天工阁沉船点“!
“他们把龙脉移到皇宫地底了。“唐雨柔咳出冰碴,金丝在玄铁令上刺出《河图》卦象,“徐文昭只是棋子,真正要夺民心龙脉的是...“
话音未落,整条漕河突然沸腾。九幽镇水阵的冰晶与赤泉相融,化作血色漩涡。冷月夫人的尸体在漩涡中重组,皮肤下钻出无数蛊虫,每只蛊虫都背着微型混龙舟!
林秋寒将唐雨柔抛向岸边,断水刀插入河床:“带镇国刀走!“他旋身劈开漩涡,刀气化作巨浪,将混龙舟蛊虫尽数卷入河底暗流。暗流深处,他瞥见镇国刀铭文在血水中泛光,映出嘉靖皇帝与倭国大名对弈的残影。
“原来从一开始...“林秋寒被暗流卷入河底洞窟,眼前浮现出二十年前火海中的真相——父亲将冷月夫人推入火海,不是为灭口,而是为了让她借火玉棺重生!洞窟石壁上,林父用血写着最后的遗言:
龙脉非地气,乃民心所聚。
欲破九幽阵,须毁《漕运总图》原册。
当林秋寒从河面浮出时,唐雨柔正用镇国刀劈开最后一具混龙舟。她转身掷来一卷羊皮,正是从徐文昭残肢中找到的《漕运总图》原册。林秋寒挥刀将原册斩成齑粉,粉末随风飘散处,漕河血水竟褪成清波。
“看天上。“唐雨柔突然指着云层。血色云涡中,九道龙影若隐若现,最终化作民宅、商船、渔火等人间烟火。林秋寒握紧镇国刀,刀身铭文已变为“民心即天命“。
远处紫禁城传来钟声,惊起万千白鹭。林秋寒背起唐雨柔,踏着朝霞走向通州官道。他们身后,漕河静静流淌,河底沉睡着九具青铜棺,棺盖上《推背图》谶言在阳光下渐渐模糊,唯余“民心即龙脉“五个血字,如新墨般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