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镜子上布满了水雾，她伸手擦了一下，看到镜中的自己面色潮红。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每次想到隔壁的情况，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加快。

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酒店的床很舒适，但她就是睡不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毯上留下一道银色的痕迹。

她拿起手机，想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但刷了半天朋友圈，却什么都看不进去。耳边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声响，让她的心跳更快了。

“这样下去不行。”她坐起身，打开床头的台灯。暖黄色的灯光让房间显得不那么冷清，但也让她更加清醒。

她拿出笔记本电脑，打算复习一下明天要讲的课程。但看着那些复杂的数学公式，她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其他地方。

第二天一早，镜子里的黑眼圈清晰可见。她揉了揉眼睛，开始洗漱。作为诸葛雨的助理，她必须打起精神来。

但当她来到餐厅时，发现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餐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们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朝她这边瞟来。

不过当她看到角落里那一男二女时，又放松下来。

挑选好早餐，她径直走向季阳那桌。周围的员工立刻打起了精神，准备看好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什么。

“小雨，早安。”柳采薇微笑着坐在了孙芷影对面，也就是季阳身边的位置。她的动作自然而优雅，仿佛这就是她应该在的位置。

这一幕立刻引发了一阵窃窃私语。那些议论声虽然很小，但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入她的耳中。

“看来是诸院长当家做主啊。”

“柳采薇这是在和孙秘书较劲呢。”

“董事长昨晚怕是没翻她的牌子，你看这架势。”

“要我说，还是孙秘书更有味道...”

这些话语像是一把把小刀，戳在柳采薇的心上。但她表面上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她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煎蛋，动作轻柔而从容。

季阳似乎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孙芷影则时不时地瞥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柳采薇低头吃着早餐，心里却在想：这场戏，她是演还是不演？如果演下去，会不会把自己也陷进去？但如果不演，又该如何自处？

餐厅里陆续有其他员工进来，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你看那边...”

“王姐，这是怎么回事...”

“董事长和柳助理...”

细碎的议论声传入耳中，季阳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扫了一眼对面刚刚到来的诸葛雨和孙芷影，两人今天都化了精致的裸妆，但依然掩饰不住眼底的疲惫。

想到昨晚的疯狂，季阳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但很快又被柳采薇探究的目光打断。

“董事长今天心情不错？”柳采薇笑着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季阳没有理会她，转而看向诸葛雨，“今天去奶奶家，要早点出发。”

“嗯，我已经准备好了。”诸葛雨温柔地应道，同时递给季阳一个剥好的白水蛋。

这亲密的举动让柳采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放下咖啡杯，开始滔滔不绝地向诸葛雨汇报工作。

“诸院长，我发现商查查软件存在一个安全漏洞。”

柳采薇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在座的所有人听清。她目光直视着诸葛雨，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季阳的动作猛地一滞，嘴里的蛋黄顿时卡在喉咙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右手不停地捶打着胸口。

孙芷影惊呼一声，连忙起身递上纸巾。她的动作带得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显示出她的慌乱。

诸葛雨也立即放下手中的餐具，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要不要喝点水？”

柳采薇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装出一副慌乱的样子，快步走到季阳身边，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慢点，别着急。”

季阳余光瞥见她那张写满“关切”的脸，心中冷笑。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季阳接过孙芷影递来的水杯，轻抿了一口。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淡淡道：“说说看。”

柳采薇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诸葛雨，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不是现代人习惯使用的笔记本电脑，而是一本普通的纸质笔记本。

这个细节让季阳愣了一下。在这个人手一台电脑的时代，能随手掏出纸笔写代码的程序员并不多见。这让他想起了网上流传的一个段子：程序员停电了不会用纸笔写代码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现代程序员早已习惯了集成开发环境的便利，能随手在纸上写代码的，要么是经验丰富的老一辈程序员，要么就是实力相当强悍的高手。

而眼前这两位美女，显然属于后者。

“这里，”柳采薇翻开笔记本，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代码，“在验证密码的函数中存在一个问题。”

诸葛雨接过本子仔细查看，眉头很快皱了起来：“栈溢出漏洞？”

“没错，”柳采薇点头，“如果输入超长字符串，就能篡改验证变量的值。这是把单机版改造成网络版时忽略的一个基础安全问题。”

两个女人开始用专业术语交流起来，听得季阳和孙芷影一头雾水。虽然听不懂具体内容，但季阳也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这个漏洞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商查查是面向政府机构的重要软件，任何安全隐患都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必须立刻处理。”季阳敲了敲桌子，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该开的人就开，杀鸡儆猴。”

“等等！”柳采薇急了，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这只是个小问题，没必要...”

她原本只是想找个话题混过这顿早餐，顺便小小报复一下季阳。谁知道他竟要借题发挥，这下可能会连累别人。

“那些员工都是有家庭的，要是因为我......”柳采薇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她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看起来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