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几句，欧德胜准备告辞。孙青山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叫住他：“德胜大哥，猪场该添置个秸秆粉碎设备了。把屯子里的秸秆收上来粉碎，能够作为牲口口粮。”

欧德胜眼前一亮，“这主意不错！就是不知道那玩意儿好买吗？”

“你去问问我那岳父大人，他人脉广，肯定能搞到。”孙青山笑着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心里清楚，老丈人的本事可不小。上辈子就把自己四舅哥送进了松花江动物园当饲养员，连身份证地址都改成城里了。这年头，多少知青为了回城急得团团转，可老丈人却能轻松把儿子安排进城，这本事着实不小。

欧德胜点点头，“行，我一会儿就去找戴队长问问。”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卫生室。

孙青山拎着欧德胜送来的五花肉，往家里走去。他心里盘算着，中午给戴春燕做个红烧肉，她最爱吃这个了。

刚进院子，就看见戴春燕正拿着大扫把打扫院子。她的动作虽然缓慢，但依旧认真仔细。

“你进屋歇着吧，别累着。”孙青山连忙上前接过扫把，眼中满是关切。

戴春燕摸着隆起的肚子，笑道：“没事，我娘说了，生孩子前多活动活动，分娩过程更加顺遂。”

孙青山知道这话不假，也就不再多劝，只是叮嘱道：“那你小心点，别太累着。”

他走进厨房放下五花肉，又拿着狗粮去后院喂狗。这段时间虽然没进山，可家中总有荤腥。隔三差五的，不是吃鸡就是炖兔子，全靠家里这十几条狗在外面觅食带回来的。

孙青山也不担心狗子们的安全。莫说在这乡下，就是进了山，它们也是一霸。

喂完狗，放它们出去遛弯，孙青山回到厨房开始准备午饭。他率先将五花肉分块，留下三斤左右，其余的挂在厨房梁上。然后将肉切成小方块，放进锅里焯水。

锅烧热后，他舀了一勺大油倒进去。等油化开，调成中火，放入冰糖。孙青山耐心地等着冰糖溶化变色，直到呈现枣红色，锅中的气泡逐渐细碎，眼看小泡就要消失时，他立刻将焯好的五花肉倒入锅中。

他迅速翻炒，让每块肉都裹上糖色。随后放入调味料和配料翻炒，继续翻炒均匀。末了倒入清水淹没肉块，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盖上锅盖慢慢炖煮。

香气很快就飘满了整个院子。孙青山满意地点点头，心想戴春燕一定会喜欢这道菜。

正当他准备去院子里看看戴春燕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孙青山皱了皱眉，快步走出厨房。只见院子里站着几个村民，脸上都带着焦急的神色。

“青山，不好了！”一个村民上前急急地说，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慌乱，“老钱家的牛发疯了，把他儿子给顶伤了，你快去看看吧！”

孙青山一听，顿时紧张起来。他转头对戴春燕说：“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抓起医药箱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老钱家的牛他前几天才看过，没发现什么异常啊，怎么会突然发疯？

到了老钱家，只见院子里一片混乱。老钱的儿子躺在地上，胸口有一大片血迹。那头发疯的牛被几个壮汉死死按住，还在不停地挣扎。

孙青山二话不说，立刻蹲下给伤者检查伤势。所幸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并不算太严重。孙青山松了口气，开始给伤者处理伤口。

“老钱，你家这牛是怎么回事？”一边处理伤口，孙青山一边问道，眉头紧锁。

老钱摇摇头，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平时好好的，今天突然就发疯了。”

孙青山皱起眉头。他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处理完伤口，他站起身，走到那头牛跟前。牛儿似乎已经冷静下来，只是眼神还有些呆滞。孙青山仔细检查了一番，突然在牛的后腿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伤口。

他凑近一看，只见伤口周围有些发黑。孙青山心中一惊，难道是......“老钱，你家这牛最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过？”

老钱想了想，“前两天它是跑丢了半天，找回来的时候腿上是有个小伤口。我看不严重就没在意。”

孙青山脸色一变，“不好，这牛可能是得了狂犬病！”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惊慌起来。

“那怎么办？这牛不会传染人吧？”

“要不要把牛杀了？”

孙青山摆摆手，“先别慌。这牛现在已经安静下来了，应该是发作期过去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把它隔离起来观察一段时间。”

他转头对老钱说：“老钱，你儿子的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这几天要好好消毒。你自己也要小心，别被牛抓伤或咬伤。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刻来找我。”

老钱连连点头，脸上的担忧稍稍缓解。

安排好一切，孙青山才往回走。路上，他心里还在琢磨这件事。如果真的是狂犬病，那可就麻烦了。这病在人和动物之间互相传染，一旦发作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他得想办法弄些狂犬疫苗来，以备不时之需。只是这年头，狂犬疫苗可不好弄啊。孙青山叹了口气，看来得找老丈人帮忙了。也不知道老丈人那边有没有门路。

想着想着，他就走到了家门口。推开院门，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

“你回来啦。”戴春燕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我看你去了那么久，就把饭菜热了热。”

孙青山心中一暖，笑着走进厨房，“辛苦你了。”

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红烧肉，孙青山突然觉得，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这个家在，就一定能挺过去。

他轻轻搂住戴春燕的肩膀，“来，咱们吃饭。”

两人坐下来，开始享用这顿午餐。孙青山一边吃，一边把老钱家牛的事情告诉了戴春燕。

戴春燕听完，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那可怎么办？要是真是狂犬病，咱们屯子里可就危险了。”

孙青山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让老钱把牛隔离起来了。这几天我会密切关注情况。”

戴春燕点点头，但眉头依旧紧锁。“那你得小心点，别被牛咬到了。”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孙青山笑着说，“对了，我在想要不要找你爹帮忙弄点狂犬疫苗。”

戴春燕眼前一亮，“这主意不错。我爹认识的人多，说不定真能弄到。”

孙青山点点头，“等下午我去找他聊聊。”

吃完饭，孙青山帮戴春燕收拾了碗筷，然后就出门去找老丈人了。

戴队长正在自家院子里修理农具，看到孙青山来了，笑着招呼道：“青山来了啊，快进来坐。”

孙青山走进院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戴队长听完，沉思了一会儿。“狂犬疫苗确实不好弄，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在县医院工作的老同学，可以试试问问他。”

孙青山大喜，“那就太好了，麻烦您了。”

戴队长摆摆手，“自家人说什么麻烦。不过你小子倒是提醒我了，咱们屯子里确实该备些疫苗。这事我得跟上面反映反映。”

孙青山点点头，心里暗暗佩服老丈人的远见。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孙青山才告辞离开。回家的路上，他心里盘算着，如果真能弄到狂犬疫苗，那就能保护整个屯子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