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应天震动,慌张的顾明宪
第114章 应天震动,慌张的顾明宪
“喝啊——!”
应天府守军爆发出震天怒吼,眼见玄武门一寸寸合拢,士气大振。
数百名甲士肌肉虬结,脖颈涨得通红,誓要将这千斤巨门彻底封死。
然而他们不知道,真正阻挡秦朗的并非他们的人力,而是那通体玄铁铸造、重若山岳的玄武门本身。
秦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中寒芒暴涨。
刹那间赤色灵力如岩浆喷发,在他周身凝成翻腾的火龙卷。
只听“轰“的一声爆响,炽烈火焰化作流光从门缝窜入,前排士兵的铠甲瞬间熔成铁水,
惨叫声中,十几个火人踉跄着栽倒在同伴身上,
城门甬道内顿时化作炼狱火海。
后方阵中突然亮起数道湛蓝灵光,
后面的一些水属性府卫从惊骇中回过神来,立刻运起灵力。
“水障——!”
“水华——!”
十余种水系灵技在狭窄空间内叠加爆发,竟在火海中撑出片片安全区。
水火相激的爆鸣声中,整条甬道瞬间被乳白蒸汽填满,滚烫的水珠溅在铁甲上发出“嗤嗤“声响。
当最后缕蒸汽被夜风吹散时,守军们瞳孔骤缩——
秦朗的玄色战靴正踏在焦黑的尸堆上,那
些方才还并肩作战的同袍,此刻已化作他脚下冒着青烟的残骸。
更可怕的是,这个恶魔竟借着水雾掩护,无声无息地突破了最后防线!
“弟兄们听令!”
守城千户猛地扯开猩红披风,腰间佩刀在月光下划出森冷弧线。
他额角青筋暴起,声如炸雷:
“任他是大罗金仙,今夜也要让他血溅玄武门!杀——!”
“杀!!”
千名甲士的怒吼震得城砖簌簌落灰,兵刃出鞘的铮鸣连成一片死亡交响。
长矛如林,刀光似雪,整条甬道瞬间被钢铁洪流填满。
最前排的重盾兵将包铁大盾狠狠砸向地面,后方弓弩手已然搭箭上弦。
借着火把摇曳的光影,但见玄武门近千守军,化作钢铁狂潮,朝着那个孤身立于门洞的玄衣身影席卷而去。
秦朗见到这阵仗,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
只见他右手持剑,左手抬起在半空中虚空一抓。
秦朗眼中赤芒暴涨,五指收握成拳。
下一刻,上千守军只觉得空气瞬间灼热起来
未过三个呼吸,甬道瞬间熔成岩浆,火蛇顺着砖缝疯狂蔓延。
守军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数百甲士跌入沸腾的熔岩池,铁甲在高温中扭曲变形,将活人生生烙成焦炭。
幸存的士兵惊恐后退,却发现退路已被火墙封锁。
秦朗右手长剑轻挥,火焰剑芒从剑尖振翅飞出,所过之处枪戟熔断、盾牌汽化。
守城千户的猩红披风突然自燃,他咬牙扯下燃烧的布料,却见秦朗已踏着火浪凌空而来。
整条甬道突然亮如白昼。
上千道火柱从地底喷涌而出,将残余守军吞没。
当火光散去时,唯有那个千户和身边的十几位亲兵站立,他们脚下的城砖已结晶成琉璃状。
秦朗的脚步声在焦土上回荡,每一步都如同催命的战鼓,震得千户胸腔发闷。
他下意识想退,却发现自己的膝盖早已被高温烤得失去知觉。
当秦朗的阴影笼罩而来时,千户认命地阖上眼皮。
预想中的剧痛却未降临,耳畔只传来低沉如闷雷的嗓音:
“待会有人问起战况...”
话音在灼热的空气中扭曲变形,
“你该知道怎么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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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应天府衙
顾明宪赤着脚冲出寝房,素白中衣被夜风掀起一角。
他死死攥住朱漆门柱,
远处玄武门方向的夜空已被染成血色,冲天的火舌正贪婪地舔舐着千年古城墙。
“果然...还是来了...“
三日前程总兵请辞时,他的心里就有过这样不详的预感。
不是质疑程总兵的用兵方略,而是这贼军出奇的诡异。
当时若能再强硬些...
可念及这位老总兵是顶着诛九族的大罪替他处理南直隶现在的烂摊子,终究没能说出挽留的话。
“轰——!”
又一道火柱腾空而起,爆裂的火星如血雨纷扬。
顾明宪突然想起程总兵临行时的保证:
“抚台大人且宽心,这贼军不会再有机会回来攻打应天府了”
此刻这誓言与燃烧的城门楼一样,正在他眼前寸寸崩塌。
“报——!”
急促的马蹄声撕裂夜幕,一名士兵滚鞍落马,铁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他踉跄着扑倒在石阶前。
“抚台大人!”
顾明宪赤红的双眼在火光中格外骇人。
他光着脚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台阶,竟单手将百斤重的铁甲兵提离地面:
“讲!玄武门如何了?”
“抚……抚台大人”
这顾明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这士兵勒的有些喘不过气。
“玄武门值守千户大人命来报...”
他每说半句就要大喘一口气,
“他们奋勇杀敌,奈何敌军太强,不得已烧城门以阻拦敌军。“
顾明宪突然松开手,远处又传来城墙坍塌的闷响。
“敌军有多少人!?”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值守千户回报,城外不下两万人马,情况危急,请抚台大人安坐府衙,切勿靠近城门!”
“不下两万?!”
顾明宪瞳孔骤然收缩,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他死死盯着报信的士兵,仿佛要从对方脸上找出谎言的痕迹。
这程总兵是干什么吃的!数万大军驻守江畔,竟让贼寇如入无人之境?
顾明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传令!”
他突然暴喝一声,
“所有千户营立即增援玄武门!若有一处城门失守...”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但森冷的语气已让周围亲卫不寒而栗。
又急转向另一名亲兵:
“选十匹上等战马,找艘快船!找十名精锐持我兵符即刻渡江!”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虎符,金属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给我找到程总兵,让他即刻回援!我们都被贼军给耍了!”
那士兵得令,立刻翻身上马,朝着城内大营处奔去。
远处……
玄武门的火光仍在熊熊燃烧。
离山率领的无垢教徒在砍下吊桥后,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此刻,这些身着都梁军制服的教徒们正按照既定计划,在城内各处点燃混乱的火种。
看着守在各官员府宅外的士兵们全部去驰援玄武门后。
离山站在一座朱漆大门前,鎏金的“张府”匾额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抬腿猛踹,厚重的府门轰然洞开。
府内顿时乱作一团——瓷器碎裂声、女眷尖叫声此起彼伏。
数十名家丁像无头苍蝇般在庭院里乱窜,有的抱着锦缎包裹的细软,有的拖着装满文书的樟木箱。
“大胆!”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颤声喝道,
“这可是正三品工部侍郎大员的府邸!谁敢擅闯!”
他的声音在看清来人身上的都梁军服时突然卡壳,手中的铜烛台“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屠了……”
顿时,张府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这一夜,应天府在血色与火光中战栗。
城内的每一条街巷都弥漫着恐慌的气息,百姓们紧闭门窗,连烛火都不敢点燃,生怕引来乱兵的注意。
更夫的梆子声早已断绝,取而代之的是城门外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和离山等人马蹄踏碎青石板的脆响。
顾明宪独坐在签押房内,案上的烛台已经燃尽三根红烛。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城门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每一次城外传来的号角声都让他的指节骤然收紧。
亲兵送来的参汤早已凉透,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油脂。
这位平素最重仪容的一方大员,此刻连官帽歪斜都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