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记得之前瑟拉菲尔说过，只要女巫机一启动，她就会立刻睡着，直到机器关闭后才会醒来。

按照这个世界的科学理论来解释的话，女巫机本质上就是将瑟拉菲尔当成了一个中央处理器。

而对于魔术和巫术来说，施术者的主观情绪和意识，会对魔术效果产生比较大的影响。

所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耗，作为处理器的她就会在机器启动后强制进入睡眠状态。

机器程序就是这么写的。

肖恩摸了摸脸颊，讪讪地吐槽了一句，“我说为啥昨天半夜机库里还亮着灯光……”

原来是苦逼工程师在熬夜加班修bug……

“可你以前不是说不会做梦的吗？”格蕾丝好奇地问道，“怎么就突然变得能做梦呢？”

“我也不知道……”

瑟拉菲尔望着前方，双手捧着下巴，“萨诺维上校说是技术问题，但自从之前做了那个梦之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你指的是……上次的夜间侦察？”

肖恩回忆了下，继续问道，“你现在还记得当时做的梦的内容吗？”

“嗯！我记得可清楚了！”

听见肖恩提起这件事，小女巫双手握在一起做出祈祷状，满脸虔诚地说道，“那一定是圣母的化身。”

“我一直就觉得奇怪了……”

格蕾丝开口说出了肖恩心中的疑惑，“菲尔你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我每次做完梦，醒来就全忘了。”

“或许根本就不是梦呢？”肖恩补充了一句。

格蕾丝抬手轻轻托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不是梦那又会是什么？”

“通灵或是其他的？”肖恩无奈地耸耸肩，“我对这些都不是很了解，你不如去问问上校。”

“得了吧，就算当面问他，估计也不会告诉我们。”

格蕾丝摆摆手，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另一边，克劳德的办公室内。

“你的意思是……”

克劳德坐在办公桌后，右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瑟拉菲尔的能力在某种外界因素的影响下有了变化？”

女巫机的项目主管郑重地点了点头，抬手轻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后，又继续回答道：

“没错，甚至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上午的时候，我们又让她重做了一遍当初的测试。

发现了她的能力有了很明显的提升，具体表现在更强的专注力。

您应该也了解，现在的魔术科技本质上也是古代魔术的延伸，基础理论几乎没有变化。

魔术所表现出来的效果，跟施术者的主观意志情绪……也就是学术上被称为‘专注力’的东西成正比。

在使用传统魔术时，施术者必须集中精神，才能使魔术达到更好的效果。

而我们的女巫现在表现出的专注力，要比之前好了太多，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无视机器本身自带的‘安全’措施。”

“也就是说……”克劳德听后慢慢起身，背着手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起来，“现在女巫机启动后，菲尔还能保持自己的意识？”

对方听后立刻表示道：“如果您不想要的话，我们可以加强‘安全’措施……”

“只要不影响机器运行，就暂时不要动。”

克劳德摆摆手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我是说‘专注力’的突然提升……”

“在上世纪中叶有一篇很冷门的研究，其中提到了一个‘女巫互斥’效应。”

对方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意思就是，当两个女巫相遇时，由于双方血脉互相排斥，潜意识会主动提高自身的专注力，以应对未来可能会爆发的冲突。

即使本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克劳德听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毕竟很多女巫的血脉早在二十年前就断绝了，所以现在根本没人去研究这个。”

对方解释道，“再说这本来也是个可有可无的研究课题，最多是追溯一下女巫血脉的传承历史。”

克劳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回过头来继续问道，“两个女巫相遇……意思是还有另一个女巫？”

对方回答道：“只是……推测而已，因为机器目前检查不出问题，那么就只能是女巫本人发生了变化。”

另一个女巫么……

克劳德突然想起了瑟拉菲尔之前告诉他的梦，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难道敌人也有女巫？

这不就意味着……

“女巫机”的计划可能暴露了？

“萨诺维上校。”

对方的声音又让克劳德突然回过神来。

“什么？”

“我建议还是加强‘安全’措施，女巫如果在机器启用时仍然保持自主意识，还是有极小概率会影响到机器的工作效率。”

“……”

克劳德听后低下头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问道：“如果改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包含测试的话……需要五到六天时间，毕竟涉及到底层的咒文逻辑修改。”

“算了，暂时不要动。”

克劳德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嫌弃时间太长。

“现在就保持原状吧，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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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8日。

不列颠上空再次恢复了往日阴云密布的景象。

德伊思空军却再次集结了数百架规模的编队，直奔不列颠东南部和南部沿海地区而来。

这次的目标不再是机场和海军基地，而是集中火力攻击沿海雷达站和飞机制造厂。

敌人似乎也意识到，皇家空军的雷达预警系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必须尽快摧毁。

刚缓了一天的333中队再次忙碌了起来。

鉴于之前突发遭遇战，导致他们四人陷入苦战，克劳德说服战斗机司令部，从西部地区调来了半个战斗机中队，用以临时补充斯托克地区的战斗力。

虽然这附近除了农田就是农田，压根没什么值得敌人去轰炸的目标。

就连斯托克航空站，也仅仅只是能容纳一个中队数量的小型机场。

而且这里距离重点防御的布茨茅斯海军基地也有近五十公里的距离，在南部沿海有太多卫星机场和临时修建的野战机场可供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