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从聊天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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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对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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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险峻的山峰刺破夜幕,少了中原的秀美,多了几分肃杀与蛮荒的苍茫。连绵起伏的山脉如同蛰伏的太古凶兽脊骨,在幽冷月辉下投下森然的阴影。大地之上,四座擎天巨峰环抱成谷,如同四尊镇守边陲的火焰巨人,其后便是深不可测、阴影重重的十万大山。那被环抱的谷地深处,便是威震南疆、掌控地脉真火的焚香谷道统所在。

夜色深沉,冷月高悬。焚香谷上空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氤氲着赤红灵气的薄雾,在月华下流转,神秘而危险,隐隐透出焚尽万物的法则气息。

方源负手立于一座险峰之巅,目光穿透薄雾,精准地锁定了那四峰环抱的核心山谷。他周身气息内敛如凡俗,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视焚香谷禁制如无物的气度。

“就这么进去?”六尾灵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自从那场关于“大爱”与“永生”的终极论道后,它对眼前这道身影充满了本能的敬畏与疏离,此刻难得开口,语气复杂。

“不然呢?”方源头也未回,声音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在这时,聊天群微微震动。

【碧瑶:方大哥,你在哪里啊?】

方源心念微动,一幅焚香谷入口景象的图片瞬间发出。

【方源:我在南疆。】

【碧瑶:焚香谷?!你去那里做什么!爹爹还想好好招待你呢!】

少女的神念波动带着明显的惊讶与关切。

【方源:无妨,当是去救一个故人,顺便……取些东西。】

他的目标清晰:一观焚香谷镇压地脉、沟通八荒玄火的八凶玄火阵本体奥秘,若能将其法则神纹刻印于玄火鉴上,将极大提升这件异宝的威能。至于解救九尾天狐,不过是顺路为之。神通秘境五重天人境的修士以神念铭刻阵法于灵器,本是常道,只是此界阵法玄奥,值得一试。

然而,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

“呜——呜——!!!”

刺耳的警钟声如同撕裂夜空的利刃,骤然从焚香谷深处炸响!紧接着,谷口方向传来震天的怒吼、凄厉的咆哮、法宝碰撞的轰鸣以及建筑崩塌的巨响!原本沉寂的山谷瞬间沸腾!无数火把亮起,人影幢幢,愤怒的喝问与咒骂声混杂着非人的兽吼,在山谷间回荡!

“看来,有‘客’先至,替我们搅动了这潭水。”方源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场闹剧。

“是南疆十万大山深处的巫族蛮部……他们与焚香谷宿怨极深,常趁夜袭扰。”六尾补充道,它对焚香谷的恩怨了如指掌。

混乱正是最好的掩护。方源不再停留,身影化作一道融入夜色的淡淡虚影,向着焚香谷内无声无息地掠去。六尾与三尾紧随其后,凭借六尾数百年前的记忆,避开主要路径与巡逻弟子,在殿宇楼阁的阴影中穿梭。

焚香谷禁制森严,地脉火元浓郁,寻常修士闯入必被感知。但方源体内力量本质迥异,神象镇狱劲微粒宇宙自成循环,将一切探测法则之力悄然吞噬、湮灭,如同行走在法则的缝隙之中。六尾的指引更是精准,很快,他们便来到一处被强大禁制笼罩、气氛迥异的区域。

一块古朴的赤红石碑矗立在小径入口,上书八个蕴含法则威压的古篆:

玄火重地,

弟子止步!

石碑之后,景象骤变。青草灌木消失殆尽,地面呈现大片龟裂焦黑之态,连两侧原本茂密的古木也变得稀疏枯槁,仿佛被无形的烈焰炙烤了千年。空气燥热扭曲,浓郁到近乎实质的地脉火煞之力弥漫,形成天然的法则屏障,足以让神通秘境之下的修士真元沸腾、经脉灼伤。

“前方就是玄火坛,焚香谷禁地核心,沟通地脉真火之源,温度极高。”六尾低声解释。

方源目光扫过石碑上流转的禁制符文,脚步却毫不停滞,径直踏入了那片焦灼死寂之地。小径蜿蜒深入,热浪愈发逼人,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岩石融化的气息。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赤红祭坛,如同燃烧的太古神山,拔地而起!

祭坛底部悬空,由十三根高达十丈、通体莹白如玉的玄火玉柱支撑。外围十二根,需二人合抱;中心一根,更是粗达五六人环抱,其上天然生成抵御火煞、稳固空间的玄奥纹理。整座祭坛以某种赤红如血、蕴含磅礴火系法则的地心火元石构筑而成,栏杆、台阶、塔身浑然一体,散发出焚灭万物的恐怖热力与威压!

祭坛主体呈三重宝塔状,每高一层,体积缩小一半,但高度不减,每层竟有十丈之巨!在幽暗夜色与地底透出的赤红光晕映衬下,这座巨塔如同一团凝固的、直刺天穹的焚世烈焰!方源立于其下,渺小如尘埃,却自有一股渊深难测的气度。

踏上由一百零八级火元石铺就、滚烫如烙铁的台阶,方源来到玄火坛第一层平台。巨大的赤红塔门紧闭,高达一丈,宽六尺,门扉上铭刻着古老的火焰图腾,隐隐构成一个强大的守护禁制。整座玄火坛寂静无声,唯有地心深处传来的低沉轰鸣与无处不在的燥热法则波动。

方源伸出右手,食指轻点门扉中心那火焰图腾的核心。

嗡!

指尖触及处,空间泛起涟漪。那看似强大的禁制符文,在接触到方源指尖蕴含的、超越此界法则层级的混沌微粒之力时,如同冰雪遇阳,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门内沉重的机括发出沉闷的“咔哒”声。

“吱呀——”

沉重的塔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推开。

炽热!比外界浓郁十倍不止的狂暴火元扑面而来!塔内是一个高达五丈的宏伟圆形殿堂,通体由那种赤红火元石构成,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唯有最纯粹的、由地心真火法则构筑的磅礴威势!空间的宏大与材质的粗粝形成强烈的反差,彰显着一种返璞归真、以力破巧的至高建筑境界。

大殿中央,是光与热的源头!地面并非平整,而是布满了指头粗细、深深镌刻在坚硬火元石上的玄奥刻痕。这些刻痕看似杂乱弯曲,实则遵循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法则韵律,向四周延伸,最终在大殿中心汇聚,形成了八幅尺许大小的神秘图案!

每一幅图案,都描绘着一尊形态狰狞、非人非兽、驾驭着不同形态火焰的古老神祇虚影!正是焚香谷供奉、沟通八荒玄火之力的核心——八凶玄火阵图!八幅阵图环绕的中心点,赤红光晕最为浓烈,仿佛直通地心熔炉!

方源的目光在八幅蕴含狂暴火系法则的阵图上停留片刻,神念如丝如缕,悄然渗透,解析着其中运转的奥妙。但他此行的首要目标并非此层。心念一动,他身影已出现在通往第二层的阶梯口。

第二层空间比第一层小了许多,但火元之力更加精纯、凝练。中央位置,一座半人高的圆形石台静静矗立。这石台材质与周围火元石截然不同,通体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微光,光芒流转不定,时而赤红,时而淡紫,时而鹅黄,时而青绿,竟能在这狂暴火煞之地开辟出一片清凉稳固的空间!石台平面上,一道圆环凹痕清晰可见,旁边刻着三个古字:

玄火鉴!

方源翻手取出那枚得自六尾的玄火鉴。这玉环与晶片构成的古老宝物,此刻仿佛感应到了同源的气息,中心那火焰图腾骤然亮起,发出低沉的嗡鸣。

他将玄火鉴轻轻放入石台上的凹痕之中。

咔哒!

严丝合缝!

就在玄火鉴嵌入的瞬间,石台中心光芒大盛!一道冰冷的、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寒气骤然爆发,与周围炽热的环境形成极致的反差!石台无声地向下沉降,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幽深洞口!洞口内寒气森森,白雾缭绕,竟是一处被强大寒冰法则封印的囚牢!

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而强大的妖气,混合着被禁锢万载的孤寂与虚弱感,从洞口深处弥漫而出。

一个低沉而微带惊讶,柔和却蕴含着一丝亘古苍凉之意的女子声音,幽幽地从那冰冷的黑暗中传来:

“这股气息……并非上官策那阴寒老贼……”

这声音仿佛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让站在方源身后的六尾灵狐浑身剧震!它死死盯着那寒气森森的洞口,赤红的狐眼中瞬间蓄满了激动、孺慕与无法置信的泪水,声音颤抖着,带着三百年积压的思念与委屈,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呼唤出声:

“母……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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