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1比0！换边发球！”

榎木耀拿下第一个大分的时间比他想象中的要早，因为……

他看着比赛状态明显有所降低、并且还在努力摆脱自己猛兽气息·精神力版的幸村精市，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头。

“你竟然也看不见吗？”

说着这话的同时，榎木耀心念一动，控制着精神力又一次将幸村通过网球黏在自己身上的精神力给碾碎、湮灭。

本来他以为大泉教练没法确切地“看到”精神力的存在，是因为自身的天赋不足，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因为榎木耀当初可是在感知到精神力的瞬间就获得了这种能力，所以不太可能是幸村缺乏经验的缘故。

“……你能看见它们？”

幸村虽然没法让精神力在自己的眼前或者感知中具象化，但他和大泉教练一样，对于自己释放出去的精神力还是有个大概的感应的，自然能够察觉到榎木耀一次次磨灭掉自己的精神侵蚀，脑袋并不笨的他也就理所当然地明白了榎木耀在说些什么。

“嗯呐。”

榎木耀点了点头，然后咧嘴一笑，“看样子，这一场比赛的胜利者会是我呢。”

“……”

幸村精市陷入沉默。

原本他还以为榎木耀是有什么特殊的应对精神力的技巧，所以才一直在尝试着驱散和抵抗猛兽气息给自己造成的压力，结果现在却告诉他这纯粹是天赋能力？

向来都是用天赋去欺负其他人的幸村，此时多少也感受到了一点儿曾经那些被自己破灭了网球梦的人的绝望。

“……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了！”

尽管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但幸村精市还是很快就振作了起来。

虽然榎木耀是凭借天赋做到这一点的，但既然对方能够做到，那自己没理由不行！

给自己鼓足了劲的幸村一边继续尝试着用精神力去抵抗榎木耀的猛兽气息，一边打出了手中的网球。

然后榎木耀就“看”到幸村的精神力一会儿覆盖到全身，一会儿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化作一片精神龙卷风，一会儿又飞到榎木耀附近将他给包围起来……

然而幸村尝试了这么多的手段，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精神力之间的比拼并没有如此简单，正常情况下，就算是精通精神力使用的选手，也没法轻易解决掉其他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精神力，双方的精神力就好比是水和油，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两者互不侵犯，最终的胜负只会看谁的精神力更强、谁更先一步生效或是谁的精神特效更加无解。

但榎木耀那个莫名的天赋却给了他能够比较容易地将水和油混在一起、并让它们相互抵消的能力。

如果没有类似的能力，反倒是像手冢那样稳固自身，抵抗的效果才是最好的，像幸村这样不断地调动着自身的精神力，反倒是给了榎木耀不少机会……

这就使得榎木耀在真正和幸村精市比赛了之后，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轻松。

对，轻松。

榎木耀也没想到，被他视为“大敌”的幸村精市，居然这么“不堪一击”。

和榎木耀的猛兽气息以及大泉教练的加速疲劳这种即时生效和快速生效的精神系网球不同，幸村的五感剥夺有点儿像是某种精神毒素，首先通过不断释放出来的精神压力营造出一个容易陷入易普症的环境，再以网球作为媒介，在对手身上不断地积累他释放出来的精神力，直到积蓄到一定水平之后才会“毒发”。

虽然最后的效果堪称逆天，可偏偏却被榎木耀琢磨出来的那一手“刷新状态”给克制得死死的。

其实如果幸村能够像漫画里、或者说像他预想中的那样，无论什么样的球都能打回去，配合着他的精神力压迫，榎木耀极有可能是没办法、或者说来不及完全清除那些精神毒素的，可是他偏偏又做不到这一点……

我就说嘛！堆数值总归是能派上用场的！数值怪也不一定就打不过机制怪！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的榎木耀嘴角疯狂上扬，原本留一手以防万一的猛兽气息随之完全打开，就连他手上的打法也变得更加肆意起来。

与此同时，他还反过来给幸村“下毒”，打算捎带手地试验一下自己能否将对方的五感剥夺也给“斗转星移”过来。

这对榎木耀来说并不困难，因为幸村这招剥夺五感的路数，其实和他的围棋网球是一样的，只不过幸村是直接“下毒”到人的身上，积累毒素后等待毒发，而榎木耀则是将精神力化为棋子，在对手的周身布置棋局，当棋局完成的那一刻，隐藏着的精神力一次性爆发出来，将对手强行拉入棋局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十九路的效果比九路强的原因——其中积累的精神力起码差了三倍。

而连自身的精神力都只能模糊感应的幸村精市，自然是察觉不到榎木耀这家伙已经倒反天罡地开始对他这个五感剥夺的发明人使用五感剥夺了，他还在努力地尝试着想要将那股令人心悸的猛兽气息给隔断，哪怕没法隔断，起码也得让自己不受到影响。

然后……

他就“成功”了。

没办法，榎木耀彻底掌握精神力的应用也不过就一个月不到，想要同时施展两种精神系网球也不是不行，只是必须要有所侧重，再加上五感剥夺还是他第一次尝试，所以猛兽气息这边自然就有些顾不上，只能勉强做个样子。

所以，虽然还能从榎木耀的身上感受到那股如猛兽一般的危险感，但实际上幸村承受的精神压力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消退到近乎没有。

只不过感知力远不如榎木耀这个挂逼的幸村没能够察觉到真相，还以为是自己的尝试终于有效果了。

而在成功“抵抗”住榎木耀的猛兽气息后，幸村就立刻分出一部分心神来，再度开始“下毒”，并且这一次，他的精神力要比之前隐蔽了不少。

“……”

感知到这一点的榎木耀嘴巴一抽。

虽然幸村的精神力藏得很好，但是在能够直接“看”到精神力的他面前，幸村的行为就好像是往糖水里加了一斤砒霜，就算榎木耀看不到下毒的过程，也不可能不发现糖水里有毒……

更何况他还能看到“下毒”过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幸村不愧是《网王》三巨头之一，这天赋是真的高，这么快就能够做到将精神力给隐藏、或者说收束、压缩起来，这么做隐蔽倒是其次，更主要的是能够增加精神力的利用率。

就连榎木耀也是在有着特殊天赋的情况下，方才察觉到这一点并加以练习的……

反正当初他做到这种程度的速度肯定没有幸村快。

感受着身上渐渐积累起来的精神力毒素，榎木耀并没有将其驱逐出去，因为在自己被剥夺五感之前，幸村身上积累的精神力毒素就会先一步爆发，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去浪费心力。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观察到幸村身上缠绕的精神力已经差不多达到了之前明智顺太郎中招时的水平，榎木耀一边嘀咕着，一边将网球朝幸村的右手边打了回去。

然后他就看到，幸村精市一往无前地奔向了自己的左手边，并挥了一个完美的空拍。

啊？

在幸村精市一脸茫然的同时，榎木耀也是一脸懵逼……

刚刚我在无意中下棋了？

不过很快，榎木耀就反应了过来。

这TM是自己的“五感剥夺”啊！

不愧是《网王》第一部最终BOSS的招牌技，果然没那么容易复制过来。

榎木耀咂了咂嘴，又朝幸村打了两球，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尝试着用精神力对其进行操控……

《网王》中超凡网球的底层逻辑就是如此神奇，明明是才琢磨出来的能力，还是KR失败的版本，可榎木耀却能迅速掌握其中的要点，比他学外旋发球的时候要简单多了。

而在他的微操下，一次打到底线的高吊球和一次贴着球网的放短球，都成功地让幸村将两者完全搞反，接高吊球的时候跑到了网前，接短球的时候却冲向了底线……

果然，我这是从【天舞宝轮】变成了【逆抚】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幸村眼下的情况也能算是易普症的一种吗？那《网王》世界观下易普症的涵盖番外还真是挺广泛的。

只是相比于易普症，榎木耀还是觉得自己这变种的五感剥夺更像是催眠术或者说精神幻术……

没准以后还有希望进化成为【镜花水月】呢！

如果能学会【镜花水月】，谁TM还稀罕【阎魔蟋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