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那金疙瘩，又看看周不言，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感觉像做梦。

合同很快签好，李昊宇当场操作手机转账。

【工商银行：尾号7761卡收入2980000.00元，余额44371031.00元】

短信提示音清脆地响起。

周不言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的数字，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终于稳稳落地。

四合院的尾款，齐了。

“合作愉快，李总。”周不言伸出手。

李昊宇用力握了握，笑容满面：“合作愉快！小周老板，下次再有好东西，记得第一个call我！”

他小心地让陈师傅把坠饰用特制的软盒装好，又寒暄了几句，便心满意足地带着宝贝离开了。

店里只剩下周不言和胖子。

胖子凑到周不言手机屏幕前，看着那一长串数字，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咽了口唾沫：“言哥…多…多少？

花费了一分钟，胖子终于慢悠悠的数清楚了，四千多万！

握草！言哥，你牛大了！

“我牛子本来就大！”周不言小声嘀咕一句。

胖子，明天跟着我去买房！

让你见见世面。

钱到账了，周不言心里那根绷了快一个月的弦终于松了。

他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房东老大爷的电话。

“喂，大爷，是我，周不言。尾款我凑齐了，今天方便去过户吗？对，就现在。”

挂了电话，周不言看向还在对着手机银行余额傻乐的胖子：“别乐了，走，办正事。”

“啊？啥正事？”胖子抬头，一脸懵。

“过户啊！买院子！”周不言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卧槽！真去啊！”胖子一个激灵蹦起来，赶紧跟上，“言哥你等等我！我还没见过四千万长啥样…哦不对，是四千万买的院子长啥样！”

两人打车直奔南新华街。

那处闹中取静的四合院门口，房东张大爷已经等着了，旁边还站着个中介。

张大爷看着周不言，眼神复杂，有解脱，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周老板，真凑齐了？”张大爷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嗯，齐了。”周不言点头，语气平淡。

手续办得出奇的快。

银行转账，签合同，拿钥匙。

当那串沉甸甸的老铜钥匙交到周不言手里时，张大爷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吐了口气。

“周老板，这院子…以后就是你的了。”

张大爷顿了顿，压低声音，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院子中央那棵巨大的老槐树，有点诡异，你最好…找人看看。”

周不言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哦？怎么了？”

张大爷搓了搓手，眼神有点飘忽：

“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那底下…不太对劲。以前我爸在的时候，偶尔下去，后来…后来他身体就不太好了。”

我搬过来住后，有次半夜好像听到下面有…有动静，像什么东西在磨…怪瘆人的。我也没敢下去细看，后面就搬走了。”

胖子在旁边听得一缩脖子：“我靠！张大爷你别吓人啊！这刚买的房子…”

周不言拍了拍胖子肩膀，示意他别打岔，对张大爷说：

“行，我知道了，谢谢张大爷提醒。我会处理的。”

送走了张大爷和中介，偌大的院子就剩周不言和胖子两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洒下来，斑驳的光影在青砖地上晃动，四周静悄悄的。

胖子搓了搓胳膊：“言哥…那张大爷说的…不会真有啥吧？这院子看着是挺气派，可别是凶宅啊！”

“瞎想什么，你在这等我会儿。”周不言没理他，径直穿过院子，走到老槐树下。”

【空痕鉴】剧烈的波动犹如实质，吸引着周不言前往槐树下一处地方。

“就是这？”

周不言跟随着【空痕鉴】的指引，来到波动的散发点，但仔细看和周围的土并没有什么区别。

“难道有暗道？”

【空痕鉴】将力量灌入双臂，捡起一旁的木棍就开挖。

不一会，上层的土被刨去，竟然露出一个木板盖子盖着的地窖。

一股子潮湿的土腥味和淡淡的霉味铺面而来，旁边堆着些破旧杂物。

一个厚重的木板盖子盖着，那就是地窖入口。

周不言蹲下身，抓住盖子上锈迹斑斑的铁环，用力一提。

“嘎吱——”

一股更浓重的、带着泥土和陈腐气息的凉风扑面而来。

下面黑黢黢的，一道简陋的木梯通向深处。

周不言摸出手机打开手电，踩上了木梯。

木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下面空间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四壁是夯实的黄土，角落里堆着几个破麻袋，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金属在地下埋藏太久后散发的微弱气息。

周不言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气息…太熟悉了！和他当初在洛阳老默仓库里感应到那枚“摸金符”时，【空痕鉴】传来的波动极其相似！

但更强烈，更古老，更…纯粹！

他屏住呼吸，【空痕鉴】的能力被全力催动！

精神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扫过整个地窖的每一寸土地！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都要清晰的波动，如同沉睡的巨龙被惊醒，猛地从地窖正中央的地下深处传来！

那波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和威严，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直接撞进了周不言的脑海！

找到了！就在脚下！

周不言立刻蹲下身，手机灯光照向地面中央。

那里的泥土颜色似乎比周围略深一些，也更紧实。

他用手拨开浮土，指尖触碰到一块坚硬冰凉的东西。

不是石头！是金属！

他加快速度，双手并用，很快，一块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布满厚厚绿锈的青铜片被他挖了出来！

就在他手指触碰到青铜片的瞬间！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河，带着海量的、破碎而古老的画面和信息，蛮横地冲进了周不言的脑海！

不再是模糊的波动！不再是简单的材质年代判断！

他看到：巍峨的宫殿在烈火中崩塌！身披玄甲、手持戈矛的战士在血与火中厮杀！

巨大的青铜鼎在祭祀的火焰中嗡鸣！晦涩难懂的符文在龟甲兽骨上闪烁！

还有…一个模糊的背影，站在高台之上，双手结印，引动天地间某种玄奥的力量…那力量的感觉，和他体内的【空痕鉴】竟隐隐呼应！

“呃啊——！”

剧烈的头痛如同钢针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