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法师:太平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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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地圣泉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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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清晨双手死死攥着《太平要术》,掌心沁出细密的汗珠,几乎要将那古朴的书页濡湿。他猛地抬头,瞳孔骤缩——眼前,那位传说中的天公将军张角,身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透明!

“前辈,您这是——?”蒋清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时候到了。”张角的声音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缥缈悠远,带着一丝释然,“贫道这一缕残魂,能苟延至今日,已是极限。切记,《太平要术》非止修炼法门,乃我太平道之根基。修习之时,需心怀天下苍生,否则……”他的声音渐弱,未尽之意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必遭反噬。”

蒋清晨还想追问,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骤然袭来。天旋地转!眼前庄严的殿宇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墨池,疯狂扭曲、晕染。张角的身影彻底崩解,化作点点细碎的金芒,无声无息地消散在虚无的空气里。

“啊!”

冰冷的触感将他刺醒。蒋清晨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湿冷的泥地上。豆大的雨点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脸上,带着初秋的寒意。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视线越过迷蒙的雨幕,远处,古都那高耸巍峨的城墙轮廓,如同蛰伏的巨兽,在灰暗的天色中若隐若现。

“我真的…穿越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低头打量,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套陌生的黑色校服,胸前别着一枚银质徽章,清晰地刻着“古都魔法高中”。几乎是本能地,他伸手探向口袋,指尖立刻触到那本熟悉的、带着奇异温润感的硬质书册——《太平要术》正安然躺在那里。

“这身体的原主…也是个要去魔法高中报到的新生?”混乱的思绪被更急骤的雨势打断。蒋清晨甩甩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巨大的城墙方向奔去。离得近了,他才看清,厚重的古老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深深嵌刻着一种发光的奇异符文。它们在滂沱雨幕中顽强地透出淡淡的蓝色光晕,如同夜空中的星子,构筑成一道神秘莫测的屏障。

“这就是…魔法世界的防御?”他心中震撼。

城门守卫只是例行公事般瞥了一眼他的学生证便挥手放行。踏上古都湿漉漉的青石板街道,蒋清晨还未来得及细看这异世界的风土人情,身后骤然响起一阵急促尖锐的呼喊和某种…噗嗤噗嗤的奇怪声响!

“让开!快让开!刹不住啦——!”

他下意识回头,一股夹杂着草腥味和泥土气息的劲风便狠狠撞了过来!蒋清晨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只见一个扎着高马尾、满脸焦急的少女,骑在一头……圆滚滚、扑扇着大耳朵、离地三尺悬浮着的肥硕飞猪背上,风驰电掣般从他身边掠过!

“对不起!开学要迟到啦——!”少女带着歉意的喊叫远远传来,很快消失在街道拐角。

蒋清晨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才苦笑着摇摇头,将那荒诞又充满生机的画面甩出脑海,继续朝着学校方向走去。

古都魔法高中比预想中更为宏伟壮观。巨大的黑铁校门前,矗立着两尊高达数丈、面目狰狞的不知名魔兽石像。当蒋清晨靠近时,石像空洞的眼窝骤然亮起两道刺目的红光,将他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蒋清晨,高一新生,身份验证通过。”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从石像口中发出。

校园内已是人声鼎沸。穿着统一校服的新生们三五成群,兴奋地交谈着。蒋清晨正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笑容爽朗的男生主动凑了过来。

“嘿,新来的?我叫李铭,火系世家。”男生伸出手,目光在他朴素的校服上快速扫过,语气带着一丝找到同类的热切,“看你样子,是平民出身?”

蒋清晨迟疑了一下,握住了对方的手:“蒋清晨。”

“太好了!总算逮到一个不是世家子弟的了!”李铭明显松了口气,语速飞快,“那帮家伙,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根本懒得搭理我们这些平民。对了,知道今天重头戏是啥不?”

蒋清晨摇头。

“魔法觉醒仪式啊!”李铭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今年学校下了血本,请了位大人物来主持,据说是钟楼魔法协会来的……”

话音未落,校园广播骤然响起,盖过了所有喧嚣:“请全体高一新生,立即前往中央广场集合!魔法觉醒仪式,即将开始!”

中央广场中央,一座巨大的圆形平台拔地而起。平台边缘,七根高达丈许、颜色迥异的石柱呈环形矗立。蒋清晨一眼就注意到,每根石柱表面都铭刻着比城墙上所见更为繁复、玄奥的发光符文,它们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那就是觉醒台。”李铭凑在他耳边,声音里满是紧张和期待,“待会儿念到名字就上去,有导师引导你觉醒属于你的魔法系。听说那些世家子弟早就在家里偷偷觉醒过了,今天就是来亮个相,显摆显摆……”

蒋清晨微微颔首,目光却被平台前方高台上伫立的几个人影牢牢吸引。他们身着华贵精致的法师长袍,气度非凡。其中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尤为引人注目。他面容慈和,嘴角似乎噙着一丝笑意,然而周身那无形散发的、如同山岳般的威压,却让蒋清晨瞬间感到呼吸一窒,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

“看!那位就是古都钟楼魔法协会的会长——韩寂大人!”李铭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无比的崇拜,“超阶法师!我的天,学校竟然真能请动这尊大神……”

韩寂抬起手,掌心向下轻轻一按。无需言语,一股无形的力量拂过全场,偌大的广场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同学们,”老者的声音平和温润,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仿佛就在身边低语,“欢迎来到古都魔法高中。今日,你们将正式叩开魔法殿堂的大门。请谨记,魔法之力,非仅为己身之强大,更是守护之责任……”

简短的致辞结束,觉醒仪式正式开始。学生们按名单顺序依次登台。每当有人成功觉醒,对应的元素石柱便会嗡鸣震颤,绽放出夺目的光芒。

“王浩,水系!”

“林小雨,光系!”

“赵刚,土系!”

蒋清晨的心跳随着一个个名字的念出而不断加速。终于——

“蒋清晨,上台觉醒。”

踏上冰凉石台的瞬间,怀中紧贴的《太平要术》猛地变得滚烫!蒋清晨强压下几乎要惊呼出声的冲动,依言站定在平台中央。

韩寂竟亲自朝他走了过来。老者深邃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异:“年轻人,你身上…萦绕着一股…颇为古老而奇异的气息。”

蒋清晨心头剧震,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被发现了?

不等他作出任何反应,韩寂那只枯瘦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掌已然抬起。一道温润如水的银白色光辉自掌心涌出,轻柔地将蒋清晨笼罩其中:“放松心神,屏息凝神,去感知你体内沉睡的魔法之源……”

轰——!

就在银光触及蒋清晨身体的刹那,异变陡生!

他怀中的《太平要术》仿佛被瞬间点燃,爆发出万丈刺目欲盲的金光!整个觉醒台剧烈震动,七根元素石柱同时发出痛苦的嗡鸣,光芒狂乱闪烁!广场上惊呼四起,维持秩序的导师们脸色大变,纷纷结印,磅礴的魔力波动瞬间升腾!

更令人惊骇的是,首当其冲的韩寂会长,竟被一股无形的沛然巨力推得向后踉跄了两步!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可见的震惊与难以置信:“这…这股力量…是上古传承?!”

金光之中,蒋清晨感觉一股狂暴到无法形容的能量洪流,蛮横地冲入他的四肢百骸!意识被狠狠拽离了身体,投入一个充斥着毁灭气息的奇异空间。这里雷蛇狂舞,飓风怒号,毁天灭地。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张角那伟岸的身影,在翻涌的漆黑雷云之中若隐若现,宏大的声音如同九天神雷,直接在他灵魂深处炸响: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呃啊——!”蒋清晨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猛地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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