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逃亡到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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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魔法与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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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的魔法塔被晨雾裹着,塔尖的风铃在风里打了个旋儿,撞出半声清响。

路路攥着衣角站在二层门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凌晨就醒了,把水晶坠子系回颈间时,金属链在掌心烙下一道红痕。

门开的瞬间,罗德的灰袍扫过他脚背。

这位宫廷魔法师的眼眶泛着青,显然也没睡好,指节叩了叩石桌:“把元素感知放开。”

路路依言坐下,石桌中央的水晶球开始泛起微光。

罗德的魔杖尖悬在他额前三寸,土系咒语混着松木香钻进鼻腔。

路路闭了闭眼,试图像平时那样召唤土元素——可往常那种指尖发麻的熟悉感没等来,反倒是颈间的水晶坠子突然发烫,烫得他猛地一颤。

“稳住。”罗德的声音像块压在头顶的石板,“集中精神。”

路路咬着下唇,额角渗出细汗。

水晶球里的光忽明忽暗,像将熄的烛火。

他能感觉到元素在四周游走,却总差那么一线够不着——就像有人在他和土元素之间扯了张网,网眼小得连最细的元素丝都穿不过。

“停。”罗德突然抽回魔杖,水晶球“咔”地裂开道细纹。

他盯着路路发红的眼尾,喉结动了动:“你体内的土元素感应被压制了。”

路路的指甲掐进掌心:“是...因为项链?”

“它在干扰,也在保护。”罗德扯了扯领口,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旧疤,“三年前西罗殿下中诅咒时,我试过用类似的法器稳定他的魔力暴动。

但你的情况更怪——压制你的不是外力,像是......“他顿了顿,”像是你自己在抗拒。“

路路的耳尖嗡嗡作响。

窗外的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透过彩窗在他手背投下斑驳色块,像极了昨天加仑说的“罗尼遗孤”那四个字的形状。

他摸了摸颈间的坠子,温度已经退了,只剩一片冰凉。

“去医务室找西罗。”罗德突然把魔杖插进腰间的皮套,转身时袍角带起一阵风,“他比我更懂这种...自我封锁。”

路路攥着皱巴巴的袖口站在医务室门前,手举了三次才敲下去。

门开的刹那,药草香裹着暖意涌出来——西罗倚在靠窗的躺椅上,苍白的脸在晨光里像片薄雪,膝头却摊着本皮面旧书。

“罗德说你测试砸了。”西罗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路路的眼眶瞬间发烫。

他别过脸去看窗外的梧桐树,却听见书页翻动的脆响:“送你的。”

路路低头,那本书的封面烫着“土系魔法基础咒语”,墨迹是罗德的:“我让他重新抄的。”西罗指节抵着唇咳嗽,“你昨天翻他教案时,我看见你盯着这章看了七遍。”

路路的手指抚过书页边缘,纸张还带着墨香。

他突然想起加仑说西罗是“魔法天才”,可此刻对方眼尾的青灰比病号服还淡,哪有半分天才的样子?

“元素感应被压制不是坏事。”西罗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颈间的坠子,“它在帮你攒后劲。

就像种子被压在石头下,顶开的那天才最有力气。“

路路望着他眼睛里的光,突然觉得水晶坠子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灼痛,是温温的,像有人攥着他的手,在黑暗里指了条路。

战术课的演武场飘着松脂味。

路路抱着西罗送的书找位置时,听见前排两个三年级生在咬耳朵:“听说西罗今天要来?”

“嘘——”另一个压低声音,“他上次咳血晕在训练场,院长都急白了头......”

话音未落,演武场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路路的后颈突然发紧——西罗裹着件深灰斗篷站在门口,斗篷帽子压得低低的,却掩不住嘴角的苍白。

他扶着门框站了会儿,像是在缓气,然后一步步往场中央走,每一步都轻得像片叶子。

“安静!”战术教官拍了拍盾牌,“今天两院对抗赛的规则提前讲——”

“我要加入银月院。”西罗的声音打断了他。

演武场瞬间静得能听见风掠过旗杆的声音。

路路攥着书脊的手发颤,看见西罗摘下斗篷帽子,额角还沾着医务室的药贴:“和路路一组。”

银月院的学生爆发出欢呼,星月院的人却嘘声一片。

路路望着西罗被风吹乱的发梢,突然想起罗德说的“自我封锁”——或许西罗也在顶石头,只是他的石头更大更沉。

“路路!”旁边的新生戳了戳他肩膀,“你发什么呆?

教官让你和西罗去抽对手!“

路路站起来时,书“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却看见西罗也在弯腰,两人的指尖在石板上碰了碰。

西罗冲他笑了笑,眼尾的细纹里落着光:“别怕,我帮你攒的力气,够顶开整片山。”

演武场的铜锣突然被敲响,震得路路耳膜发疼。

他望着西罗斗篷下若隐若现的药贴,又想起罗德说的“抗拒”——或许他抗拒的从来不是元素,而是某种更庞大的东西。

但此刻,西罗的话像团火,在他胸口烧得噼啪响。

直到战术课结束,路路的手心还留着那本书的温度。

他抱着书往宿舍走时,听见身后有人喊:“路路!

派翠克学长说晚上要你去演武场,展示新学的土系魔法!“

路路的脚步顿了顿。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把西罗的话吹进耳朵里:“顶开石头那天最有力气。”可此刻,他摸着颈间发烫的水晶坠子,突然有些分不清——是石头要来了,还是他终于要成为顶开石头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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