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脸庞潮红未散，侧卧趴我胸膛上，用手指缠绕还带着汗渍的发梢在我胸膛画圈圈。

“下午我在楼上看见了，那姑娘在门口站一个多小时呢。”

“嗯！”

我疲乏的慵懒回答。

白月微抬上身，凑近我，眨大眼睛看我:“你就那样给人家打发了？”

我在白月屁股上拍一巴掌。

“没话了是吧！”

白月撇撇嘴，又重新趴回我胸膛。

“可惜人家姑娘不懂，你越是在乎的人，才越要远离！她才是那个住进你心窝窝里的姑娘吧！不像我，只能可怜的任你祸害！”

我浑身一震！不可思议低头看着她。

白月好看大眼睛突然笼上一层雾朦，和我对视。

“那次你灌那个老头酒，他说的话，我听到了！”

“我，我……”

这个死女人！我好像被扒光了衣服丢到了街上！

我有点无言以对。

“我……给了钱，算，算……那啥，不会有事的。”

我结结巴巴解释。

白月突然按住我嘴，不让我说，又重新趴回我胸上。

小声呢喃:“我知道，至少现在你躺在我床上。”

也许恼羞成怒，我翻身从衣服口袋掏出下午取的两沓百元大钞，共两万，“啪，啪”两声拍在白月屁股上。

白月翻身拿起钞票，大致翻动估量下数目。

大眼睛充满不可思议看着我，然后又下意识目光游弋，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这是，还要几次！你，还能行？”

我擦！这死女人一天猪脑子都想些什么！眼神什么意思！

本来想起身和她理论，一用力，腰眼一阵酸痛，算了，不和死女人一般见识！

我没好气又在她屁股拍下。

“明天我要出趟远门，不知道多久，铺子关着也是关着，唔，你暂时别工作了，帮我看铺子吧，这算预支工资，铺子里暂时不收东西，可以卖，底价都在书桌抽屉里，多卖的钱，算你三分提成。”

那天是白月开我的越野车送我和祁建树去机场，车也留给她用。

记得那天白月穿的件素色羽绒服和牛仔裤，平时知性的大波浪也利落拢成马尾，青春靓丽！

到重庆大概下午三点，祁建树硬拉我去吃火锅，老小子点两个猪脑吸溜个不停，最后还是我结的账。

一路我都在问到底跟他去哪，祁建树只说先到他家，到了我就知道了，任我再怎么旁敲侧击，多一句话都不说。

本来以为到了重庆就没多远，祁建树还有心情吃火锅，结果又是地铁又打车，最后还有一段车都上不去的山路，一路奔波到祁建树家里已经晚上九点左右。

不进山真不知道大晚上山路难行，一脚深一脚浅，又没准备照明。

我打着手机光根本照不远，好几次等看清路，前面没两步就一大深沟。

我走的又疲乏又心惊胆颤，昨天在白月那又睡得太晚，这会腿软的厉害。

正想骂祁建树为了顿火锅命都不要，结果那老小子不愧大山里长大，手机光都不用，借着月光健步如飞，经常还停下等我。

等到祁建树家里夜已大黑，感觉半条命都没了，只看是个挺宽敞的院子。

祁建树要给我烧水洗漱，我实在太累，给他说不要那么麻烦，就着缸里凉水随便摸两把脸，问了我住哪，就自己进了房间。

本以为农村人家没那么多讲究，没想到进了房间一看还不错，竟像专门招待人的一间客房。

南方山里到了冬天真是要命，没有供暖，房里比外面还冷，只感觉阴寒潮湿往骨子里渗。

祁建树抱捆柴进来，把柴塞进土炕，一边点火一边说。

“一会就热，闷被窝炕上舒坦着呢，冻不着。”

我看祁建树一人烧水点炕，忙里忙外，就问：“你一个人？嫂子呢？”

祁建树只是摇手：“山里女人见不得人，睡了睡了。”

点着炕，祁建树又拿个遥控器对房间角落按，我才发现房间居然有个老式挂装空调，只是出风口风叶松了，没法固定住，随着热风涌出，“吱呀吱呀”的晃动着响。

今天确实累，伸手摸被窝有了热气，我脱了外衣缩进被子，本来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个“清”字小篆铭文，老金头怎么就失联了。

看来老金头对白家事，知道的远比我想象的多。

什么青铜瓮棺，老东西就是想送给我这个“清”字。

那他的目的呢？关于外公？关于白家？或者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剧烈咳嗽弄醒，喉咙像着了火，身子底下烘热烘热，年轻人睡火炕，烧的我口干舌燥。

看窗外依旧漆黑，摸到手机一看时间，四点一刻。

披上衣服，打开灯，满屋子居然没找到水壶，我一边点了支烟，边想着男子做事就是不细致，想去院子水缸找水喝。

水缸在院子里一间小房旁边，还没走近，我突然发现不对！

小房房门底下缝隙有光亮透出来，但那种光不是照明的持续光亮，忽闪忽闪，是一种摇曳的火光，火光映照还有丝丝青烟飘出来。

我记得祁建树当时从小房抱干柴出来，里面着火了！

我紧走两步推开房门，只一眼，一股凉意顺着脊梁直窜天灵盖，吓得我一激灵!

正对门一张铺着红布长条桌，一张年轻姑娘的灰白照片端端正正摆在长桌中央，正对房门！

姑娘带着浅浅笑意，我一开门好像就那样看着我笑，两侧烛火被开门的风带着摇曳，映照的姑娘脸庞阴晴不定。

我擦！这间小房竟然祭奠着个灵位，是位年轻姑娘。

我浑身凉飕飕的，被房门进来寒风一吹更觉冰冷，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我一脚踩灭吓掉地上的烟头，暗骂家里设着灵位，祁建树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深更半夜的真够晦气，就想赶紧躲出房间。

临出门眼光瞟了眼，又感觉不对！

这个供桌摆放位置很奇怪，没有靠着墙摆放，而是端端的就在房间正中央，供桌和后面墙面还有一大片空间。

这时，供桌后墙面映射的火光，忽明忽暗，不像蜡烛映射的光线，供桌后还有青烟向上翻涌，传来轻微的“噼啪”爆燃声，供桌后还真有东西在燃烧！

一脚都退出房门，我又走回来，想看看供桌后面，别真什么东西着了火。

我绕开供桌向后面看，猛地，我僵立当场！

供桌，年轻姑娘照片后面，首先是丝丝缕缕的头发，然后侧脸，半张脸，最后整张脸，探出来！

一张女人脸，就那么斜斜的，从供桌灵像后伸出来，冰冷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