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李凌冷笑，手上忽地冒出一簇幽幽的青色鬼火。

他将手抵在人皮纸上方，二者相距不足十厘米，只需轻轻往下一放，鬼火就会将人皮纸点燃。

人皮纸上原本的字迹瞬间消失，重新浮现出一句话。

“拿开手，快把它拿开！”

字迹凌乱，歪歪扭扭，像是在慌乱的情况下草草写就而成。

“你不用试图忽悠我，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接下来我问你答，如果你回答的不能让我满意，这鬼火将会落到你的身上，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想必你很清楚。”李凌威胁道。

李凌声音低沉，冷笑声不断，像是正在威胁无辜群众的可恶大反派。

然而他威胁的不是无辜群众，是连鬼都能吞下去的，恐怖的人皮纸。

人皮纸上面的字迹消失，似乎在等着他询问。

“告诉我驾驭第二只鬼的方法。”

人皮纸上立刻浮现出一行新的话。

“......我驾驭的鬼火实在太恐怖了，不仅能点燃灵异，还能造成强烈的压制，我有预感，这并不是鬼火的全部能力，它还藏着某一种更可怕的能力，只是我目前还没有发现......或许与复苏程度有关......我想尝试挖掘，但身体已经扛不住了，即将厉鬼复苏。”

“我不想死，到处寻找解决办法，可鬼火的恐怖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料，没有任何一只鬼能与它达成平衡。”

“一个月后，我走投无路，在绝望中死于厉鬼复苏。”

字迹到此停止。

李凌脸色一黑......好你个人皮纸，竟敢诅咒老子。

他心底怒骂的同时，也为人皮纸透露出的信息心惊。

鬼火还有一项更可怕的能力，与复苏程度有关，这是他之前便有的预感和猜测。

李凌目光闪烁，有些心动。

人皮纸透露这个消息，绝对没安好心。

它想让自己利令智昏，贪图鬼火的能力，主动刺激鬼火复苏，借刀杀人。

呵呵。

李凌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心，不为所动，即便鬼火的隐藏能力再强，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如果这个消息只是让李凌心惊的话，后面的消息则足以让他色变。

没有任何一只鬼能与鬼火达成平衡？

李凌第一时间认为不可能。

或许因为当前没有可以利用的厉鬼，所以人皮纸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你竟敢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一只鬼能与鬼火平衡？是不是想尝一尝被鬼火焚烧的滋味？”

李凌威胁，燃烧着鬼火的手掌再次下压，与人皮纸的距离更近了。

一阵微风吹过，一缕火焰摇摆了一下，堪堪擦着人皮纸拂过

人皮纸颤动，字迹迅速变化。

“......经过这段时间驾驭鬼火的经历，我愈发绝望地认识到，鬼火不可能与别的厉鬼达成平衡。它的特性是焚烧灵异，与别的厉鬼接触时，要么占据上风、将其焚烧压制，要么力量耗尽、归于沉寂，没有第三种可能。”

“一旦与别的厉鬼陷入僵持对抗状态，鬼火会无休止地复苏，获取更多力量与之对抗，这完全违背了驾驭第二只厉鬼、通过对抗平衡来延缓厉鬼复苏的逻辑。”

“认识到这一点之后，我陷入了彻底的绝望，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人生的最后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在绝望中死于厉鬼复苏。”

李凌色变。

万万没想到人皮纸竟然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理由，而不是先前猜测的厉鬼样本不足。

他不由回忆起驾驭鬼火以来的经历。

当初在钟山市草庙村祠堂，自己触发了雨中鬼的杀人规律，迫不得已驾驭鬼火与之对抗。

鬼火仅仅是复苏了一小部分便将雨中鬼燃烧压制，而雨中鬼被压制后，鬼火也成功被自己驾驭。

当时没有多想，此刻回忆起来......似乎鬼火的力量更多用来燃烧压制雨中鬼，而非自己。

自己当时拥抱雨中鬼的行为，不是祸水东引，而是引火自焚、自找苦吃。

李凌面色阴沉，心脏直往下沉。

后来在现实世界，自己明明隔空杀死了陈明，结果在遇到【查理的西装】时，鬼火不受控制地自主复苏了近四成，隔空支援，最终成功将其压制，夺得了【查理的西装】的部分能力。

哪怕隔着大老远的距离，它也要赢。

李凌并不知道【查理的西装】已经被烧毁，还以为仅仅是将其压制。

再后来，在大学地下档案室，自己无意中触发了鬼书架的杀人规律，它又自主复苏了近两成，成功挡下了鬼书架的意识提取。

鬼火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受到了挑衅。

一路回忆下来，李凌对人皮纸的话信了七八成。

鬼火就像是平头哥，凶猛好斗，遇到任何挑战都要重拳出击，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你是爽了，燃烧的可是老子的性命......李凌叹了口气。

“少废话，一定有解决办法，如果你不帮我解决鬼火复苏的问题，我在临死之前，一定拼尽全力把你烧成渣滓，你虽然杀不死，但鬼火肯定能对你造成足够严重的重创，让你永远翻不了身，只能成为其他厉鬼的拼图！”李凌威胁道。

人皮纸又是一颤，再次浮现出一行新的字迹。

“......鬼火虽然恐怖，无法平衡，但我经过长期的摸索，在濒临死亡的最后关头，终于发现了一丝活下去的契机......”

李凌冷哼一声，这人皮纸就是欠收拾。

“......这一缕契机太过渺茫，渺茫到几乎不可能实现，但我不甘心，我想活下去。”

“这个办法就是让自己成为异类，掌握一具死机的厉鬼身躯，或者驾驭一只足够特殊的厉鬼。可目前看来，我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找到了活下去的办法，但却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等待死亡的来临，经历了悲愤绝望的一个月后，我最终死于厉鬼复苏。”

李凌眼中精光大放。

成为异类？驾驭特殊的厉鬼？

前者目前做不到，后者却并不难。

王小强的鬼骷髅就是现成的特殊厉鬼，再比如高志强的骗人鬼，也是特殊厉鬼。

还有大海市叶真的替死鬼，也属于特殊厉鬼。

柿子要挑软的捏。

高志强的骗人鬼并不好对付，杨间驾驭数只厉鬼都险些翻车，暂时不做考虑，叶真更不用说，自称天下第一，猛到没边。

那就剩下一个。

王小强。

到头来，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