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节目成了
第65章 节目成了
天色已经蒙蒙亮。
初冬的晨风,带着清冽的寒意,吹在脸上,却让李牧混沌了一夜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没有回宿舍,而是在大学城门口,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豆浆店,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和两根刚出锅的油条。
吃完早餐,李牧回到宿舍。
舍友们都还在沉睡。
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复盘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从荣小鱼的一个求助电话,到物理实验室里那刺耳的警报,再到魏振国那张写满震惊的国字脸。
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偶然。
但将这些偶然串联起来的,却是他远超这个时代的,专业的知识和敏锐的直觉。
这,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就在他思绪翻涌之际,放在枕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的,尾号为“8888”的号码。
“李牧同学,我是林婉青。青蓝杯与《华御之门》的合作事宜,已经敲定。具体细节,我们当面聊。这是我的电话。”
看到这条短信,李牧眼中的疲惫,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炙热的光芒。
来了!
他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终于扣上了!
他立刻坐起身,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那头传来林婉青带着笑意的,干练而悦耳的声音。
“李牧同学,效率很高嘛。”
“林副主席您好,是我应该感谢您的高效率。”李牧的语气,不卑不亢。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林姐吧。”
林婉青的语气,显得颇为亲近。
“我现在就在星海市体育馆,正在和电视台的人一起,布置场地。如果你有时间,可以直接过来。”
“好,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李牧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一夜未睡的疲惫,仿佛都被这个好消息给冲散了。
他迅速换好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快步走出了宿舍。
星海市体育馆,位于市中心。
当李牧赶到时,这里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巨大的体育馆内,工人们正在搭建一个华丽的舞台。
舞台背景,是一块巨大的LED屏幕,上面,“青蓝杯”大学生文物鉴定修复邀请赛,和《华御之门》的LOGO,并列在一起,熠熠生辉。
几十名穿着印有电视台台标工作服的人员,正在紧张地调试着灯光、摄像机和音响设备。
而在场地的一侧,刘一泉正带着几个历史学院的学生志愿者,满头大汗地摆放着一排排的鉴定桌和展示柜。
整个现场,将学院派的严谨,和综艺节目的专业,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李牧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舞台中央,指挥着全场的那道靓丽身影。
林婉青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色职业套装,长发干练地盘在脑后,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正拿着对讲机,条理清晰地发布着一道道指令。
她身上那种久居上位的自信与从容,让她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
“林姐。”
李牧走上前去,笑着打了声招呼。
林婉青回过头,看到李牧,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来了?比我想象的要快。”
她将对讲机交给身边的助理,示意李牧跟她到旁边休息区。
“怎么样?这阵仗还可以吧?”林婉青指着眼前繁忙的会场,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
“非常震撼。”李牧由衷地赞叹道。
他能想象,当比赛开始,当这里的灯光全部亮起,当摄像机对准舞台,那将会是怎样一副万众瞩目的盛景。
“坐吧。”
林婉青递给李牧一瓶矿泉水,自己也坐了下来,一双美目,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她今天的心情,非常好。
一方面,是成功促成了这次合作,为古玩行业协会和电视台,都找到了一个新的,极具潜力的宣传爆点。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眼前这个叫李牧的年轻人。
就在今天早上,她接到了市局一位老朋友的电话。
电话里,那位身居高位的老朋友,用一种极其惊叹的语气,向她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一件奇案。
一件带有剧烈放射性的紫砂壶。
一个被辐射损伤,险些丧命的女孩。
一个可能遍布全国的,利用核技术造假的犯罪网络。
而揭开这一切的,竟然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
凭借着所谓的“职业直觉”。
当林婉青从电话里,听到“李牧”这个名字时,她足足愣了半分钟。
她这才明白,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能抓住外国间谍,那是胆识和运气。
但能从一个看似普通的病例中,敏锐地嗅出“放射性”这种匪夷所思的可能性,并最终用科学证据加以证实,这需要的是何等渊博的知识储备,和何等恐怖的逻辑推理能力?
这已经不是“天才”两个字,可以简单概括的了。
这简直就是个妖孽!
她认识的那些所谓的专家、教授,在李牧这份堪称变态的眼力与学识面前,简直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孩童。
李牧喝水的动作一顿,随即明白了过来,看来她已经知道了。
林婉青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心中愈发欣赏。
年纪轻轻,身负绝技,却不骄不躁,沉稳得像一块历经了千年风霜的古玉。
“你这次,可是帮了警方一个天大的忙,也算是为我们整个古玩行,清理了一颗毒瘤。”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又带着几分怯意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您好,请问……请问这里是,《华御之门》栏目组吗?”
李牧和林婉青同时转过头。
只见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家,正站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
老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执拗。
在他的怀里,用一块粗布,小心翼翼地包裹着一个长条状的物体。
看那形状,像是一幅卷起来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