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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潮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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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库的量子扫描仪嗡鸣不休,苏晓的指尖在光脑屏上颤抖——十国机甲的核心频率,竟与魔影的量子核心呈现同源共振。全息星图里,柯伊伯带的暗区突然亮起微弱的坐标闪光,和父亲日记里的加密坐标完全重叠。

“林深,我们可能……”她的话被十国同步的警报掐断。星舰群中央的裂隙翻涌着暗紫色流体,像团凝固的墨汁,正缓缓吞噬周遭的星光。

“暗潮噬心,规则:情感即饵料,共情即枷锁。”

魔影坠落的瞬间,暗潮便裹住了机甲的脚踝,黏腻的触感透过外装甲传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嘴在啃噬金属。战术目镜里,莱纳德将军的猎鹰机甲正疯狂抽搐,电磁炮在暗潮里炸出浑浊的泡:“见鬼!这东西在吸我的能量……还有……我的记忆!”

公共频道里,艾丽的哭腔混着电流杂音:“骑士的动力炉……在溶解!那些幻影……他们又在说我是废物!”她的战术视角里,暗潮中浮出几十个半透明的人影,正是当年霸凌她的机械工学徒,正用锈蚀的扳手砸向骑士的座舱。

我推动操纵杆试图突围,却发现魔影的关节开始渗油——暗潮不仅腐蚀金属,还在萃取驾驶员的情感。量子核心里的“影”突然震颤,驾驶舱的全息屏闪过父亲实验室的爆炸场景:火焰中,他扑向失控的共生AI原型机,后背的防护服被烧得焦黑。

“不……”我攥紧战术面板,指节撞在金属边缘。暗潮里立刻浮出更清晰的幻影:父亲的遗体被担架抬出实验室,白大褂上的血渍化作暗潮的触须,缠住魔影的光刃。

“林深!共情回路在过载!”苏晓的尖叫里,我看见猎鹰机甲的左翼已被暗潮啃出空洞,莱纳德将军的脸在战术目镜里扭曲:“是我害死了他们……当年我该留在战场上!”他的暗潮幻影,是战友们浑身焦黑的尸体,正伸出机械臂拽他的脚踝。

“共享痛苦!”我咬着牙启动灵魂共鸣系统,淡金色的光丝从魔影核心迸发,瞬间连向猎鹰和骑士。莱纳德的愧疚、艾丽的自卑、极地联合驾驶员对冻伤的恐惧……无数情感洪流涌入驾驶舱,我胃里一阵翻涌,却看见暗潮的腐蚀速度骤然变慢。

“原来……它害怕被共情!”艾丽的声音带着哽咽,“我的幻影……在光丝里消散了!”她的骑士机甲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共情回路竟反向吸收暗潮的能量,化作保护罩。

莱纳德将军沉默三秒,突然吼出震耳欲聋的命令:“所有机甲,同步释放痛苦记忆!”猎鹰的电磁炮调转方向,朝暗潮最浓稠处射击,炮火里裹着他颤抖的声音:“我叫莱纳德,当年在冥王星战役里,抛下了我的战友……”

暗潮沸腾了。无数情感具象化的幻影开始互相碰撞:极地联合的冻伤疤痕、星条联邦的战友遗体、欧罗巴的霸凌阴影……它们在光丝编织的网里扭曲、融合,最终化作黑色的能量结晶,悬浮在暗潮核心。

“那是观测者的探针!”“影”的声音第一次带着愤怒,“它在检测人类是否真的能共情!”

我推动魔影冲向核心,量子核心突然分裂出半透明的光甲——那是“影”的实体形态,与魔影并肩组成双机甲阵列。粒子光刃在共鸣系统的增幅下,化作横贯星海的光桥,直接刺穿黑色结晶。

暗潮轰然溃散,露出藏在核心里的银色装置,表面刻着观测者文明的纹路:“碳基生物,竟能将痛苦炼成武器……有趣。”

当十国机甲悬浮在清透的星海时,暗潮消散处飘出枚星图碎片,边缘泛着和魔影核心相同的蓝光——碎片上的坐标,精准指向柯伊伯带的某个暗区,与父亲日记里的加密坐标完全重合。

莱纳德将军的通讯切入公共频道,声音里没了往日的强硬:“林,刚才共享的……谢谢。”他的猎鹰机甲正释放淡蓝色的修复波,那是从战友遗物里解析出的自愈技术。

艾丽的骑士机甲缓缓靠近魔影,座舱里传来她带着鼻音的笑:“原来我们都……这么痛啊。”她的共情回路还在闪烁,将欧罗巴的低温合金技术同步到公共频道。

量子核心里的“影”轻轻震颤,它的半实体形态朝我比出个模糊的“加油”手势,然后消散在数据流里。驾驶舱的全息屏上,父亲的日记自动解锁新段落:“……当人类学会拥抱痛苦,观测者的试炼,才真正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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