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蝼蚁,亦可撼天!提升!
第19章 蝼蚁,亦可撼天!提升!
这是...禁咒?!!!
饶是韩灰出身邪道一霸的万相殿,对于禁咒也如避虎狼。
可此人为了劫杀他,竟不惜动用禁咒。
他想不通。
完全想不通!
“为了杀我,你动用禁咒以命换命,值得吗?”
可裴泽野根本没有回答。
催动天罗雨象的下一刻,他整个人悍然冲杀过去,再次人剑合一。
光靠禁咒并不保险,故才利用最后的法力全部灌入这一式剑招!
顷刻间整个人仿佛化作这世间最凶残的利剑,在韩灰抵挡禁咒的时候狠狠撞去!
“砰!”
拼以极致的意志之力,灌注全身的真气,这等恐怖的力量在生死之间便足以让人心生敬畏!
韩灰避无可避,被狠狠撞飞了出去。
狂暴的力量将身后的古树接连拦腰撞断。
“你!!!”
韩灰整个人浴血一般,只觉得五脏六腑移位,暂时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这才死死瞪着那道身影。
他,炼气五境!
执行过多次万相殿死里逃生的任务。
可现在,竟然要死在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手里。
而且此人……竟还掌握了一门无比恐怖的禁咒,交起手来完全悍不畏死!
这人到底是谁?
韩灰咳出血,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疯子。
无论如何,他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招惹上这么一位煞星。
“值得吗?”
他嘶声低吼。
“动用禁咒杀我,你自己也会死!真的值得吗?!”
裴泽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一步步走近。
值得吗?
当然值得!
但他不屑回答这样的废话,剑尖抵在韩灰喉间,只冷冷问道:“你们那位鬼长老,为何想要青铜宝镜?”
“你!!!”
韩灰猛然瞪大了双眼。
在听到“青铜宝镜”四个字后,脑海中断断续续的线索在一瞬间就连在了一起。
原来!
“你……就是那个买家!!!”
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今夜的这场血战并非巧合,而源头竟是那面青铜宝镜!
可是……
“你为什么要杀我?”
“难道不是你们先要杀我?”裴泽野神色淡漠,体内悄然运转八荒大法,将仅剩一点的法力值尽可能提升。
韩灰愣住,一时语噎。
的确,接触过青铜宝镜的目标都会死,包括那个姓陈的摊主。
“回答我的问题。”裴泽野的剑锋微微下压。
“呵。”韩灰自嘲一笑,鲜血从嘴角溢出:“我……其实也不知道,他来自总坛,是大人物,我只是奉命行事。不过……他曾无意间提及那面镜子对他很重要。”
“他修为如何?”裴泽野又问。
韩灰闻言,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露出荒谬的表情:“你难不成还想杀他?”
你一个动用了禁咒的炼气士还想此刻杀一名半步金丹?
且不说你还有几条命。
可那毕竟是半步金丹,并非你我这种小小的炼气士!
但剑锋刺入他的皮肤。
韩灰面色一紧,直接卖了鬼长老。
“他是筑基第九境,但有裂神鞭在手,可战金丹!”
他急忙补充:“若你放了我,我自可助你——噗嗤!”
剑锋毫无征兆地贯穿了他的喉咙。
韩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裴泽野。
“你……”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他嘴唇蠕动,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最终,头颅无力垂下,彻底气绝。
「击杀成功,夺取机缘!」
裴泽野扯下对方身上的那枚灵戒,起身环顾四周。
万相殿十二血卫再加上韩灰以及一名蓑衣心腹,三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全部击杀殆尽!
“万相殿...今夜后,我们将彻底不死不休。”
……
裴泽野收剑归鞘,转身开始清理战场。
雨水冲刷着青石板上的血迹,他手法娴熟地抹去战斗痕迹,顺带着搜尸。
不过也没忘记点开韩灰带来的机缘。
……
「获取少量情报:韩灰,万相殿外围组织执事,炼气五境……因修炼旁门之法:《血灵功》,故每百日会散气……他对鬼长老因爱生恨。」
……
因爱生恨?
他转头瞥了眼地上那张狰狞的死相,又默默收回视线。
这万相殿......倒是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不过此次厮杀,收获不小。
十四件兵器中有三件泛着灵光。
银票厚厚一沓,少说二三百两。
韩灰那个储物袋内整齐码放了十七块下品灵石,另有血灵丹两瓶。
“倒不枉动用这禁咒。”
“消耗是大,但值了!”
裴泽野掂了掂手中的储物袋。
这一战虽说凶险,却也收获超出预料。
他划拉出个人属性。
……
「破窍数:人窍·10;天窍·1(御魂)」
「法力值:394/999」
「天赋:虎啸」
「功法:《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大法》(59/999999);剑招《且慢》(38/900000)」
「法术:雨系禁咒·天罗雨象(4/99999)」
「神通:无」
……
夜雨未歇,寒意透骨。
裴泽野站在桥头,身后是渐渐被雨水冲淡的血迹。
今晚在裕北城便破开一枚人窍,后又了结数条性命,才得以将法力值提升。
他感受着体内流转的真元,对照属性面板。
“《八荒大法》的熟练度提升了8点...”
“《且慢》剑式提升了20点...”
“就连禁咒·天罗雨象也提升了……果然,唯有死战才能大幅度提升实力。”
严格意义上,这一战,实属侥幸。
裴泽野满脸唏嘘。
若非今夜这场暴雨助长了禁咒·天罗雨象的威势,若非韩灰功法缺陷恰好在今夜发作……
这一个炼气第五境的邪修,本不该如此轻易伏诛。
“若无《八荒大法》强行续气,以及《且慢》这绝杀一剑的兜底,今日……”
他摇了摇头,不断复盘积累经验。
雨水顺着斗笠帽檐滴落。
可若让青阳观那些师兄知道一个刚破二境的小修士,单枪匹马斩杀了以炼气五境为首的整支邪修小队,怕是连李青山都要惊得摔了拂尘!
“不过……”
他忽然燃起战意,丝毫没有半点颓意。
“这一战,只是个开始!”
“炼气五境又如何?半步金丹又如何!”
“蝼蚁,亦可撼天,更何况是我!”
裴泽野转身没入雨夜,背影在黑暗中渐渐模糊。
……
日志:「杀杀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别怂,杀他满门啊!!!」
“……”你,闭嘴!
……
……
裕舒城内。
雨已停歇,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在地窖中弥漫。
老陈的尸体被铁链捆在木桩上,干瘪如枯木,全身血液早已被邪道之术抽尽,只剩一层皱巴巴的皮裹着骨头,面目狰狞可怖。
“咔嗒。”
门口锁链轻响。
缩在角落的张明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捂住脸,惊惶大叫道:“我警告你!不准再打我的脸!”
又是那个姓韩的魔头来折磨自己了吗?
可预想中的拳脚并未落下。
黑暗中,只听见脚步声沉稳走近,随后是“锵”的一声金属断裂声。
张明宗愣住,从指缝间偷看。
一道修长身影正俯身查看老陈的尸体,月光从地窖口斜斜照入,勾勒出来人挺拔的轮廓。
身着蓑衣,虽看不清面容,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凌厉之意。
“出了门别回头,一路向北。”
那人清冷的声音让张明宗浑身一震。
“这几年少来裕舒城,不然小命不保。”
话音未落,那人已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中。
“等等!恩公!”
张明宗慌忙扯断锁链追去,却哪里寻得到对方的下落。
人呢?
他呆立原地,若不是脚边斩断的铁链还泛着寒光,几乎要以为方才只是幻觉。
夜风拂过,带着雨后泥土的清新。
张明宗再望向手中断裂的锁链,突然红了眼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艹他娘的江湖!谁爱混谁混去吧,爷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