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由检,只想躺平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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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烫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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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酉时了,天启叫了个太监把四处闲逛的朱由检叫了过来。

晌午跟方正化交代后,朱由检回到了乾清宫,天启没睡多久,睡醒后精神好了不少。

不过天启还是要处理政务的,不时有舍人跑来送内阁的票拟。

大体流程如下,中书舍人送来奏本和内阁阁老的票拟,然后王体乾看一遍然后简要的把奏本事情说一遍,天启再给个意见,王体乾批红,再派当值太监送回内阁,一件事就算办下了。

当然了,这仅仅只是紧急需要立刻处理的事务,日常不着急的事务就留着慢慢看了。

朱由检看了一会,就觉得无趣了,找了个由头出去外廷闲逛。

现在天启派人过来,想来是该吃饭了。

回到乾清宫,天启夫妇和王妃已经落座了。

估计是因为太祖泥腿子出身的原因,明朝皇室的家宴一般都是坐一起吃饭的,没有什么分座而食的规矩。

“来了,坐吧。都成亲了还跟猴崽子似的到处跑。”天启笑呵呵训了一句。

“信王才十七岁,跳脱一些也正常。”

皇后张嫣掩嘴轻笑,末了还加了一句:“王爷身体好些了吗?”

周玉凤很是正经,但明显能看得出来她有些紧张。

朱由检一脸黑线,不过他的脸皮比前主厚多了,浑不在意。

“让皇兄皇嫂见笑了,大夫说多走动透透气就好了。”

“不用进一些滋补药物么。”皇后也不懂医理,便追问道。

朱由检行礼完坐下,笑着说:“皇嫂,大夫说就算喝药,平日如果多走动屋里也不要关窗闷着,对身子痊愈也有好处的。”

张嫣若有所思,天启则适时打断谈话,不想好好的家宴被这些事扫兴,以他对张嫣的了解,再说下去等下肯定要说到自己头上来。

可能是气氛不错,天启心情和脸色也比下午好了些,“好了,吃饭吃饭,这道汤还有酥饼是你皇嫂亲自下厨做的,多吃一点。”

“谢谢皇嫂。”

这顿饭吃得很轻松,看得出来天启夫妇的感情非常好,天启估计因为身体不好没什么胃口,张嫣便将酥饼掰成小块置于他面前碟中,希望他多吃一点。

家宴么,也不用跟平常那些命妇入宫时那样端庄。

至于周玉凤估计是在皇帝面前有点紧张,全程基本严格按照礼仪吃饭,食物也是浅尝即止。

吃完饭,朱由检便带着妻子告退了。

听说他们是走路来的,天启特意让王体乾追出去,安排辆轿子送他们回府。

于是朱由检和妻子在宫门口被拦住,圣恩隆重,自然要感谢一番的。

轿子内,周玉凤总算能放松下来了,耷拉着眼皮,小手也不时打着哈欠。

岂料此时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朱由检轻笑,“刚刚没吃饱吧。”

“是...”周玉凤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囔囔。

“刚刚在宫内不好夹菜与你,不过饭后我让王公公留了一些。”说完敲了敲轿子,喊了声王伴伴。

“殿下,奴婢在。”

“把食盒拿来。”

“是。”

然后就见轿子内朱由检这边的窗口递进一个食盒。

朱由检打开,原来是皇嫂做的酥饼,周玉凤眼睛一亮,这个酥饼特别好吃,皇嫂做的时候她就馋了,只是矜持得不敢动手。

虽说明朝皇帝的选妃都是小户人家,但为了请小两口专门亲自下厨还是让朱由检很是感慨。

“快吃吧,王府应该没有留饭的。”

周玉凤这时也不困了,眸中柔情似水,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了丈夫递过来的酥饼,吃了起来。

就着水吃了两个酥饼后,周玉凤总算没有了饥饿感。

王府也到了。

书房,洗漱一番后,朱由检来到了这里。

屋内还飘着一股稍淡的香味,朱由检说不出这是什么香,倒也不难闻。

不过朱由检还是不太喜欢待的地方有香味,加上这时的天气也有点闷,便把窗户打开了透透气。

来到桌案前坐下,桌上放着论语,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干硬,想来这阵子前主因为身体有‘恙’有些疏于学业。

朱由检对论语没兴趣,他来书房只是想独自静一静,思索一番接下来要怎么做。

目前最为紧要的,就是得把天启的‘病’医好,只是朱由检对医药确实不了解,前世有个头疼脑热无非就是硬抗,多喝水多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加上每年外出,母亲都会买一些常用的药物放行李箱,也很少需要到诊所或医院去。

从今天天启的表现看,此时他大概率只是身体差,还没得水肿症,应该是到所谓的灵露饮开始喝之后才逐渐出来水肿症的。

看起来还没有开始喝那劳什子的灵露饮,还有救的可能。

第二,从今天天启的表现来看,内廷的水很深啊。

如果落水不是意外而是谋逆,那这个事可就太大了,而且人还抓不着。

加上著名的动物学家朱厚照去世的原因也和落水有关,朱由检也觉得不得不防。

谁知道落水失败后,来一次着火呢,某个老道士可是走到哪里烧到哪里。

朱由检不由扶额,下午只关心病情,没想到这个。找大夫不该让方正化去的,应该留在皇帝身边贴身保护才对。

可是方正化申时初已经出发,这会恐怕都到通州了。

还是得让天启身边多些保镖,而且不能是魏忠贤的人,那么谁会比较可靠呢。

朱由检眯着眼,看向窗外陷入沉思。

咚咚咚...

敲门声把朱由检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谁?”

“殿下,是臣妾。”听这声音应该是周玉凤,她来干什么?

“王妃吗?进来吧。”

周玉凤推门走了进来又关了门,朱由检见她神情颇为紧张,心下暗道莫非出了什么事?

来到近前,周玉凤悄悄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

“殿下,臣妾今日进宫,此书是皇嫂私下给我的,说是必须私底下交与殿下。”

朱由检很是疑惑,是了,在信王选妻时,周玉凤其实只排第三名,但皇后张嫣见她容貌丰润,体态端庄,于是特意提拔,这也让周玉凤对张皇后非常感激。

所以张嫣才会因为这个通过周玉凤给自己传递信息?

不过皇嫂有什么事是必须私底下跟自己说的?

朱由检接过信封,拆开看了起来。

信封上只有两行二十几个字,却让朱由检大惊失色。

‘魏客谋杀皇嗣,欲行不轨,请将此手书尽快送与孙先生。’

谋杀皇嗣,也就是说天启五个子女都是被魏忠贤和客氏谋害的?

‘他们怎么敢的!’

朱由检脑袋嗡嗡的,太复杂了。

同时也心生惶恐,如果真是魏忠贤和客氏谋害皇嗣,那皇兄和皇嫂岂不是相当危险。

魏忠贤和客氏是依附在皇权上的,他们却要谋害皇嗣,欲行不轨。

但魏忠贤没有理由谋害皇嗣啊,一旦天启驾崩,一个孩童登基不是更容易掌控?

所以谋害皇嗣的其实是客氏?

毕竟野史也有传闻,天启和客氏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总不能是客氏出于所谓的嫉妒而做出的骚操作吧。

封建王朝的最高层,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会带着政治目的,朱由检不太相信内心下的这个猜测。

而张嫣与皇帝情深伉俪,子嗣被害却不能通过丈夫伸冤,只能通过妇人把信息传递给孙承宗。

孙承宗,作为看着天启长大的帝师,却是东林党人。

东林党,却是阉党的主要攻击对象。

三方人,可能还在乎天启生死的,只剩下皇后张嫣了。

朱由检边踱步边思考,看着他愁绪不散的神情,周玉凤只觉一股压抑的气息弥漫在整个书房,这封信到底写的什么?

这封信写的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封信不能送出去,整座京城都在魏忠贤的掌控之下,这封信送出去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朱由检下了决心。

火光轻跃,在周玉凤惶恐的目光中,朱由检回到书桌,面无表情将手中的书信烧了,而后扔到烧纸炉中。

“信的内容你看了吗?”朱由检看着逐渐被火焰吞噬的书信,有些担忧地问。

无论如何,牵扯进来的人越少越好。

周玉凤一惊,低着头语气带着哭声,“没有,臣妾不敢看。”

“今天关于这封信的事,一定切记,死死地忘掉。”

“臣妾明白了。”

直到书信完全烧没了,朱由检才转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莫怕,没事的,回房歇息吧,我坐一会就回去。”

朱由检的安慰让周玉凤稍安,她很想和丈夫一起面对,但也知道自己什么也帮不了。“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朱由检坐回椅子,手拧眉心,才穿越来一天半,下午逛街时周玉凤的笑容还历历在目,结果进了趟宫就卷入了这种权力斗争。

这让朱由检感到深深的无力感,难道逍遥王爷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要终结了么。

烧掉书信,并不是朱由检不想送去给孙承宗,而是即便送过去了,孙承宗也做不了什么。

如果派去的人不忠心或者书信被人截获,想要谋害天启的人会不会提前动手,朱由检不愿意赌这个概率。

此时的朝廷,从内阁到六部几乎所有的高层都是阉党的人,孙承宗一个赋闲在家的老臣能做什么?

更别提他东林党人的身份,他想做什么东林党人还不一定愿意让他做呢。

朱由检忽然惊觉,今天天启的情况很反常,难道有意让自己入局?

如今的朝堂分为两股势力,一个是阉党一个是东林党,前者势大,后者势弱。

前者已经明显有不可控的情况出现,那此时就需要一个强硬的势力进入,要么拉东林党一把,要么代替东林党来与阉党抗衡。

朱由检摇摇头,应该是自己多心了,明代藩王自从成祖造反成功后,历代皇帝对藩王都防备甚重,就像当年的宁王朱宸濠,要不是武宗故意放水,他能不能打出南昌都是个问题。

然而除此之外,朱由检实在想不通天启今天反常的原因,总不能是预见了自己哪天会驾崩,提前交代遗言吧。

虽说天启确实说了,有预感会有人要对他出手,但这种话不太可信。

再说了,既然有预感,那应该加强防范啊,怎么还跟皇弟说呢。

感情再好,这里可是皇室,他就不怕自己这个好弟弟也不管,坐看其成么。

等等,天启已经说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即便说了防范了,也躲不过去?

幕后黑手实力太强让天启无力抵抗?还是天启觉得天意如此,不想抵抗了?

直到子时,朱由检才回到寝室。

换了衣裳躺到床上,刚盖上被子,周玉凤的娇躯就缠了过来,缩在他怀里。

似乎是自然的身体反应,朱由检很自然的将手从她脖子处伸过去然后抱过来手搭在腰间。

“怎么还不歇息?”

周玉凤嗡嗡的低声说:“臣妾等殿下呢。”

朱由检轻笑出声,分明是害怕睡不着。

听到笑声,怀里的娇躯扭了扭似是羞恼,一只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朱由检连忙按住,提着小手放到胸口上。

“安分点,睡觉。”

今日身心俱疲,还是改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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