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允许你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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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派出所的争吵(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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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们继续吧,”陈禾平息了黎凤仪无理的打断行为后,继续询问,“你们两位认识吗?他为什么去找你?”

“这孩子估计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去处,离家出走估计也是临时的决定。

他当时一直在骑车狂奔,到我这里累得不行,停了下来。我看他饿的不行,问了他的情况后就请他吃饭,在深入了解了他的情况后,就把他留下了。”

“OK,那我知道了,”陈禾认真地记着笔录,“那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双方沟通提出一下诉求,和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黎凤仪突然又崩出了话:“还和解,老子跟他和解,开鸡毛玩笑。我儿子缺这两天宝贵时间,谁来补偿嘞?

我跟你讲啊,我儿子要是考不上好大学,都是你害的,晓不得啦!你好说歹说的,要给老子几千,不对,要给老子几万块钱的补偿!”

陈禾警官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样吧,你们两位先出去吧,我得跟这位女士单独聊一下,”陈禾朝门外大喊了一声,“小王,接待一下这两位!”

一名年轻的警官立刻进来了,是刚才开车的那位警官,“两位这边请。”他礼貌地说道。

程烬带着黎寒彻愤愤然退出了房间,坐在了一处长椅上,屋里依旧传来尖锐的狮吼。

此时已经晚上10点多了,派出所内没几个人影。

另一名值班的警官正在看新闻,电视正播报着一则名叫《喜报!知名大额逃税人员苏某于今日在美国被捕》的新闻。

“程烬,我现在心里……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黎寒彻终于吐露出了他的心声。

“这很正常吧,”程烬拍了拍他的肩膀,“摊上这样一个母亲,你的命好苦啊,哈哈……”

“哈哈……”黎寒彻苦笑道。

“你历史学的怎么样?”程烬突然话锋一转。

“啊,怎么突然问这个?我学理的,历史一直不太好……”

“啊,那我问的不太好,算了,也没关系,”程烬翘起了二郎腿,严肃地说道,“你喜欢奴隶制吗?”

“啊,怎么又突然问这个?应该不吧,那么落后的制度。”

“为什么呢?仔细说说?”程烬莫名其妙地追问道。

“压迫?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个词了。”

“有压迫就会有什么?”

“起义、反抗?”

“对啊,那你呢?”程烬再度话锋一转,黎寒彻沉默了。

这次的离家出走,算是他第一次重大的反抗,可是到了这次故事的尾声,他却又在母亲面前退缩了……

“听着,寒彻,由于事情不算太大,我估计在这之后,也就是双方互相道个歉,可能赔一点点钱,然后就各回各家了。”

他说着说着,从口袋里翻出自己的工牌。

“而我希望呢,从这派出所的大门出去以后,你会继续你的反抗,就像历史长河中大大小小的反抗持续不断一样……

你将不再会是一个唯命是从的木偶,而是一个真正的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一个要承担自己人生的人。”

他将工牌塞进黎寒彻冰冷的手里,重重地拍打他的右肩。

“当你离开这里时,我希望你能做到,你必须要做到,为了你自己……”

黎寒彻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程烬的手上传递到他的身体之中,一种莫名的刺激感蔓延全身,他的体温渐渐地升高了。

是啊,反抗,他怎么从来就没想过呢?就像江渡说得一样,他为什么永远是那样唯命是从,永远是那样逆来顺受呢?为什么他的人生就一定要被母亲阉割呢?

无数的为什么在他的心头萦绕,而他也找到了答案,那就是要为自己活,要为自己活。

觉醒、决心。他像站在暴风雨中的水手,一股莫名的决心在他的心中激荡,就像暴风雨中的水手坚信自己一定能冲出这场灾难。

程烬的话让他大有所感,他充满了决心。

“呼……哎呀哎呀,”程烬突然不合时宜地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欢呼起来,“嘿,黎寒彻,这,这还是我第一次说出这么帅的台词!”

“啊哈哈……”黎寒彻面对程烬的一缩一放,不免有些无语了。

“哎呀,对了对了,”程烬指着工牌说道,“这上面是有我电话的。你呢,要是回去呢,再遇到了什么事呢,别把事憋在心里,给我打电话!到时候还请你吃关东煮泡面!”

“好,”黎寒彻露出了自然的笑容,“一言为定!对了,下次我要多吃一块萝卜。”

“没问题,咱有的是萝卜!”

此时,调解室的门开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陈禾警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们两位可以进来了。”

黎寒彻和程烬乖乖地进来坐下。

黎凤仪不满地抱着双手,满脸乌云,极度不满,像是要喷发的死火山。

“这件事呢,涉及到你们的家庭纠纷,”陈禾仔细查看了刚才的笔录,“作为调解方,我们不能听信一方的说法,现在要问一下你真实情况。”

黎寒彻点头以表示赞同。

“那这位小哥请你讲一下,你觉得你母亲对你怎么样?”陈禾问黎寒彻。

黎寒彻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她头也不抬,只是抱着双手,似乎已经丧失了勇气。

我的母亲啊,黎寒彻在心里想,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今非昔比了,让你看看我的反抗,让你看看我的愤怒吧。

黎寒彻决心泯然,他以振聋发聩的声音,指着母亲的鼻子指责道:

“她就是个控制狂!她就是个偏执狂!我已经受够压迫了!”

黎凤仪惊得目瞪口呆,可能她从未想过,儿子竟然会骂她吧。她现在只能忍气吞声地对别人的指责恶眼相向了。

程烬欣慰地笑了。

在桌上,黎寒彻毫无保留地诉说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指责母亲的偏执无力。

不仅如此,他把母亲对于姐姐的暴行也一同倾泻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巴黎和会上的顾维钧,声嘶力竭地捍卫自己的权利。

他感到十分的愉悦和轻松,因为他看见了母亲玻尿酸面具下,暴起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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