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人在星铁,万能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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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椒丘:此子不像是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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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沉细无力,三五不调……”

隐约间,云阳听到了椒丘的声音。

“四肢不温,冷汗自出,真阳耗损,心肾不交。”

声音越发清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郁苦的味道。

“医学上讲「心主神明」,过度消耗心神必定伤及心气,而云阳的症状则更为严重……不过,他的自愈力倒是比寻常人强上一些。”

云阳的知觉在缓缓恢复,能感受到全身的无力以及不时的绞痛感。

他勉力睁开眼,就瞧见了粉发的狐人正在煎制着什么,而在床边有一位学徒正仔细观瞧着他,不时还拿出纸笔记录着什么。

“嗯?醒了?”

察觉到云阳苏醒,椒丘缓声道:“别紧张,试着深呼吸,感觉绵软无力、头晕脑胀都是正常的。”

很快椒丘就端了一碗汤递给了他,“一些中药方剂,能帮你培补元气,恢复心气。”

“我睡了多久?”

云阳躺在床上,声音略有些沙哑。

“不多,也就两天半。”

椒丘依旧微闭起眼,没人能看清他在想些什么,“昨天回到医馆后可真是吓了我一跳,左右我不过离开一刻钟的时间你怎就突然倒地不起,所幸问题并不严重,想必睡了一觉此刻应该有所缓解吧。”

“好多了。”

云阳撑起身子半靠在床上,确实还有些头昏脑涨。

“那便好,我稍后为你开出些药,按方服用即可,能有效缓解你的症状。不过……”

椒丘疑惑道:“当时事发仓促,即便是唯一在场的素衣大人,也未明晰你昏厥的具体缘由,你自身可有所头绪?”

虽然经过和素衣大人的交流后心中有所猜测,但他还是想听听云阳怎么说。

“我也不清楚,心悸来的极其突然又极其猛烈……”

云阳微微皱眉,神色略带茫然,缓缓答道:“如同汹涌骇浪,猝不及防间,就已席卷全身。我只感觉气血翻涌,根本难以自持,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椒丘点头,对这个回答倒是并不意外。

不论云阳此刻的回答是真不知晓还是伪装,起码有一点是确凿无疑的,墨染香的确是经他之手后催生出了类似于剑灵般的存在。

尽管经过半个时辰后再度沉寂,可毫无疑问这份化生的力量来源于云阳体内。

这也是让他头疼的一点,这般力量,实在太过莫测,与素衣大人相商之后,他便将此事呈于了丹鼎司司鼎。

所求并非要彻查这力量的根源,窥探云阳的秘密,而是只希望能有个初步论断:这股力量有无危害?是否需加以提防。

没曾想昨日丹鼎司来人查看,一番端详之后,都纷纷摇头,在云阳身上,竟未发觉任何异常之处。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

椒丘思量片刻,只好说道:“你的病症发作怪异且来势汹汹。目下尚难判定是否会留有余患,也不知后续是否还会复发。在病因未明之前,最好定时来这里查验身体。”

这是一个委婉的说法,实则就是对云阳进行定期观察,以确保他的力量不致为害。

“自然,这件事把我吓得够呛,即便椒大夫不提我也准备定期来检查身体状况。”

云阳一脸心有余悸,连喝了好几口药剂压压惊,随即就被苦到眉毛皱起。

“那就再好不过了……”

椒丘笑笑,语气似有深意。

他又嘱托了云阳几句注意事项之后,便准备离开让云阳静养。

只是在合上房门前,椒丘透过尚未合拢的缝隙,悠悠一叹道:“云阳兄弟……”

“嗯?”

云阳喝着药剂,困惑抬头,

“你果然与众不同。”

“……?”

咔嚓,门被关上了。

留下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云阳。

……

再度走过长廊,来到内庭,椒丘便看到了摸着下巴打量自己佩剑的秦素衣,以及在她身旁英姿飒爽的狐人女子。

椒丘愕然,“将军大人?”

月御摆摆手道:“别看我,我只是过来凑个热闹。这两日见素衣总对佩剑凝神细观,甚至动了让工造司改装佩剑的想法,觉得有些好奇,就跟过来瞧瞧,没想到却是看了一出好戏。”

椒丘耸肩,面露无奈,刚才他和云阳的对话想必这二位都听到耳中了。

月御问道:“素衣与那少年不也认识吗?刚才怎么不上前一叙?”

“去做什么,把墨染香戳他脑门上吗?”

秦素衣语气非常不善,自从那日墨染香灵性激发后,总觉得哪里变了。

她素手轻按剑柄,自那日墨染香灵性觉醒,此剑每每出鞘时总透着一股跃跃欲试的轻灵之意。剑锋流转间,恍若惊鸿照影,竟隐隐要挣脱她的掌控。

而她也逐渐读懂了墨染香的想法。

——让我飞起来!

没错,它不想当传统剑了,它想当飞剑!

如今秦素衣看着佩剑就如同一位母亲看着不听管教的女儿般,银牙紧咬又无可奈何。

那么多通途不走,偏偏想去当街头艺人玩胸口碎大石。

她跳过这个话题,看向椒丘道:“我看你对他格外上心,莫非早就知道他有这等能力?”

椒丘摇头,羽扇轻挥,“我若早就知道,何须瞒着两位大人。”

“那为何对他这么看重?”

椒丘沉吟片刻,眉间微蹙,似在斟酌言辞:“若硬要说……或许是缘法,又或是冥冥之中的感应。“

他目光微远,似在追忆:“初见云兄时,是在他那被孽物肆虐的母星。曜青云骑降临之际,他正于荒野间奔逃,躲避造翼者的追捕。当曜青的星舰破云而至,天光垂落,他仰首而望,我从他的眼中看出了震撼,看出了庆幸,却无半分对未知的敬畏。”

“这算什么理由?”月御挑眉。

椒丘摇头:“我只是觉得……他似乎在以一种我们谁都理解不了的视角观此世、观寰宇。这种想法很荒唐,可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他回忆起与云阳同乘星舰归返曜青时的情景。彼时,他曾为云阳讲述仙舟历史、寰宇浩瀚,他看到了云阳的新奇、激动、期待与兴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怯。

无论是面对造翼者、仙舟,抑或是无垠星海,他皆不曾动摇。

月御神色稍敛,语气认真了几分。

“或许只是少年无畏?他尚未历世事艰险,未识强敌可怖、天地广袤,故而无惧。如果他知晓其中利害,敬畏之心自生。”

椒丘却摇头:“可将军也看到了,他在仙舟数载,见闻广博,经历繁多,却仍……如观棋局?”

椒丘斟酌片刻,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描述,只好在后四字用了疑问的语气。

“尽管嘴上常称胆小惜命,但我在两日前见他时便能确定,他如当初一样,从未更易。”

椒丘指尖轻叩案几,轻声道:“寻常人初见星海浩瀚,或生敬畏,或生渺小之感。而他——”

他顿了顿,“倒像是早已知晓这一切,只是如今亲眼得见,印证心中所想罢了。”

月御眸光微动道:“你的意思是……他并非无畏,而是心有预期、做好了准备?”

“或许更甚。“椒丘摇动羽扇。

秦素衣忽而轻笑一声。

二人侧目,却见她指尖轻抚佩剑,回忆道:“我曾听闻,世间有人生而通慧,虽未历万载沧桑,却似早已看透浮生百态。他观此世,如观画卷,虽知其壮阔,却无惧意,只因——他心中早有另一番天地。”

椒丘若有所思道:“素衣大人是说……他心中自有一道标尺,故而不为外物所慑?”

月御笑道:“如此说来,他眼中的敬畏,怕是早已在别处耗尽?”

椒丘颔首道:“或许正因如此,他才能以这般从容之姿,行于这浩瀚星海之间。”

……

远处,屋内,云阳正仰首望窗外,天光倒映在他眸中,却如静水深潭,不起波澜。

随后突然嘴角勾起,傻笑道:“嘿嘿,这波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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