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居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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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突如其来的一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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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年就要过去了,时间过得好快。回首360天的日子,往事犹如烟云,却又在飘忽之间历历在目。世界和中国,都发生了一些事情,比如伊拉克战争,比如“非典”……但这些不是我这篇短文所要书写的。我要说的,仅仅是属于我的2003年。

首先,在这一年的开头,我遭遇了一场烟花般的爱情:艳美而短暂。

那是元旦过后的第三天,晚上22:00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我将键盘上的右手抬起,拿起了话筒。呵呵,这一拿,就再也难以放下,直到第二天的早晨6:00。我们在8个小时的电话粥中,都煲了些什么,我没有办法复述,因为那应该是另一个长篇的开头。但就是这8个小时的电话大粥,奠定了我们“未见钟情”的基础。我们相约下午见面,并且一致强调坚决不“见光死”;若是非死不可,也要先结上一段尘缘……我们都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果然不见光死,果然结了一段尘缘。这段尘缘很短,总共只有两个月。但我对这段尘缘很满意,是我理想中的那种。没有漫长的功利考察和试探,从一个电话和一束下午的康乃馨开始,到两枝水竹子的简单碧绿结束,这期间充满种种暗喻和象征。“总有一些事情会神秘地发生/总有一些歌谣,会从遥远的地方/唱过来”。

当我们宣布结束时,正是油菜花开的季节。我在一个黄昏坐上一辆我也不知道开向何处的公交车,在一个城郊的村子里下车后,向前走,到达一条河边,进入一片茂密的紫竹林。我在竹林中呆呆地站了很久,看着河的对岸。河的对岸也是一片紫竹林,但我觉得可能与这边不同。我坚持没有泅到河的对岸去,只是在身边的一棵竹子上刻下了“××之恋”几个字,然后便慢慢向回走。

又是一次花开花落,我都习惯了。我在开始时就看到了结局,对于一个“在路上”的人,还有什么比这更正常的呢?就把所有的纪念,都交给那棵河边的竹子去收藏去记忆吧。

只有写作。只有在诗歌中。只有文字属于我,是终生的情侣。无论我停留,我行走;无论我辉煌,我落魄,她都不弃不离,如影随形。在成都这个诗歌的都城中,我开始了网上网下的新一轮追寻。在网下,我见到了久已闻名的诗友,他或他,长发或光头,沉默或健谈。在茶的氤氲中,在大慈寺或百花潭,禅和诗慢慢地融合成一体碧绿,舒展开飘逸的枝叶;在网上,我高树诗帜,低筑禅台,让诗歌像一根铁钉一样在一个冬天的早上发芽,让禅思如一缕晨雾,飘入所有打开的窗扉中。

这是我在成都的第二个冬天。出生的故乡在千里之外,已经很遥远。它的遥远不是地理位置上的,而是心灵上的,我已无法返归。只有灵魂的故乡跟随我行走的脚步,在我的每一处栖息地显现。但我看到了我的两位中原老乡:杜甫和诸葛孔明。当我在一个黄昏看到浣花溪畔杜甫那清廋的身影时,我流了泪。杜甫呵,我是你的乡党,是吟着你的“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来看你的。但在武候祠里我没有眼泪。虽然“出师未捷身先死”,但“南阳孔明不忧伤”。他是一个被演义得失了真的人,因而他没有了忧伤的可能。

这一年,我渐渐将写作引回到我当初设定的目标。避开了流行杂志的高稿酬和别的物欲诱惑,回归到写作本来的面目和领地。这使我的“经济”捉襟见肘,但我渐渐明朗的“简单生活主义”帮助了我,让我感到由此我可以更健康,更有精力地去完成一些大目标下的小目标。为了实践我的“主义”,我每日两餐,基本素食,并且进行了一次为期7天的辟谷试验,验正一下那些古人的所谓辟谷是否真实,是否可行。在这7天里,我写下了一万多字的《辟谷日记》。

当冬季到来,芙蓉花凋零的某个早晨,我突然意识到,昨天已经过去了,而明天却永远没有到来过。我每次从黑暗中睁开双眼,看到的都是今天。哦哦,我只有今天。是否把握了今天,就是把握了所有的明天和未来?我想是的。将明天和未来当画饼留给自己或推销给别人的,不是笨蛋就是阴谋家。而将昨天强拉硬拽拖在身后不愿放弃的人,岂止是笨蛋,还可能是大笨蛋。就像过了河还背着船走路的人那样,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我想我得坚决地拒绝“笨蛋”这个荣誉称号。

再见吧,我的2003年。生活中我可以逆流而行,但在时间的河流中,我只能顺水行舟。生命的船马上就要进入2004,我也在计划着一些新的开始。

我想,生活必须有意义。而有意义的生活又必须是在一个又一个不断的重新开始中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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