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掌柜让药徒试过，确定了药效后，也是颇为惊讶。

药粉明明是普通的药粉，结果，还真有这般速度。

特别是第二种，效果比一阶复原丹效果都不逞多让了。

他顿了顿，给出了丹药铺的标准收购价：

“这样吧，你这东西，效果若真如你所说，我按三枚灵石一瓶收。

此价格比普通凝血散的收购价高140灵砂。如何？这第二种，五枚灵石一瓶收购。”

三枚和五枚灵石一瓶！

程阳摇头。这几乎就是普通凝血散的价格了。

“多谢掌柜。但这第一种，不低于四枚灵石，第二种不低于八枚灵石。”

程阳边说边收起样品。

在问过差不多丹药效果的价格后，自然不可能贱卖。

能在五息左右治愈外伤的一阶丹药，价值10枚灵石一颗。

十五息左右的丹药，价格基本在四五枚灵石。

他知道，丹药铺压价正常，这点也谈不上黑不黑，买卖自然会讨价还价。

他开价格，自然也可以讨价还价。

“道友，这是药散……”

“给价，不用说别的。”程阳淡笑道。

掌柜摇头。

程阳当即拿着东西离开百草堂，然后换别的店铺。

经过另外三家后，价格都无法给出程阳的预定价格。

于是，程阳想到自己摆摊试试。

若是摆摊都卖不掉，只能给丹药铺了。

第二天。

程阳来到了坊市的散修自由摆摊区。

这里人头攒动，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只要缴纳两枚灵石便可以随便找个地方摆摊，时效一天、

他找了个角落的空位，铺开一块粗布，摆上三瓶“速效凝血散”，三瓶‘超效凝血散’。

旁边放了两块小木牌，用炭笔清晰地写着：

——“速效凝血散”

止血快，结痂固！

效果实测，十五息起效！

四枚灵石一瓶，概不还价！

——“超效凝血散”

止血更快，愈合更好！

效果实测，六息起效！

八枚灵石一瓶，概不还价！

随着程阳将两块小木牌放好，路过的修士看完内容，有些惊讶。

“什么药散能五息止血？”

“凝血散不是都三十息左右？这玩意儿能快一倍？”

“四块灵石？够买两瓶普通的了！”

“……”

牌子刚立起来，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但质疑的声音也此起彼伏。

程阳早有预料，他神色平静，一言不发，然后拿出第三块牌子。上面写着：

——买者可自身尝试，误差不超两息，超过赠送。反之买下。

他知道，说一千道一万，不如眼见为实。

结果，就有一个修士在看到第三块牌子后，问：“确定超过就免费？”

程阳看了对方一眼，虎背熊腰，浑身散发着一股凶横气息，显然是个经常猎杀妖兽的人。

对此，程阳微微点头：“没错。”

顿时，这修士从储物袋取出一柄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左手小臂上划开一道伤口，鲜血顿时汩汩涌出。

“嘶！这人真狠！”

“快看，他真试了！”

围观的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紧紧盯着那个修士的手臂。

只见对方不慌不忙，拿起摊位上的一瓶“速效凝血散”，均匀地撒在伤口上。

一息…两息…三息…十五息！

就在第十五息刚过，那汹涌的血流如同被无形的堤坝截断，停止！

伤口边缘的血液迅速变得粘稠、凝结。

虽然没有立刻结痂，但那止血的效果，是肉眼可见、无可辩驳的快！

“嚯，居然真停了！”

“这效果不错啊。价格也不算贵了。”

“这比回春堂卖的‘玉髓散’好像还快一点？”

那亲自尝试的修士见此，神色不变的拿过“超效止血散”。

当众人见到在五六息左右真止血了，瞬间压倒了所有质疑。

尤其是那些经常需要进山采药、猎杀妖兽、刀口舔血的低阶散修，更是双眼放光。

对于他们来说，快的止血愈合，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当然，主要是，价格比对标丹药的价格便宜。

“给我来两瓶速效的！”尝试的修士立即朝程阳说道。

程阳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你既是尝试的，也是第一个买的，刚刚试验的那两瓶都送你了。下次再来。”

这修士倒是没想到程阳这么大方，旋即抱拳道：“那就多谢道友了。”

随之取出八枚灵石给程阳，而后拿走四瓶药散，转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我也要一瓶速效的！”

“小兄弟，给我留两瓶……”

刚才还冷清的摊位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昨天制作了五十瓶速效凝血散，以及五十瓶超效，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就卖了二十几瓶。

程阳这新来的生意，让附近不算少卖丹药灵药的同行都十分惊讶。

二十几瓶看似不多，但对程阳而言，完全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出乎预料的好啊。

程阳收好灵石，沉稳地盘膝坐在地上。

他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穿着陈旧皮甲、气息沉稳的老散修，并未购买，但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一直紧紧盯着他。

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疑惑。

程阳微不可察地皱眉。

被盯上了？

他不过练气一层，但对方所散发的气息，在蕈母的感应下，预计练气四层。

程阳故作不知，偶尔卖一两瓶药散。其余时间都在运转功法，借用蕈母修炼。

蕈母吸收灵气的速度不算慢。

等时间到了傍晚，合计一百瓶药散，售出了61瓶——速效药散全卖完，超效药散只卖出了11瓶。

效果还是不错的。

当然，主要是第三块牌子起作用。

不少购买的人都想着占便宜，结果最后都买了一瓶速效药散。

其中一个购买的，还是之前盯着他的老者。

程阳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小友，留步。”

正是刚才那个目光锐利的老散修。他走到程阳近前，低声道：

“小兄弟好手段。你那药粉不止是止血快吧？伤口凝结后的那层“膜”，老夫看着，似乎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但精纯的生机？”

程阳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

“前辈好眼力。确实加了一点祖传的秘方，能稍微促进伤口恢复，不易崩裂。”

老散修深深看了程阳一眼，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最后点点头：

“这效果，四枚灵石一瓶，值！老夫姓张，常在黑风林一带活动。

小友若还有货，老夫愿意长期要，价格可以商量。三枚一瓶，如何？但老夫要的量，可能比较大。”

“三枚？”程阳露出一抹“无奈”的意味，道：

“多谢张前辈抬爱。但此药炼制不易，材料也有限制，且速效成本就是三枚。这价格，在下着实做不了。”

“好。”张姓修士也不纠缠，点点头，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程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

这么好说话？

但这“凝血散”的效果，果然引起了真正懂行之人的注意。

张姓修士能察觉到那丝“生机”，说明改良版的秘密并非完全无懈可击。

将来他需要更小心地控制孢子的活性和比例，避免留下过于明显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