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的阴影，亦如那场无法逃出的雨夜……

“是他，真是美味。”

“啧啧！越来越像只死侍。”

“嘘，他注意到我们了。”

面不改色，楚子航取下美瞳，一双如同太阳的黄金瞳灼烧着雾气，他没有犹豫，拔出「村雨」，潮湿的风经过他冷峻的面孔，龙血彻底点燃！

无言愤怒，无言困惑。

一度爆血！

他准备着复仇，用手中那把切开懦弱的妖刀，斩向“神”的国度！

首都时间14:42，润德大厦一层大厅。

闷雷在云层深处滚动，雨前的湿气混着中央空调的冷风，让地面上的血迹显得格外粘稠。

十几个穿“李宁”运动服的壮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姿势各异——有人抱着扭曲的胳膊蜷缩成虾米，有人脸朝下趴在一滩口水中。

还有个倒霉蛋的大脑袋卡在垃圾桶里，两条腿时不时抽搐一下。

江鹏松开拖把杆——那根不锈钢管已经弯成了U型，末端还沾着几根金色头发。

他蹲下身，从某个“运动爱好者”后腰摸出把造型粗犷的信号枪，随手抛给队员：“收着，当土特产。”

“越来越没规矩了这帮人……”对方拿来瞧了一眼，“呵，这玩意儿估摸着又是卡塞尔装备部搞出来的东西，打在人身上绝对一窟窿！”

“副队，A组汇报。”耳麦里传来沙沙声，“21层搞定，这帮孙子连枪保险都没开。”

江鹏“嗯”了声，抬脚把挡路的壮汉踢翻过来。对方领口敞开，露出海豹突击队的锚形纹身，旁边还纹着行小字“Semper Fi”。

“霉国佬现在流行用安踏当作战服？”年轻队员用鞋尖拨弄纹身，“这纹身师傅手艺不行啊，锚都纹歪了。”

江鹏没接话，从兜里摸出包压变形的红塔山，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他低头一摸口袋，发现打火机不见了，不禁哑然失笑：“向嘉良这小子又把我火拿了。”

“小问题。”身旁年轻的队员咧嘴一笑，伸出指头，轻轻一弹——

“嗤！”

香烟瞬间点燃，火苗窜起半寸高，差点燎到江鹏的眉毛。

「言灵·君焰」

江鹏一愣，随即一巴掌拍在对方后脑勺上：“少拿队长打趣，你他妈是想给我脑袋点了吗？”语气虽凶，眼里却带着笑。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突然凝固。

目光猛地转向大厅左角的承重柱，那里空无一人，但空气中却残留着一丝诡异的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撕裂的痕迹。

“……尼伯龙根？”江鹏瞳孔骤缩，“楚子航呢？！”

他反应极快，一把扯开衣领，从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那是组织特批的“通行证”，用龙血书写，能在短时间内强行撕开尼伯龙根的入口。

“所有人警戒！”他低吼一声，咬破指尖，将血抹在符纸上。

符纸无火自燃，炼金矩阵启动，幽蓝色的火焰中，江鹏的黄金瞳骤然亮起——「言灵·无尘之地」、「言灵·青铜御座」

双重言灵同时激活！

空气在他周身形成绝对屏障，肌肉骨骼在龙血加持下膨胀隆起，清洁工外套的纽扣崩飞两颗。

“全部撤离，”他声音低沉，“立刻向良队发送指示，计划有变！”

“江队！”

在队员惊愕的目光中，江鹏壮硕的身影瞬间撞入裂缝，凭空消失！

……

空荡荡的地界，满地人行，浓密的水雾，水从天降大雨倾盆！

砰砰砰——

诡异的敲门声，仿佛有人在敲着车厢的门锁，然而此地除了浓密的雾霾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事物。

楚子航身上多出几处抓痕，暴血后的龙血足够沸腾，滴落在地面，烫出一簇簇痕迹，他抹去脸上的雨珠，单手持刀，孤零零地站在这片未知的雨夜。

他并不害怕，此刻只有杀戮，就像那个男人曾经说过的一样，对于这些东西不必抱有任何怜悯，因为它们甚至称不上活人！

雾霾里狰狞的死侍——缓缓爬出浓雾，不死不休，它们这群游荡人间的恶鬼势必要将楚子航彻底拖入地狱！

“来啊！神！”

怒火冲天，君焰焚烧虚无！

楚子航冷如修罗，不退反进，纵横交错的刀光，刺破一道道丑恶黑影！

他无暇顾及体力，甚至不在乎身体的损伤，只有挥刀，不断地挥刀，斩开一切！

那时孱弱的男孩已经走向堕落的深渊，无法停止，可他不在乎，把刀横置在左臂，眼角渗出鲜血，二度爆血！

“还好来得及时啊……”

将红塔山最后一口吸完，尼古丁过肺随着雾气吐出，江鹏此刻的身高足足拔高了30厘米，皮肤表面泛着青铜色的光泽。

古朴的黄金瞳，肃穆庄严，与楚子航那双无法熄灭的眼睛截然相反。

作为真正意义上的老将，他取下手上的绷带，一双狰狞血红的拳套显露出来。

二代种的骨骸所铸造：打鬼拳！

无尘之地碾过所有，同样高大魁梧的死侍猛攻向他，然而，江鹏连看都没看一眼，一拳湮灭！

雨幕如铁，死侍的嘶吼在浓雾中此起彼伏。

楚子航的刀锋切开雨滴，君焰在雨中炸开一片又一片炽白的真空。

他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爆血带来的龙鳞刺破皮肤，黄金瞳里渗出的血丝与雨水混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忽然他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了路明非，可能自己要缺席了……

直到一道青铜色的身影撞破雨幕！

“砰！”

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拳头轰碎扑向楚子航的死侍头颅，脑浆与黑血在无尘之地的领域中瞬间碾碎。

江鹏叼着烟蒂的身影如山岳般挡在楚子航面前，拳套上二代种的骨刺滴落着腐蚀性的液体。

“卡塞尔的小鬼，”他吐掉烟头，声音混着雨声闷雷般炸响，“你们管这叫「爆血」？”

楚子航的刀锋一顿。

江鹏反手拧断一只死侍的脊椎，青铜御座让他的肌肉如古希腊雕塑般隆起：“把龙血当汽油烧，嫌命太长？”

领域全开！无尘之地形成直径五十米的绝对禁区，楚子航的君焰在其中竟如臂使指，火流精准绞杀扑来的死侍。

两人背靠背形成杀戮风暴，一时间黑血如瀑！

“你们学院没教过吗？真是不负责任……”江鹏一拳轰碎最后一只死侍的胸腔，“龙血沸腾超过临界点，先疯的不是敌人——”

他突然掐住楚子航手腕，盯着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龙鳞，“是你自己。”

楚子航的黄金瞳微微收缩。他看清了江鹏的瞳孔——那金色深处沉着某种历经沧桑的清明。

蓦然间，

远处传来八足天马的长嘶。

江鹏脸色骤变，猛地拽住楚子航后领：“走了小子！你那个会时停的小朋友可比你有价值多了！”

符纸燃尽的最后一秒，奥丁的昆古尼尔刺破雨幕的呼啸声中，带着神的怒斥……

两人跌回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