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天地之少康劫起玄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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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鸿蒙初判:三清一气化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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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玄卵,三清辟世

鸿蒙无始,万古寂寥。

虚无深处,一尊庞然无俦的玄卵静静沉浮,无光无暗,无上无下。卵中孕育的,乃是最初的“道”之精粹,一片无法言喻的绝对之“无”——无极。

仿佛亿万载时光流逝,又似白驹过隙只一瞬。这绝对的无之中,骤然迸发出一线难以揣度其玄奥真意的“炁”!初始之炁犹如创世神剑,无声无息却又无比决绝地将玄卵刺破。

无法形容的炽烈白光瞬间充斥一切非有,超越时间与空间的轰鸣在存在的根源处爆响!光海奔涌澎湃,开天辟地的伟力在其中酝酿、咆哮,最终将那凝滞的、绝对的“无”炸裂开来!

玄清气蒸腾,灵光如沸。

白光汹涌的核心处,三道难以窥视其全貌、只能感受到无尽威严与玄奥的神圣身影缓缓分离、凝聚、成型。

一尊居中,身披九重霞光紫霭凝结的无量法衣,面容无法直视,唯见其头顶“诸天庆云”沉浮,大道纶音若有若无,无尽演化生生不息。此乃玉清元始天尊,万法源头,开辟之主。

一尊居左,身着八卦紫绶仙衣,手持一柄古朴拂尘,白发皓首,眼眸深邃宛如无垠星河,推演演绎无尽道则至理。此乃上清灵宝天尊,承载大道之器,教化之源。

一尊居右,道袍朴素,须发皆白,周身流淌着清净无为却又包容万物的气息,太极双鱼在其身畔缓缓转动,阴阳流转,调和万有。此乃太清道德天尊,演化万法,平衡天地。

三清齐聚,大道得立。

元始天尊手中无中生有化出的玉如意,向依旧混乱暴戾的虚空轻轻点落,口吐真言如混沌惊雷:“清者上升为天!”

如受敕令,无量清气呼啸着凝聚、层叠、上升,化为一片广袤无垠、星云流转、法则织网的青色苍穹——玄穹天境!灵宝天尊拂尘轻挥,拂过之处,紫气奔涌如龙,凝成九重巍峨天门,屹立于玄穹之上,威严凛然不可攀。无数散发着神圣气息的宫殿虚影在天门后若隐若现。

道德天尊手中显现一方古朴铜炉,炉中乾坤自成。他屈指轻弹,炉壁阴阳二鱼眼骤然大放光明。炉内真火喷涌而出,却化作温煦之光流泻而下:“浊者下沉为地!”

沸腾的大地精气轰然沉降、冷却、凝聚。山川脉络在无形的巨掌下隆起,河海沟壑于法则的指引中凹陷。坚实厚重的大地轮廓被塑造而出,虽显粗糙蛮荒,却已蕴藏磅礴生机与无尽潜力。大地上,奇峰突起,深谷幽邃,其形貌之狰狞怪异,仿佛还纠缠着开辟时的巨力与混沌的余息,预示着《山海经》世界的初成。

星辰于苍穹间次第点亮,法则细丝在天地间蔓延,维系着微妙的平衡。一株接天通地、承载世界之重的巨木虚影在玄穹天境深处扎根,枝丫探入更上层的不可知混沌——建木已生。

大道运转,天地方成。三清的目光穿透初生的世界,望向冥冥未来。

灵宝天尊忽而拂尘微顿:“万灵将生,劫数已藏。天地之兴衰,终须定数所主。”

元始天尊颔首:“当有统御天界,司掌大道枢机者,维系此数。”

道德天尊手中太极流转渐缓:“合该如此。”

三清同时伸出神指,指尖各有一点清辉、紫芒、玄气无声汇聚于建木之巅。万千法则之线、无穷世界精粹被这无形核心吸引,疯狂注入。

星斗为之旋转,清浊二气为之奔流。天地精粹、星辰之力、法则洪流汇聚成一道通天神柱,贯穿玄穹天境。

神辉缓缓消散。

建木之巅,一方由道则与星辉编织的至尊帝座显现。座上,端坐一尊初生的意志。祂即是神道法则的象征,天命流转的化身,统御这新生天地的至高主宰——昊天上帝!威仪无量,目光穿透时间与空间,俯瞰着刚具雏形的天地。那目光中,是洞悉一切的秩序,亦是未来无量劫数的预兆。

天界有主,秩序初彰。三清至尊微微颔首,神圣光躯渐次淡去,隐于大道深处,唯有建木、天门与天庭的威光,昭示着祂们开辟的道统永存。

水火争锋,天柱折裂

玄穹天境初立,秩序尚在襁褓。广袤无垠的大地浊气未息,凶煞戾气盘桓于幽谷深渊之间。蛮荒初辟,强弱未分,神灵精怪、先天古神、异兽魔物,遵循着最原始的法则,争夺着那无处不在的灵机与领域。

昆仑之巅,西极所在,一片亘古的冰雪之境。西华至妙之气充盈,灵气浓郁如液。其中一株通天玉树虚影时隐时现,其上三青神鸟飞绕,一尊尊贵雍容、凤仪天威的女神虚影于瑞霭中若隐若现——西王母的意志,已悄然于此植根。她座下的仙兽陆吾,虎躯人面,九条巨尾在寒风中轻摆,警惕地注视着大地的剧变。

在洪荒大地偏北的水域深处,一场决定世界格局的惊世之战,已酝酿到了极致!

水神共工,兽面虬髯,庞大的身躯布满幽蓝色的鳞片,脚下踏着两条漆黑如墨的巨大凶蛇,其力搅动万顷波涛。他执掌北荒万水,性情狂傲无匹,睥睨洪荒。目睹诸神格局初定,天庭法度渐严,心中郁勃之气却日益炽盛,尤其视那坐镇中央火域的祝融神族为眼中钉肉中刺。祝融一族秉先天离火精粹而生,神光浩然,驱散北域寒流,更尊天庭敕令,维系大地水火平衡,这等“拘束”令崇尚绝对力量的共工难以容忍!

终于,矛盾于西北荒原一片水泽交汇处爆发。

“祝融!”共工的怒吼如万海沸腾,撼动大地,“火不过区区焚野燎原之能,安敢与吾洪荒水脉同列?今日便叫尔等知晓,何为万水之首!”

万丈寒流自共工身上炸开,深蓝色的神力凝成无数条咆哮的玄冰巨蟒,裹挟着北冥寒毒,撕裂空气,直扑下方巍然屹立的赤红身影。

火神祝融,面容刚毅,身披灼灼烈焰凝成的赤金神甲,足踏九条烈焰苍龙,手持神光湛然的南离焚天戟。面对共工毁天灭地的一击,他双眸金芒暴涨,毫无惧色。

“冥顽不灵!”祝融戟指苍穹,“水火各安其序,乃大道伦常!共工,汝欲打破平衡,酿无边浩劫,其罪当诛!”

“吼——!”

祝融狂啸,周身无尽火海骤然暴虐,身后隐隐浮现一尊顶天立地、八臂轮转的火焰法相!法相齐喝:“焚天煮海!”

九道焚世火龙自祝融体内奔腾而出,与那无数玄冰巨蟒轰然对撞!

呲——轰——!

无法形容的巨响与光芒炸裂开来。蓝与红,冰与火,极寒与焚灼!两种截然对立的力量在天地间疯狂撕扯、湮灭、再生!下方的万里大地在无声中崩塌、汽化、结晶又融化!一片恐怖的混沌区域瞬间形成,空间裂纹如黑色的蛛网疯狂蔓延!

神战已启,诸界震颤。西王母于昆仑之巅霍然睁开凤目,陆吾长啸示警。玄穹天境凌霄宝殿内,昊天上帝周身大道之轮急速流转,昆仑神镜中清晰地映照出那毁灭性的战场中心。祂面沉如水,身后仙官神将肃然凝立,帝座下方,一蓬仿佛蕴含无限生机与再造之能的土粒,正闪烁着微弱而厚重的黄光——正是那天地奇物,息壤!

水火神力碰撞的核心处,空间早已不堪重负。共工双目尽赤,周身伤痕累累,蓝色神血淋漓,座下一条凶蛇头颅已被焚毁大半。他死死盯住同样气息微乱、金甲黯淡的祝融,眼中疯狂与不甘攀升至顶点。

“祝融!吾与汝共堕深渊吧!”共工凝聚残存神力,连人带蛇,化作一道撕裂混沌的蓝黑色毁灭神光,携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撞向祝融!

祝融周身八臂法相齐现,焚天戟化作一道刺穿天地的不灭火柱,悍然迎上!

这一次,爆炸超越了声音与光芒。恐怖的能量核心瞬间收缩为一点,旋即以超越星辰炸裂的威能再度膨胀开来!

轰隆——!!!

天塌了!

那连接天与地、支撑西北天域的巍峨巨峰——不周神山,在这席卷八荒六合的毁灭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琉璃支柱,轰然崩裂!巨大的山体上半截直接被炸成齑粉,化作千万巨石、流火、冰棱混合着毁灭性的水火余波,宛如灭世洪流裹挟着末日陨石雨,撕裂苍芎,向着洪荒大地倾泻而下!

天倾西北,水漫八荒

不周山,天柱既折,苍穹西北豁开了一道恐怖无比、混沌乱流汹涌而入的裂口!天河倒悬!

真正的灭世,顷刻降临!

“玄穹裂了!”天界凌霄宝殿内,神官惊骇欲绝。

整个玄穹天境剧烈震荡,建木摇曳。昊天上帝霍然起身,眉宇间帝威如海啸翻腾。祂的目光穿透昆仑神镜,映出地狱般的景象:断裂的天柱下方,苍芎塌陷出一个巨大的恐怖黑洞,滚滚玄色天河弱水从中决堤般奔涌而出,挟裹着破碎的星辰碎片与湮灭性的混沌气流,如灭世巨瀑砸向洪荒大地!

那水不似凡水,沉重无比,鹅毛亦不能浮,所过之处,万物消融,生机灭绝,化为一片无边泥沼毒水!

紧随其后,那自玄穹豁口垂落的恐怖弱水之上,赫然是无尽燃烧的烈焰——九天之外永恒的纯阳流火!如亿万条狂暴火蛇,焚尽虚空,与倒灌的弱水纠缠、碰撞、蒸腾起毁灭性的云雾,笼罩天宇,遮蔽星辰!

天火炙烤大地,弱水吞噬山河。天空被撕裂混沌的紫电与炽烈火光映照得光怪陆离,似地狱狞笑。

大地之上,生灵尽成蝼蚁!

无尽弱水如亿万墨色狂龙,从崩塌的不周山倾泻之地为中心,疯狂向四面八方扩散。丘陵土丘刹那被洪流夷为平地,参天古木如枯草般被连根拔起卷入漩涡,挣扎的巨兽发出绝望的悲鸣,瞬间被浑浊的浊浪碾作肉泥消失不见。洪水过处,尽为泽国,恶臭泥沼蔓延无际,吞噬一切鲜活颜色。滔天浊浪中,隐约可见狰狞的巨大身影在兴风作浪,有九首蛇身的巨大魔影贪婪吞吐着毁灭的水元——那是邪神相柳的本能狞笑。

天空亦非乐土。流火陨石裹挟着毁灭力量砸落,大地轰鸣崩裂,火山被引动喷射熔岩,森林化作无边火海,腾起的浓烟遮蔽天光,一片焦土。异兽梼杌在火海中咆哮奔走,将垂死的生灵踩踏成肉泥。穷奇则振翅于毒烟与低垂的流火云层间,发出刺耳的尖啸,寻找挣扎的祭品。

“吼呜——”深海中,被共工祝融大战余波惊醒的恐怖存在发出古老而暴怒的咆哮,掀起的巨浪与倒灌的弱水撞击,激起万仞水墙。

天地倾覆!诸神默然。

昆仑之巅,瑞霭溃散大半,瑶池玉液激荡不止。西王母凝立莲台之上,面色冷峻如水,万载如一的雍容此刻亦笼罩着一层寒霜。她座下神兽陆吾,金瞳怒睁,朝着崩塌的天穹发出震彻群山的巨吼,周身神光涌动,警惕着倾泻的天河弱水与随时可能砸落的流火陨石。

天界,凌霄殿。大道之轮在昊天上帝身后前所未有地急促旋转,流光溢彩几乎连成一片光幕,维系天庭根基的法则锁链在虚空剧烈嗡鸣,有些细锁链甚至开始崩裂。

“陛下!弱水倒灌,玄火倾泻!不周天柱已折,北天屏障破碎,混沌侵蚀在加剧!”司掌天河水军的神将面色铁青,声音急迫,“大地已成炼狱!”

昊天上帝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昆仑神镜映照的景象之中:洪荒大地深处,某片因极致的挤压和毁灭力量而形成的幽暗之地。那里并非安宁之所,充斥着被撕裂的地脉灵髓、焚毁的怨灵残息、无尽的洪流碾压之力,以及……一个在污浊死水与炽热熔岩的煎熬下,仍未彻底寂灭的、愤怒不屈的意志!

隐约能看到巨大破碎的蛇尾和断裂的龙角在浑浊熔岩中搅动,低沉而充满怨毒的龙吟,从这名为“羽渊”的炼狱最深处传出,穿透无尽重压与水火的嘶鸣——那是水神共工的残魂在沸腾!

一个低沉而清晰的念头通过神镜,传递到昊天上帝的无上意志中,蕴含着无尽的不甘与毁灭欲念:“…帝…昊天…天地不公…此恨…绵绵无绝!”

昊天上帝沉默着,那深邃的目光从羽渊移开,扫过炼狱般的大地。洪水、烈火、毒烟、异兽、哀嚎的生灵、破碎的河山…这幅末日图景印在那双至高无上的帝眸之中。

天帝的目光最终落在帝座下方。

那里,一蓬看似不起眼、却在神殿震荡光芒中始终散发温润醇厚土黄色光芒的细微颗粒,正静静悬浮。

息壤!

象征着大地之母最深沉的孕育之力,是填渊造陆、平息万水的唯一可能!这天地间的至宝,亦在此刻感应着灭世洪水的召唤,土黄色光芒微微跃动,仿佛厚重的大地血脉在低沉搏动。

昊天上帝缓缓抬起手,没有立即指向息壤,而是伸出一指。

指尖一点难以逼视的清光凝聚,化作一道无形无质却蕴含着天道意志的法旨,穿过凌霄殿的顶穹,穿过混乱的玄穹天境,直落昆仑山之巅,在昆仑神镜上投射出清晰的敕令虚影,亦传入西王母的神念之中:

“灾洪灭世,生灵涂炭。羽渊之下,怨愤难平。当降天命,授灵物,息洪水,安黎庶,护人道根基。”

帝音恢弘,穿越天灾轰鸣,在昆仑玉虚峰顶回荡。

西王母雍容而立,感受到那来自天帝的无上意志,目光扫过殿外混乱崩坏的天穹,落在那息壤散发的微光上,轻轻颔首。一株承接着神旨气息的不死树虚影在瑶池中摇曳。神战的余烬未曾熄灭,新的救世宿命已悄然落下。

大地深处,羽渊死水之中,共工残存神念感受到那道无形的法旨,发出更加怨毒狂暴的神念咆哮,引动整个深渊的戾气为之翻腾。

而在远离神魔纷争、洪水暂未完全肆虐的东方平原边缘,一群茹毛饮血的先民,正惊恐地目睹着远方的天空被撕裂,流火陨落如雨,大地在微颤中崩裂。

一个身材极为高大、肩宽膀圆如岩石般的年轻巨人,站在部族简陋围墙的最前沿。他身披粗陋的兽皮,浓密的黑发狂野地披散,刚毅如斧凿石刻的面孔上,布满了尘土与风霜刻下的痕迹。浓眉之下,一双坚毅而深邃的眸子,此刻正因眼前那自西而来、吞噬天地的灭世景象而剧烈收缩,流露出深切的忧惧,更有一种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哀痛——那是面对故乡被滔天洪水吞噬的悲怆。

他就是崇伯鲧。

他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骨节嘎吱作响。粗壮的指缝间,沾染着故乡泥土与族人微弱的、即将在洪水中熄灭的气息。

“水…水啊!”部族长老匍匐在地,绝望悲鸣。

“爹…娘…弟弟…”鲧身后的族民人群中,失去亲人的痛哭如同风中哀鸣。

这哭声钻入鲧的耳中,刺入他的心腑。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西方那几乎要将地平线全部淹没的浑浊水线,那奔腾不休、吞噬一切的轰隆声仿佛死神挥鞭的怒吼,敲击着他坚硬的骨骼。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燃起的已经不是恐惧,而是浓稠得化不开的悲伤、决绝,以及……一丝不顾一切的疯狂!

洪水无情地冲刷着他的心灵底线,也在悄然翻涌着一种源自大地的力量。他那粗糙如岩石般的手指,无意识地深深抠进脚下干硬龟裂的土地中,感受着泥土下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古老沉稳的脉动。是错觉吗?还是绝望中的一息生之渴望?

鲧猛地抬头,目光越过混乱的逃亡人流,望向大地的西北极深处,仿佛要穿透万里洪荒,看清那片孕育了灾祸、埋葬了共工的深渊——羽渊!他不知羽渊具体为何,但他能感受到那深水之中传来的、无边无际的狂怒、压抑的哀鸣,以及那份强烈吸引着某种沉重力量的毁灭呼唤!

一个近乎本能的、夹杂着悲痛与野望的声音在他心底疯狂呐喊:“水…我要治住这洪水!不计代价!”

他布满血丝的眼珠转动着,目光悄然投向天穹尽头——那传说中神族高居其上、掌管风雨雷霆的所在。一个模糊而危险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磐石般坚毅的心智:或许那里…真的存在着可以平息洪水的希望?

就在此时,天穹裂口处,又一道粗大的九天流火如末日之矛斜斜刺落,正中山林深处一座死火山。地动山摇,滚烫的熔岩如同地狱巨兽的血液喷涌而出,与奔涌而至的弱水毒流猛烈撞击!

轰——!!!

无法用言辞形容的巨大爆炸声响彻洪荒!刺鼻的硫磺、焦糊、腐水混合的气息席卷数百里!天空被赤红与浑浊交织的蘑菇云瞬间遮蔽,大地上腾起一道血与火的巨浪,将视野所及的一切尽数吞没!

熔岩炸开处,隐约有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醇厚古老的土黄色光芒一闪即逝,那是被瞬间蒸腾后顽强残留的…息壤气息!

凌霄殿内,悬浮于帝座下的息壤本体,再次微微一亮。

天帝的法旨已在昆仑之巅回响,天帝的目光,如芒在背,带着天威审视着那东方平原上,巨人眼中那份渐炽的、足以毁灭自身亦可能带来一线生机的疯狂决心。

那裂开的,不止是玄穹西北的天幕;汹涌的,不单是毁灭苍生的洪水;激荡的,更是天意与人道的滔天巨浪。命运的刻刀,已然落在巨人崇伯鲧粗糙而沉重的脊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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