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昊天无极:天帝应道孕紫微
第3章 昊天无极:天帝应道孕紫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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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渊死海,此刻彻底化作咆哮的炼狱。
污秽的弱水黑冰已被彻底点燃!并非是凡火,而是来自九天之上的焚世神炎!那如流星坠落的赤红帝敕,裹挟着天帝震怒的杀伐意志,其核心蕴含的乃是最精纯、最暴烈的先天离火之精!符文未至,那极致的炽热、焚尽万物的纯粹气息,便已将深渊中蚀骨穿魂的阴寒死气涤荡一空!
“吼——!”
共工残魂与亿万怨念凝聚的庞大意志发出震天撼地的狂怒咆哮!整个羽渊瞬间沸腾到极致!无数由怨毒、寒冰、死气凝结的巨大黑色触手,如同狂舞的魔龙,带着冻结时空的寒流和粉碎灵魄的哀嚎,疯狂地卷向那道尚未完全落下的赤红帝敕!试图将这灭顶之灾扼杀在半空!
然而——
嗤——嗤——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放入凝脂!所有触碰到帝敕周边无形神炎力场的魔化触手,连一声完整的惨嚎都来不及发出,便在刺耳的消融声中寸寸瓦解!无论是千年玄冰、万载秽气,还是淬炼得堪比玄铁的骨甲,在这绝对的焚净之力面前,如同冬雪遇见熔岩,瞬间汽化蒸发,只留下一圈圈急速扩散的苍白气浪!
“噗!噗!噗!”
那些尚未靠近触手主体、环绕于核心深渊外围探头探脑的冰寒魔物,更是在炽烈高温的余波席卷下,如同暴晒于烈日下的冰雪傀儡,大片大片地碎裂、融化、化为滚滚黑烟,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整个深渊水域的温度在帝敕降临前,已攀升至足以熔炼金铁!
“天帝……昊……天!!!”
共工残魂的咆哮充满了惊怒交加与一丝难以置信的绝望!那汇聚整个深渊秽力的一击,竟如螳臂当车!
赤红帝敕,无视所有阻碍,带着焚尽八荒的纯粹意志,如同一柄贯通宇宙的炽焰神矛,无可阻挡地刺穿层层狂暴的弱水漩涡,撕裂翻腾的怨念阴云,锁定了那个沉浮于墨色死水深处、刚刚凭借蛮力攫取到息壤核心碎片,周身土黄光甲在帝威压制下剧烈震荡的身影——崇伯鲧!
鲧的五官因剧痛和灵魂被锁定的窒息感而扭曲如恶鬼!瞳孔因那不可逼视的炽烈神芒而瞬间缩小如针尖!浑身的血液仿佛要被瞬间蒸干!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不是什么警告!不是什么考验!那是纯粹的、赤裸裸的、要将他从肉体到灵魂彻底焚成虚无的——灭绝!他的傲慢,他的莽撞,他对神物的亵渎,已然招致了天地的终极审判!
“吼——!!!”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实地笼罩全身!一股源自骨髓最深处的、属于太古洪荒巨人血脉的凶蛮悍勇,在死亡的刺激下彻底爆发!手中的息壤碎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金芒,沉重如山脉般的雄浑力量不顾一切地冲入他的躯体!竟短暂地将天帝威压形成的锁定意志冲开一丝缝隙!
“给我…开——!!!”
鲧咆哮着,在水流被极致高温扭曲蒸腾的刺耳啸音中,将那团沉重无比、金玉般的息壤碎片死死护在胸前最坚固的手肘环抱之下!另一条刚被打得骨裂的手臂以一种超越极限的角度强行挥出!周身残余的、混乱不堪的土元神力,连同息壤碎片在生死关头爆发出的雄浑地气,被他在绝望中疯狂挤压、糅合!没有精妙的操控,只有最野蛮的宣泄!
一面巨大粗糙、表面布满皲裂痕迹、边缘如同被啃噬过的残破土黄色巨盾,堪堪在那赤红帝敕刺到面前的瞬间,在他身前瞬间凝聚!
轰——!!!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响爆发!
那是九天最纯粹的焚世之炎,撞击在被强行撕取、尚未涤尽污秽的人间至厚之土!
碰撞点爆发出比太阳核心更耀眼千万倍的光芒!那是纯粹毁灭与沉重承载的对撞!一个足以吞噬小千世界的恐怖炽白光球瞬间膨胀开来!
白光之下,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无声,无音,连沸腾的羽渊之水、狂怒的怨念咆哮都被这绝对的寂灭与创生并存的光芒所吞噬!
紧接着——
轰隆隆——!!!
宛如世界崩塌的巨响迟滞了刹那才骤然席卷!以碰撞点为中心,一道环形的、由炽白火焰与玄黄土元混合成的毁灭冲击波,如同被天神挥舞的巨刃,朝着四面八方狂暴地斩开!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层层破裂!露出其后幽暗混沌的虚无!
下方!
那面临时凝聚、蕴含着一丝息壤本源的残破巨盾,仅仅支撑了不到一息!
咔嚓嚓——!盾面瞬间遍布蛛网般的裂痕!
“噗——!!!”
鲧护在盾后的身躯,如被亿万头洪荒巨象践踏而过!护身的土黄光甲瞬间蒸发!胸膛向内塌陷!全身骨骼发出刺耳密集的碎裂哀鸣!一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金红色神血狂喷而出!那炽热的神炎虽被盾牌挡下了最初的冲击,但焚尽万物的道则之力已然透过防御,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蛮横地刺入他的神魂!那种痛楚,超越了世间任何一种刑罚,仿佛灵魂本身在被投入熔炉反复煅烧!
“呃啊啊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响彻深渊!这并非求饶!而是肉体与灵魂被双重毁灭时,生命烙印在意识彻底溃散前,无法抑制的最后咆哮!巨大的冲击力裹挟着浑身冒烟、骨骼寸断的躯体,如同断线的石鸢,被狠狠砸向下方的羽渊深渊最核心——那片如同魔巢般翻滚着最浓郁共工戾气的墨绿寒潭!
赤红的帝敕虽然被残盾稍阻,光芒略显黯淡,却依旧带着焚尽一切污秽的意志,如影随形般锁定鲧残破的身躯,紧随其后,誓要将其彻底从这个世间抹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
整个羽渊深处,那由共工陨落残躯、亿万年积累的死寂弱水与怨念凝结的核心寒潭,如同沉睡的混沌凶兽被彻底激怒!其表面凝聚的污秽墨冰猛地炸开!一只难以想象的、由纯粹玄冰与污秽怨念融合而成的漆黑巨手,五指如同支撑地狱的巨柱,带着冻结灵魂的绝寒和毁灭一切的暴戾,轰然探出,朝着那赤红帝敕与坠落的鲧一把抓去!
这只手的气息,赫然与羽渊最深处的共工残魂同源,是这凶地本源意志的具现化!方才帝敕轻易焚灭的触手,不过其外延的毫毛!此刻,它真正感受到了核心威胁——那帝敕不仅要灭杀窃取息壤的小贼,更散发着彻底净化羽渊、抹除共工残痕的可怖意志!
“帝……昊……天……休想……染指……吾……故地……残躯!!”
混乱而宏大的意念,如同混沌的雷音在深渊炸响!那漆黑巨手不顾一切地迎上帝敕!并非为救鲧,而是为了自保!为了阻挡这柄直刺凶地心藏的天罚之矛!
毁灭的交锋,瞬间将坠落的鲧夹在中间!
但在这超越凡俗神明理解范畴的对撞即将发生的刹那,一抹难以察觉的赤金流光,悄无声息地撕开了一道细微的空间裂缝——裂缝的另一端,连接着洪荒大地东方某座沉寂万年的火山核心!
东方,九嶷山以东,那片被浓烟和流火陨石摧残过无数次的焦土山脉深处。
一处早已被世人遗忘的死火山口。
熔岩凝固而成的黝黑山体冰冷坚硬,寸草不生,寂静得如同巨兽的坟冢。然而,就在羽渊帝敕诛杀魔手与核心凶魂对撞的前一瞬——
山腹最深处,早已凝固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厚达千丈的玄铁黑曜岩岩壳中心,一点微不可查的赤红符文,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心跳,蓦地……点亮!
嗡——!!!
那点赤红符文骤然绽放出无比璀璨的光芒!光芒如针,瞬间刺穿了厚厚岩层,直冲昏暗天际!整个死火山猛地剧烈震动起来!山体表面的黑曜岩石在巨大的震波中如同脆弱的蛋壳般龟裂、崩碎!炽热的熔岩还未喷涌,大地便已无法承受其内迸发的伟力!
山体崩裂的巨响中,一股沉睡了数万纪元、原始、暴烈、足以颠覆乾坤、熔炼星辰的古老意志——苏醒了!
“谁……敢……扰乱……沉睡……”
带着亿万年积累的岩浆般炽热愤怒,这尊沉睡于大地深处、秉承先天离火精粹而生的古老存在——祝融的本源烙印,瞬间挣脱了天地法则赋予的沉眠枷锁,完全被唤醒!其苏醒的意志狂流,如无形的风暴,刹那间扫遍十方!
与此同时,一道源自天帝敕令核心的、清晰无比的诛杀意念,如同精准的坐标信标,直接贯入了这道刚刚苏醒的浩瀚火神意志之中!
“……渎神……窃息壤……羽渊……尽焚……不留……”
没有丝毫犹豫!祝融的意志瞬间锁定了那坐标指引——羽渊!那个被强行惊醒它沉眠的祸乱源头!
被唤醒的暴怒,与承接天庭法旨的杀伐意志,瞬间完美融合!
“嗷吼——————!!!”
一道仿佛从大地最深熔岩核心喷薄而出的咆哮响彻洪荒!
死火山的山巅在咆哮声中彻底炸裂!积蓄了万古的怒火如同找到了倾泻的阀门!
不是缓慢流淌的熔岩!而是一道直径超过百里的、纯粹由压缩到极致、金红色的先天离火精粹构成的通天火柱!如同支撑天穹的烈焰巨神猛然挺立!刺破乌云,直射苍穹!
火柱顶端,烈焰疯狂翻卷、塑形!瞬间凝聚成一尊高逾万丈的火焰神祇虚影!祂人身龙尾,八臂虬结!周身缠绕着足以点燃空间的焚世金焰,面如冠玉又蕴藏无尽威严,双目如同两轮高悬天穹的赤金烈阳!煌煌神威,凌驾万物!正是先天火神——祝融的不灭火体化身!
几乎在火神化身凝聚成型的同一瞬,祂八条火焰巨臂齐张,对准了西北方向!掌心各自浮现一枚仿佛蕴含星河生灭的离火神篆!
“焚尽……污秽!!”
八枚神篆瞬间合一,化作一道凝练到只有碗口粗细、却亮得足以让天上十日同时黯然失色的纯金神芒!速度超越了时光的界限!后发先至,竟抢先一步掠过无穷空间,直射羽渊深渊!
其目标——正是那道紧随鲧坠落轨迹、即将刺中寒潭魔手核心的赤红帝敕!
轰——!!!
纯金神芒精准地撞击在赤红帝敕的尾部!
没有爆炸!没有扩散!
诡异而壮丽的景象发生了!
那纯金神芒并非击毁帝敕,而是瞬间融入了进去!如同点燃万古火药的最佳引信,注入最狂暴纯正的离火本源!赤红帝敕如同被彻底激活的无上神器,其上镌刻的焚世符文刹那亮起亿万倍!原本略显黯淡的光芒瞬间暴涨!其威能……再涨十倍!
它,彻底化作了贯穿时空、灭度一切的——九天焚世火莲!
其本体光芒刺眼到无法直视,只在核心隐约可见一朵由纯粹火焰规则构筑、徐徐绽放的三十六品火莲虚影!莲瓣每一次轻微的舒展,都伴随着无数承载法则的炽焰符文生灭!所过之处,虚空无声无息地被烧蚀出永恒的焦黑轨迹!时空都在其周围扭曲、熔化!
噗!!!
焚世火莲无声无息地没入了那只横空阻拦的漆黑魔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那只凝聚羽渊最深沉寒煞与怨毒、足以轻易捏碎山川的魔手,在这朵安静绽放的火莲面前,如同冬日的薄冰投入熔炉铁水!由被莲瓣触及的指尖开始,刹那间蔓延至整个手掌、小臂……无声地气化、分解、消散!
连一丝青烟,一点残渣,一丝怨魂的哀鸣都未曾留下!那最精纯的焚灭道则,直接将其存在的根基彻底抹去!
甚至其后方核心寒潭中翻滚的共工戾气与怨念,在火莲光芒所及之处,如同遇见克星般剧烈蒸发、退缩!羽渊那积攒了亿万年的冰冷和黑暗,第一次被如此霸道、如此纯粹的烈焰强行撕开一道明亮而毁灭的伤痕!
“……不……可……能……”
寒潭深处,共工残魂的意念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悸和难以置信的虚弱与混乱,发出一声微弱的哀鸣,随即沉寂下去。火莲的神威,已将其重创!
焚世火莲威势不减,光芒甚至更盛!其目标直指下方寒潭核心深处,那个在帝敕锁定与火莲威压双重碾轧下,早已被神炎灼烧得浑身焦黑、骨骼碎裂、血肉模糊、神志即将彻底湮灭,却依旧在求生本能驱使下,于污秽冰水中无意识地痉挛、下沉的身影——崇伯鲧!
炽白的光芒,将鲧那残破不堪、犹如被投入炼狱熔炉反复煅打后即将报废的石胚般的身躯,映照得分毫毕现。他的意识早已在焚烧神魂的剧痛中支离破碎,唯有两个最原始的念头在残存的精神灰烬中倔强地燃烧:
活下去!
止住洪水!
就在那朵焚尽万物的九天火莲即将触及他濒临破碎的躯体,将其连同魂魄彻底化为宇宙尘埃的刹那——
嗡!!!
一直被鲧以残破臂骨死死环抱护在胸前的息壤碎片,仿佛感应到了这生死之际宿主意志中那丝纯粹到不含任何杂质、只为族人求存续的悲愿!也仿佛在这最终毁灭的前夕,不甘于自身本源被污秽牵连一同湮灭!它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玄黄色光芒!
这光芒不再狂暴!反而呈现出一种沉重、坚韧、承载万物的厚重!它不再是之前那被强行攫取的部分核心,此刻更像一粒被绝境意志唤醒了真正沉睡本质的神种!
金色的息壤碎片在玄黄光芒中剧烈震动,无数细小的、如同星辰尘埃般的土黄色符文粒子挣脱了污秽的束缚,如同蜂群般散逸而出!它们无视了火莲的炽烈,穿透了即将崩溃的肉体,丝丝缕缕,带着最后的决绝,疯狂地涌入鲧周身那无数被神炎灼伤、被寒毒冻结、被巨力碾裂的伤口深处!
不!不是涌入!
是最后的融身与守护!这方息壤碎片,这蕴含着天地间最终土之精粹的存在,主动选择了与这个窃取它、却又在最深层意义上承载着它存在意义的——人族巨人!融为一体!以自身核心本源为薪柴,去抵挡这焚世的天罚!
轰——!!!
九天焚世火莲,终于彻底命中了目标!
但预想中的灰飞烟灭没有立刻发生!
玄黄光芒与赤金烈焰死死纠缠!整个羽渊核心寒潭如同投入了亿万颗太阳!光芒刺破深渊,甚至将上方的弱水洪流都染成一片璀璨的金红色!那光芒中透出的能量波动,令整个洪荒都为之震颤!
鲧的身躯在爆炸的中心。不,这不再是爆炸,这是两种极致规则在他残躯这个微不足道的“战场”上进行的、最惨烈最直接的湮灭性碰撞!
每一寸焦黑破损的皮肤、每一段碎裂的骨骼、每一丝燃烧的灵魂,都成了玄黄光芒与焚世烈焰对抗的堡垒!玄黄光芒代表的息壤碎片之力,以其承载、凝滞的特性,顽强地抵抗、迟滞着焚灭万物的离火道则的冲刷!试图守护住鲧生命中最核心的那一点烙印!
然而,九天火莲的神威,乃是天帝震怒意志加持、火神本源烙印点燃的焚世之力!是纯粹为了毁灭而存在!
玄黄光芒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灼烧、剥离、湮灭!鲧那早已不堪重负的灵魂烙印,如同风中的残烛,在双重极致力量的撕扯下,不断黯淡、溃散!
痛苦!超越了之前所有极限的、无法言喻的、由外而内又从内而外的双重毁灭之痛!将鲧残存意识撕扯得粉碎!他甚至已经感受不到痛苦的具体形态,只有无穷无尽的、要将存在本身彻底溶解的光芒!那是生命的最后回响……也是……一种解脱的契机?
“止水……洪水……族人……”
最后一丝微弱的意念,如同沉入熔岩前的叹息,飘散在毁灭的洪流中。
就在那丝代表他存在的烙印即将被火莲彻底熔断的、最后亿万分之一刹那——
那疯狂消耗自身抵抗火莲的玄黄光芒,仿佛也走到了尽头!其本源核心,那沉重如山的息壤碎片,终于在火莲那无匹的焚灭法则冲刷下,发出一声低沉到灵魂深处的哀鸣——咔嚓!
一道细微却清晰的裂痕,赫然出现在那金玉核心的表面!
裂痕出现的瞬间,时间仿佛出现了微妙的错位!
哗——!
裂痕中没有迸溅的光或能量,反而流淌出一种极其特殊的、介于液态与气态之间的玄黄雾气!这雾气沉重粘稠,带着难以言喻的古老苍茫气息!它并非息壤本身的土元精粹,更像是这息壤在洪荒诞生之初、吸纳了天地间最原始混沌中一缕厚重精华时,附着其上的……先天混沌土精!这缕精华太过原始、沉重、亘古,早已与息壤本体融合,非到其本源崩碎的绝境,无法分离显现!
此刻,它流淌出来,本能地寻求承载与庇护——而它此刻唯一能接触到的载体,便是濒临湮灭、却与息壤碎片融为一炉的鲧!
混沌土精无视了火莲的灼烧,如同有生命的微尘,瞬间渗入鲧那残破不堪、即将化为飞灰的躯体!在其血肉、灵魂烙印彻底崩溃的前一瞬,强行将其最后那一丝生命与息壤相融的真灵印记……包裹、固锁、封存!
嗡——!!!
就在混沌土精包裹住鲧最后真灵印记的同一刹那!
那一直与玄黄光芒对耗的焚世火莲,似乎也终于耗尽了持续净化的伟力(那被融合的天帝敕令神能终究有其极限),核心处绽放的三十六品火莲虚影猛地一闪,化作亿万缕微不可查的纯净火元,如同归巢的星火,轰然散逸,回归天地本源。那笼罩深渊核心的灭世之光,也随之徐徐黯淡、消散。
羽渊深渊,一片死寂。
浊浪冰水失去了所有狂怒和生机,缓缓回流,再次覆盖了那片满目疮痍的核心水域。幽暗重新降临,比之前更甚,带着一种被彻底洗练后的枯败。
水面上漂浮着大片大片未曾完全蒸发的寒冰碎屑和污浊浮藻,形成一片混乱的死寂浮陆。
浮陆中心,一片污秽黑泥淤积的凹陷处。
没有尸体,没有灰烬。
只有一块丈许长、形状扭曲的焦黑物体。它通体黝黑,仿佛被天雷地火反复淬炼了千万次的顽铁,表面布满了灼烧留下的、如同熔岩凝固后又龟裂的丑陋纹路。它散发着一种死寂、沉重的气息,没有半点活物的生机。唯有在其核心最深处……那一缕被混沌土精封存,融合了鲧最后挣扎意志、一丝不屈执念,以及息壤核心裂痕中泄漏出的最原始混沌土精的真灵烙印……如同最深的地脉深处,未曾熄灭的、等待破土的……熔岩种子。
冰冷刺骨的浊水拍打在焦黑物体上,发出空洞的回响。羽渊的风,呜咽着,带着大劫过后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