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珞樱成诗
第58章 珞樱成诗
四月的武汉大学樱园大礼堂被粉白花瓣簇拥,阳光穿透穹顶彩绘玻璃,在舞台上流淌成金色溪流。王东峰站在聚光灯下,深灰色西装口袋露出半张泛黄书签——那是大二时刘思思夹在他《算法导论》里的樱花标本。当主持人介绍“东峰科技创始人、珞珈山最年轻的杰出校友”时,礼堂后排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几缕春风卷着落樱掠过他肩头的麦克风。
“收到母校邀请那天,我翻出了创业初期的日记本。”他轻点遥控器,大屏幕浮现出十年前的画面:三个年轻人挤在图书馆旧沙发上,泡面盒与代码稿纸堆成小山,窗外樱花纷飞。“那时我们总说,要让代码长出翅膀。”他目光扫过台下坐着的刘思思、刘艺甜和柯坤,最终落在前排玩着樱花摇铃的小男孩身上——那是他们的儿子王思初,正模仿着父亲敲代码的手势。“直到有个人真的教会我,代码的温度,比翅膀更重要。”
刘思思牵着王思初的小手坐在嘉宾席,腕间银镯随着孩子蹦跳轻轻晃动。镯内侧刻着的“执子之手”是母亲的嫁妆,此刻与台上“技术向善”的投影交相辉映。当王东峰讲到“创业初期在图书馆熬通宵”时,王思初突然举起手里的樱花饼——正是当年刘思思深夜塞给丈夫的同款点心,饼袋上仿佛还残留着旧书页的霉味。
柯坤扶着刘艺甜起身,两人共同演示最新研发的“无障碍AI管家”。当屏幕里视障儿童通过系统“看见”樱花绽放的虚拟影像时,刘艺甜袖口的樱花银链突然折射出光芒——那是柯坤用首个专利奖金定制的礼物。“有人问我为何放弃硅谷机会,”柯坤接过话筒,声音沉稳如陈年普洱,目光掠过台下的王思初,“但当东峰为留守儿童搭建的‘云端课堂’收到第一封感谢信时,我才明白:最伟大的算法,是让世界变得更柔软。”
提问环节,穿樱花粉连衣裙的女生罗菲菲跳起来,手里挥舞着东峰科技初代产品手册。“王总!”她清脆的声音带着笑意,“听说刘思思学姐是当年的校花,您追她时有没有被拒绝过?”全场爆发出善意的哄笑,她又转向柯坤,“柯总拿过ACM全球双冠,为什么甘心做技术合伙人?”
王东峰看向台下的刘思思,她正低头帮王思初整理衣领,发间珍珠发卡闪着微光。“第一次约她吃饭,我把半个月伙食费全花在学校后门的酸菜鱼上,”他指了指礼堂外的方向,“现在那家店还开着,老板总笑我们是‘从赊账吃到包场’的顾客。”他突然正色,目光落在王思初好奇的眼神上,“但真正让她动容的,是那年元旦舞会——她教我跳舞时,被系里的富二代堵在角落。”他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十年未散的温度,“那家伙把玫瑰砸在她脸上,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人按在墙上了。”他指向礼堂旋转门的方向,“就像现在思初总问的:‘爸爸当时不怕吗?——其实我怕得发抖,但看见她攥着裙摆往后躲,突然就懂了什么叫‘本能’。”
柯坤接过话筒,刘艺甜轻轻将手覆在他手背上。“在武汉大学读研究生时候,我在实验室连续编程72小时,是东峰踹开门,把我拖去医院打点滴。”他望向礼堂穹顶的樱花浮雕,“他说‘代码写不完,但兄弟只有一个’。后来我们在樱花树下约定:要让技术成为照亮世界的光,而不是炫技的烟火——就像现在,思初会指着新闻里的乡村医疗系统说‘爸爸的代码在救人’。”
演讲尾声,罗菲菲捧着笔记本冲上舞台,扉页贴着王东峰大学时期的编程竞赛奖状——边角还留着当年质疑者嘲讽的折痕。“我爸是罗建涛!”她指向后排红着眼眶的中年男人,“他现在是东峰的首席运维,总说‘当年笑你们异想天开,如今你们的代码温暖了整个世界’。”
王东峰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画着三人并肩走在樱花大道的简笔画,旁边新增了歪歪扭扭的小孩涂鸦——那是王思初用蜡笔补画的樱花树。画旁写着柯坤的字迹:技术的尽头,是人心。他转身在大屏写下公式:成功=(勇气×真诚)^守护,公式旁绽放出虚拟樱花,每片花瓣都浮现着东峰科技公益项目的名字,而屏幕角落,王思初的卡通头像正抱着代码积木欢呼。
礼堂外,珞珈山的樱花正开得盛大。四个身影并肩走向漫天粉雪,王东峰将儿子架在肩上,柯坤与刘艺甜的轮椅旁落满花瓣。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长,与二十年前那个在樱花树下畅谈理想的夜晚重叠——而王思初挥舞着的樱花摇铃,正将“技术向善”的回声,摇成珞樱成海间永不褪色的年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