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槐影缚命
第3章 槐影缚命
闪光灯的余韵尚未消散,林小满的后脑勺重重磕在残碑上,耳鸣声中混着陈镇长撕裂般的咆哮。她挣扎着抬头,只见陆深被巡夜队的麻绳捆住,而那些绳索竟像活物般在他皮肤上蜿蜒游走,勒出细密的血痕。
“把《安魂录》交出来!”陈镇长的槐绿色瞳孔几乎占据整个眼眶,他枯瘦的手指突然穿透阴影,掐住林小满的脖颈。腐叶般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当年你父母偷走镇灵核心,害全镇人背负诅咒,现在该由你偿还!”
林小满的指甲深深抠进对方手腕,却摸到凸起的树皮纹理。她突然想起书中记载:献祭者会逐渐与槐树同化。就在窒息感逼近时,怀中的槐木珠骤然发烫,陈镇长惨叫着松开手,踉跄后退撞上神龛。
庙外的雾气开始翻涌,第七棵槐树的影子顺着月光爬上众人脚踝。林小满发现陆深被捆住的绳索正化作藤蔓,将他拖向墙角不断扩张的树影漩涡。她摸出父亲的怀表砸向陈镇长,趁着对方分神,扑过去用牙齿咬断藤蔓。
“快走!往镇北坟场!”陆深扯开渗血的衣袖,露出小臂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槐纹印记,“这些藤蔓是镇灵的触手,只有找到槐树本体才能切断联系!”两人跌跌撞撞冲出破庙,身后传来木头断裂的轰鸣——整座破庙正在被巨大的槐枝吞噬。
浓雾中突然传来孩童的笑声,七个白衣女童手拉手围成圈,齐声哼唱着童谣:“晚安,晚安,睡进槐棺......”林小满的怀表开始逆向飞转,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脱离身体,朝着槐影深处飘去。陆深猛地拽住她的腰带,将她拉回现实:“别被幻象迷惑!”
此刻,陈镇长已彻底槐化,他的身体与树根融为一体,树冠上挂满镇民失踪时的衣物。林小满想起《安魂录》末尾的血字——“唯有献祭者血脉才能重启仪式”。她握紧陆深的手,指甲深深掐进对方掌心:“我们可能根本不是在对抗诅咒,而是在成为......新的祭品。”
坟场的方向传来铁链断裂声,第七棵槐树的轮廓在夜空中显现,树干上密密麻麻的人脸正在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