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陈默问道。

万鸿涛迅速观察了一下铺内，压低声音凑近道：“陈小哥，就在今日晨间，我这刚收到个风声！

“十日后，云河拍卖会有一场小拍。”

陈默顿了顿，随即问道：“拍卖会？”

万鸿涛点了点头：“据可靠消息透露，其中一件压轴是一张古丹方...”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名字就叫寒髓丹！”

“寒髓丹？”陈默的心中了然，此丹恐怕与寒水丹有些关联。

不然万鸿涛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他讲这件事前。

“传出消息的人说，其效用描述与失传的寒水丹极其相似，极可能是同宗同源，或者就是其简化变异之方！”

果不其然！

陈默心头猛地一跳，指尖下意识地握紧了柜台边缘。

寒水丹的线索竟来得如此之快！

这寒髓丹方，他志在必得！

然而，万鸿涛的胖脸上却浮起一丝凝重。

他的话锋陡然一转：“不过……陈小哥，这事麻烦就麻烦在，盯上这张方子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他胖胖的手指在算盘珠子上无意识地敲了敲。

“此话怎讲？”陈默压下心中的激动，皱着眉头问道。

万鸿涛的语气带着几分忌惮：“据传，‘毒娘娘’柳青青对这丹方也势在必得。”

“柳青青？”陈默眉头紧锁。

这个名字他听过。

在摆摊时就听过周围人谈及。

那是坊市外围出了名难缠的角色，修为深厚，手段狠辣。

“不错！”万鸿涛重重地点头，脸上的肥肉也跟着颤了颤。

“炼气七层的强者！专修玄阴功，阴毒刁钻，一身毒术防不胜防。”万鸿涛对着陈默说道。

“她的功法需要至寒之气，这寒髓丹对她凝聚玄阴煞气，冲击瓶颈大有助益！”

“她财力雄厚，行事更是……无所顾忌。”

炼气七层！

毒术！

无所顾忌！

这几个词如同冰冷的铁锤，一下下砸在陈默心头。

他刚突破炼气五层。

就算有流霜剑，可面对一个浸淫毒术，修为高他两层的对手，正面相抗，胜算渺茫。

财力上，买完剑诀所剩不过三四千。

“万掌柜，我那匕首可卖出去了？”陈默呼出一口浊气问道。

“卖了卖了，卖了一千八百块灵石。”万鸿涛将提前装好的灵石袋拿了出来。

“多谢万掌柜。”陈默抱拳，随后从中拿出了一百灵石交给万鸿涛，剩下的则是装进储物袋。

加上这些，灵石也不过五千多。

一股沉重的压力瞬间笼罩了陈默。

万鸿涛看着陈默变得无比凝重的神色，叹了口气：“陈小哥，你要的冰魄草和玄阴露我这里有，可即刻给你备好，价格公道。”

“至于百年寒髓，我这暂时没有，但坊市其他地方定能寻到，我届时多帮你留意留意。”

“只是这寒髓丹方之事……毒娘娘插足其中，凶险倍增啊！”

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

万鸿涛的情报来得及时，却也残酷。

“谢万掌柜提醒！冰魄草和玄阴露，劳烦您帮我准备两份。”陈默的声音平静下来：

“那寒髓丹方，关乎我的道途，无论如何都要争上一争！”

万鸿涛迅速为陈默包好灵草，随后递给了陈默：“陈小哥，这是打包好的药材。”

他想劝陈默慎重参与，毕竟得罪毒娘娘后果不堪设想，可还是没能说出口。

陈默接过灵药包裹，支付了灵石，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陈小哥，还是万事小心啊！”万鸿涛叹了一口气，刚刚只顾着说寒髓丹方了，竟然一时间疏忽了毒娘娘。

百密一疏啊！

陈默点了点头：“万掌柜放心，我知晓利害。”

“多谢相助，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他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万记杂货铺。

坊市细密的雨丝打在脸上，带来一丝冰凉，也让他的头脑更清醒了几分。

回到小木屋，陈默将冰魄草和玄阴露小心收好。

他没有立刻打坐或研究《霜华剑诀》，而是静静地坐在桌案前，指节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缓缓敲击。

炼气七层的柳青青，像一块巨石横在陈默面前。

“硬拼毫无胜算，财力恐难匹敌……那么，唯有智取。”陈默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他的脑海中已经想到了几个念头。

首先，他必须更详尽地了解柳青青。

知己知彼，方能寻其破绽。

其次，他要搞清楚拍卖行的规则。

有无延时结算，有无匿名竞价等等他都要清楚，若是有可能拍下，他要防止被柳青青盯上。

再者，另辟蹊径！

灵石可能不够，但也并非毫无办法。

他还可以凭借价值相等的东西进行拍卖。

比如...功法或者是...

陈默突然想到瘸老李之前说的玄器。

结合炼器之道与符文之道，而周老便擅长于制符...

陈默闭上眼，仔细权衡每一条路径的风险与可行性。

财力不足是硬伤。

交易合作？

与柳青青合作无异于引狼入室，对方绝无可能分享寒髓丹方。

若要实施，每一步都必须精准无比。

一缕寒芒在陈默眼底深处闪过。

“毒娘娘柳青青……”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着，发出一阵有节奏地敲击声。

随后他推开屋门，再次踏入坊市的霏霏细雨之中。

他此行不仅要收集关于毒娘娘柳青青的一切消息，同时，他也需要立刻前往老鬼巷。

“若我现在向周老请教符道，短短十日恐怕根本来不及学点皮毛。”陈默在心中想道。

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他炼制好灵器之后，请周老在这灵器之上镌刻符文，将其晋升为玄器！

而这把灵器必须是极品灵器！

陈默深吸一口气，这十日内要做的事情极多。

如今最紧要的便是打听毒娘娘的消息以及拍卖会的规则。

同时他要在剩下的时间里打出来一把极品灵器。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陈默的身上，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无论如何，这丹方他都必须拿到手！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