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陈默调整了作息。

清晨修炼《元青诀》，提升修为。上午炼制养气散，维持基本收入。下午尝试凝神丹，积累熟练度。晚上则研读丹诀，推演残缺部分。

周而复始，枯燥却充实。

十天后，系统熟练度面板再次更新：

【一阶炼丹（凝神丹·入门 89/100）】

成丹率稳定在了五成左右，丹药品质也有所提升。最让陈默惊喜的是，通过不断尝试，自己竟自行补全了丹方缺失的部分！

“原来第三转时，需要适时加入一滴晨露调和......”

陈默将完善后的丹方，郑重抄录在崭新的皮纸上，收入怀中。

这已是一张完整的一阶丹方，价值远超他之前付出的二十三块灵石。

这一日，陈默如常来到坊市。

刚摆出三瓶养气散和两颗凝神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我当是谁抢生意，原来是个野路子炼丹的。”

陈默回头，看到一个身穿灰白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冷冷盯着自己，男子胸前绣着一片青叶标志，赫然是灵草阁的人。

“这位道友，有何指教？”陈默平静道。

“指教谈不上。”男子嗤笑，“只是提醒你，凝神丹不是谁都能炼的，吃死了人，你可担不起。”

陈默眼神微冷，语气依旧平和：“在下所售丹药，皆亲自试过，不劳费心。”

男子眯了眯眼，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周扒皮突然插话：

“哎哟，这不是灵草阁的刘丹师吗，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

被称作刘丹师的男子冷哼一声，便是甩袖离去。

周扒皮凑到陈默耳边低声道：“小子，你被盯上了，灵草阁最忌讳散修卖高阶丹药，以后小心点。”

陈默点点头，修仙界弱肉强食，自己也必须足够低调，不能引来太多祸端。

......

是夜，大雨滂沱。

陈默坐在窗前，静静听着雨打茅屋的声音。

一年前，刚穿到这个世界时，茫然无措，只能靠前身留下的零散炼丹记忆勉强糊口。

而现在，他已掌握两种丹药的炼制，修为也即将突破到炼气四层。

即使依然是个底层散修，但至少，看到了前进的方向。

他轻轻摩挲腰间的粗布囊袋，里面装着三十块灵石，是他这段时间的全部积蓄。

“该换一个更好的丹炉了......”

陈默望向窗外的雨幕，目光渐渐坚定。

长生仙路漫长，但自己会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下去。

云河坊市东街的‘百炼阁’是专售炼器物品的铺子，比不上内城那些大店铺气派，不过胜在价格实惠。

陈默站在柜台前，目光在一排丹炉上游移。

最便宜的青铜炉要五十灵石，而自己手中只有三十七块。

“道友若是预算有限，不妨看看这件。”

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从角落搬出一尊略显陈旧的赤铜炉，“这是前主人抵押在此的二手货，只要三十五灵石。”

陈默仔细检查炉身，内壁有使用痕迹，但符文完好，炉底的火口也没有破损。

他注入一丝灵力，炉身顿时泛起微弱的红光，反应灵敏。

“就它了。”

付完灵石，陈默的积蓄又见底了。不过摸着新丹炉温润的铜壁，心中却无比踏实。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回到木屋，陈默迫不及待升起炉火。

赤铜炉比原先的陶炉导热均匀得多，灵火在炉底流转如活物。

他先是炼了一炉养气散试手，成丹时间竟缩短了两成，药散品质也更上一层。

【一阶炼丹（养气散·小成 127/500）】

熟练度增长比往常快了不少。

陈默若有所思，看来丹炉品质确实会影响炼丹效率。若将来能弄到更好的炉子，说不定连成丹率都能提升。

他取出凝神花，决定趁热打铁尝试炼制凝神丹。

新炉的火候控制更加精细，三转成丹时，能清晰感受到药液每一分变化。

当最后一缕药香凝成实质，炉中静静躺着五颗圆润的丹丸，其中一颗泛着淡淡灵光。

【一阶炼丹（凝神丹·入门 97/100）】

“中品丹！”陈默惊喜地捏起那颗灵光流转的丹药。

中品凝神丹在坊市至少能卖八块灵石，是下品丹的两倍价钱。

他将丹药收入玉瓶，忽然发现面板上的熟练度跳动了一下——

【一阶炼丹（凝神丹·熟练 1/200）】

突破了！

陈默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窗外已是繁星满天，他全然毫无睡意。

这种看得见的进步，比什么都让人安心。

次日清晨，陈默刚在坊市支起摊位，就发现对面多了个陌生面孔。

那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面前摆着几瓶养气散，价格比市价低了三成。

不少散修围在那里抢购，陈默这边的客人顿时少了大半。

“新来的？”周扒皮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听说叫王虎，炼气四层修为。”

陈默微微拧紧眉头：“价格压这么低，他不亏本？”

“嘿，人家背后有黑蛟帮撑腰，药材都是抢来的，当然不怕亏。”周扒皮压低声音，

“你小子最近卖凝神丹太招摇，怕是被人盯上了。”

正说着，那王虎突然抬头，冲陈默咧嘴一笑，有点狰狞在身上。

陈默面不改色收回目光，心中暗自警惕。

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在哪都一样。

傍晚收摊时，陈默的凝神丹只卖出一颗，养气散更是无人问津。

他刚收拾好东西，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之前山中遇见的少年林小谷。

少年衣衫依旧破烂可气色好了许多，手里紧紧攥着个布包。

“陈，陈前辈！”林小谷小跑来到跟前，深深鞠了一躬，“我娘的病好了！这是还您的灵石！”

他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是两块灵石。

陈默讶然：“我只借了你一块。”

“另一块是利息！”少年固执地举着手，“我跟着狩猎队进山，找到一株月华草...”

陈默看着少年满是擦伤的手，沉默片刻，只取了一块灵石：“好好修行，别辜负你娘期望。”

林小谷眼眶发红，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沾着泥土的黑色石块：“这个送给您，我在山洞里捡的，听说炼丹能用...”

陈默本要推辞，却在接触到石块的瞬间怔住了，石块入手温热，表面有天然的火焰纹路。

“地火石？”

这可是能稳定炉温的宝贝，小小一块就值二十灵石！

“你可知这石头...”

“我知道它值钱，”少年打断道，“但救命行善之恩情，不是灵石能还的。”

陈默深深看了少年一眼，郑重收下石块：“这份情我也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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