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鲁卡只觉得后背一暖，足以致命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连疼痛都消失了。

他震惊地回头，却看到鸣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独自面对着狞笑的水木。

“那么，接下来。”鸣人抬起头看向水木，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就该处理一下垃圾了。”

“你，你对伊鲁卡做了什么？”水木惊疑不定地看着伤势全无的伊鲁卡。

“既然你想，那我便让你仰望。”

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双手轻轻一拍，甚至没有结印，“忍法·多重影分身之术！”

砰！砰！砰！砰！砰！

下一秒，让水木和伊鲁卡永生难忘的画面出现了。

以鸣人为中心，白色的烟雾如同海啸般瞬间吞没了整个林地。烟雾散去，出现的不是身穿橙色衣服的鸣人。

而是成百上千个身影，有的身穿青色道袍，手持三尺青锋，剑气凌霄。有的身披紫色雷铠，周身电光环绕，噼啪作响。有的盘膝而坐，脑后悬着一轮金色功德光环，宝相庄严。有的则魔气滔天，眼神睥睨，仿佛绝世大魔。

每一个鸣人气息都深不可测，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和鸣人一模一样的脸，以及俯瞰蝼蚁般的眼神。

上千道目光，同时聚焦在了水木的身上。

水木脸上的狞笑僵住了，然后一点点地碎裂，被无尽的恐惧所取代。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这一次是真的跪在了地上，裤裆处迅速地湿了一片。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句不成调的话。

为首的鸣人，也就是本体微笑着走上前，轻轻地说道，“我们？我们是来告诉你一个道理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只是个笑话。”

话音落下，其中一个手持飞剑的鸣人虚影，屈指一弹，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剑气，划破夜空。

水木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感觉眉心一凉，随即意识便堕入了永恒的黑暗。

鸣人轻轻一挥手，漫天的道身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整个森林，又恢复了寂静。

转过身，鸣人看着目瞪口呆，世界观已经彻底粉碎的伊鲁卡，挠了挠头，露出了一个和以前一般无二阳光灿烂的傻笑。

“那个伊鲁卡老师，我这样，算是毕业了吗？”

远处火影大楼的楼顶，手持水晶球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嘴里的烟斗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苍老的脸上只剩下一片呆滞。

夜风带着血腥气和泥土的芬芳，轻轻吹拂着林间空地。海野伊鲁卡呆呆地跪坐在地上，后背致命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只有被撕裂浸满鲜血的绿色马甲，无声地诉说着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的大脑至今仍是一片空白，仿佛被刚才毁天灭地般的景象彻底格式化了。

成百上千个鸣人，每一个都散发着令他灵魂颤栗的气息，这究竟是什么？幻术吗？

可水木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眉心一个不起眼的血洞，气息全无死得不能再死，这绝不是幻术能做到的。

这是忍术？

封印之书上，真的记载着如此神鬼莫测的术吗？多重影分身之术，仅仅是学会就能拥有这般毁天灭地的威能？

伊鲁卡的世界观他十几年忍者生涯中建立起来的常识，在今夜被身前这个正挠着头一脸傻笑的少年，砸得粉碎。

鸣人的声音将伊鲁卡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看着少年纯真无邪的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回应，张了张嘴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就在此刻，异变再生。

嗖！嗖！嗖！

数道黑影从天而降，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空地的四周。他们都戴着白色的动物面具，身上散发着冰冷而精悍的气息，火影直属暗部！

为首的一人没有戴面具，他身穿一袭白色的火影御神袍，头戴斗笠，嘴里叼着的烟斗明明灭灭，身形不算高大，甚至有些苍老。

他就是木叶忍者村的顶点，被誉为“忍术教授”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

猿飞日斩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水木的尸体上，看似昏花的老眼中藏着不易察觉的精芒。好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一击毙命，甚至没有多余的挣扎痕迹。

紧接着，他看向了几乎毫发无伤的伊鲁卡，以及他身后背着巨大卷轴，一脸无辜的金发少年。

水晶球里看到的景象，远不如亲眼所见的百分之一来得震撼。

上千个气息各异宛如神魔般的“鸣人”虚影，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影分身！

影分身是实体的，但查克拉是平均分配的，而且形态与本体完全一致。可他刚刚看到的分身，有的御剑、有的掌雷……

这根本就超出了忍术的范畴！

“火影大人！”伊鲁卡见到三代亲临，挣扎着站起来恭敬地行礼。

暗部忍者们迅速上前，一人检查水木的尸体，一人开始勘察现场，他们的动作专业而高效，但每一个人的眼角余光，都忍不住瞟向事件中心的漩涡鸣人。

“伊鲁卡。”猿飞日斩的声音低沉，边说边缓缓走到近前，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鸣人身上，“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伊鲁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混乱的思绪镇定下来，将水木如何欺骗鸣人，自己如何赶到又如何被水木重伤，最后鸣人如何爆发的全过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当然，关于上千个神魔虚影，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什么。

猿飞日斩静静地听着，烟斗里的烟雾缭绕上升，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听完伊鲁卡的汇报，他沉默了良久。整个林地落针可闻，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最后，猿飞日斩将目光从伊鲁卡身上移开，第一次正式地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审视目光，看向鸣人。

“鸣人。”

“在，三代爷爷。”鸣人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在鸣人的法眼之中，猿飞日斩体内的查克拉量确实远超常人，浑厚如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