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瘟神临陈仓人心惶惶,仙师定方略德被苍生
第14章 瘟神临陈仓人心惶惶,仙师定方略德被苍生
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艰难地刺破战争的硝烟,洒向满目疮痍的陈仓城。
城破了。
当魏延率领的虎狼之师,如潮水般涌入这座坚城时,迎接他们的并非殊死抵抗,而是一片死寂和绝望。魏军将士早已被那神鬼莫测的“天罚”彻底摧毁了意志,他们扔下兵器,面如死灰地跪在街道两旁,仿佛在迎接神明的审判。
诸葛亮的指挥堪称完美,精准的“外科手术式”打击,只摧毁了城中的军事要害,民居街巷保存尚算完好。这本该是一场堪称典范的胜利。
然而,当蜀军真正开始接管这座城池,清点人口、安抚百姓之时,一个比刀兵更加无情、更加恐怖的敌人,悄然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
“报——!”
一名负责收拢降兵的军侯,连滚带爬地冲入刚刚设立的临时帅府,他头盔歪斜,脸色惨白,声音因恐惧而变了调。
“启禀丞相!大事不好!降兵营中……降兵营中出现了大疫!”
“什么?”诸葛亮霍然起身,手中的羽扇都停滞在了半空。
帐内,王平、魏延、马岱等一众刚刚还在为胜利而喜悦的将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说清楚!”诸葛亮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
“是!”那军侯咽了口唾沫,颤声道,“今日清晨,降兵营中便有数十人高热不退,浑身酸痛,咳嗽不止。起初只当是受了风寒,可不过一个时辰,病倒的人数便已过百!他们咳出的痰中带血,呼吸急促如风箱,有几人……有几人已经口唇发紫,眼看就要不行了!”
“我军中负责看管的士卒,也有十数人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瘟疫!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来自九幽的寒风,瞬间吹散了胜利的喜悦,让帐内所有人都遍体生寒。
在座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宿将,他们不怕在沙场上真刀真枪地拼杀,但对这种无形无影、杀人于无形的瘟疫,却有着发自骨子里的恐惧。历史上,多少强大的军队,不是败于敌手,而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消磨殆尽。
“丞相!”魏延第一个站了出来,他面容冷峻,眼中杀气毕露,“此事断不可姑息!郝昭闭城数月,城中粮草不济,污水横流,早已是疫病滋生之地!依末将之见,当效仿白起,将这数千降兵,连同城中所有病患,尽数坑杀于城外!以绝后患!否则一旦蔓延开来,我数万大军,必将毁于一旦!”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魏将军此言差矣!”王平立刻站出来反驳,他面色涨红,“降兵已降,百姓无辜,皆是我大汉子民。我等兴义师,伐无道,正是为解救万民。岂能行此禽兽之举?若传扬出去,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我军,如何看待丞相!”
“妇人之仁!”魏延勃然大怒,指着王平喝道,“此时若不断,必受其乱!难道要为了这些朝不保夕的降兵,搭上我数万精锐将士的性命吗?王将军,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你……”
“够了!”
一声清冷的断喝,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张波缓缓从座位上站起。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眼神平静得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丞相,”张波没有理会争吵的诸将,径直走向诸葛亮,“此事,交给我来处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安定人心的力量。帐内的喧嚣,瞬间平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位神秘的“仙师”身上。他们想看看,这位能引动天罚、决胜千里的奇人,面对这无形的瘟-神,又将有何等惊天动地的手段。
诸葛亮凝视着张波,他从对方那平静的眼神中,看到的是一种名为“自信”的东西。这种自信,不是盲目的自大,而是源于对事物本质的洞悉。
“仙师……可有良策?”诸葛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丞相,这不是什么鬼神作祟,也不是天降惩罚。”张波缓缓开口,用一种尽可能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着跨越千年的医学常识,“这是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微小虫豸’,我称之为‘病菌’。此物,随人的呼吸、唾沫而传播,亦可通过不洁的饮水进入人体。它畏惧高温、烈酒,也怕干净通风的环境。只要我们能断绝它的传播途径,对症下药,此疫,便不足为惧。”
“病菌?”“口鼻传播?”
这些闻所未闻的词汇,让帐内众将听得云里雾里,但张波那清晰的逻辑和强大的自信,却让他们不由自主地选择了相信。
“敢问仙师,我等当如何行事?”诸葛亮虚心求教。
张波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必须拿出雷霆手段,建立起绝对的权威。
“此事刻不容缓,我需丞相授予全权,以便调度。我所下之令,必须无条件执行,违者,军法从事!”张波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准!”诸葛亮毫不犹豫地应允,“自此刻起,陈仓城防疫事宜,皆由仙师一人决断!凡有违令者,无论官阶,先斩后奏!”
有了丞相的授权,张波再无顾忌。他走到沙盘前,目光扫过帐内神情各异的将领,开始发布一道道颠覆他们认知的命令。
“第一,传我将令!王平将军!”
“末将在!”
“命你即刻率本部兵马,全面封锁陈仓城四门,许进不许出!同时,在城内设立‘洁净区’、‘隔离区’、‘重病区’三级区域,以石灰划线,派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擅自跨越,违者立斩!”
“第二,马岱将军!”
“末将在!”
“命你立刻组织人手,征集城中所有水井。稍后,我会提供一种‘净水神石’,投入井中,可杀灭水中病菌。在此之前,全城军民,只许饮用烧开之水,不得饮用生水!同时,组织民夫,开挖排污壕沟,所有生活污水、秽物,必须集中倾倒,并以石灰覆盖。”
“第三,魏延将军!”
“末将在!”魏延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没想到张波会把任务交给他。
“你杀心虽重,但勇猛果决,此事非你莫属。”张波的目光直视着他,“稍后,我会为你准备一种‘避毒仙衣’。你率一队心志坚毅的敢死之士,穿上仙衣,进入各区,将所有病逝者尸身,不论军民,尽数运至城外,集中火化!记住,动作要快,要彻底,这是断绝疫病根源的关键!”
“第四,姜维!”
“末将在!”姜维上前一步,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你心思缜密,为人沉稳。命你率鹰眼射手,作为我的亲卫,并兼任‘防疫督查’。监督以上三项命令的执行情况,同时维持城中秩序。若有趁机作乱、散播谣言者,可先斩后奏!”
“遵命!”
四位大将,齐声应诺。
张波的命令,条理清晰,分工明确,环环相扣,将现代防疫的“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人群”三大原则,完美地融入到了古代的战争体系之中。
虽然他们听不懂其中的深层原理,但他们能感受到这套方案的严谨与高效。这是一种全新的、他们从未接触过的行事逻辑,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力量。
“仙师,”诸葛亮在一旁静静听完,忍不住问道,“你所说的‘净水神石’与‘避毒仙衣’……”
张波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苦笑道:“丞相,此等神物,非凭空可得。我已向天庭请愿,但天规森严,宝物下凡,尚需三日。这三日,便是我等与瘟神赛跑的关键时刻!”
他打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拼多多界面,看着那三十多个刚刚下单,显示着“正在发往丰巢5号柜”的订单,心中也是一阵焦急。
口罩、防护服、消毒片、抗生素……这些救命的东西,全都在路上!
这三天,他必须依靠现有的、有限的手段,稳住局势,为后续的“科技碾压”争取时间。
“我明白了。”诸葛亮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这三日,亮会亲自坐镇,确保仙师之令,能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
……
一场与死神赛跑的防疫战,在陈仓城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最初的两天,是城中最黑暗的时刻。
死亡的人数在不断攀升,恐慌如同瘟疫本身,在城中蔓延。尽管有军队的强力弹压,但绝望的气氛,依旧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魏延第一次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他穿着简易的麻布防护,看着手下的士兵将一具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抬上火堆,那股死亡的气息,让他这个在尸山血海里打滚的悍将,都感到了阵阵心悸。
城中的百姓,更是蜷缩在家中,听着窗外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哭嚎,瑟瑟发抖,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张波这两日,几乎没有合眼。他带着姜维,亲自巡视各区,用烈酒、艾草等有限的物资进行消毒,指导百姓如何保持通风,如何处理秽物。他甚至亲自为一些病患诊治,虽然没有特效药,但他的镇定和专业的态度,给了许多人一丝希望。
然而,人力有时而穷。面对来势汹汹的瘟疫,这些常规手段,终究是杯水车薪。
就在全城人心即将崩溃的第三日清晨,张波的“救兵”,终于到了。
他以“夜观天象,神物已降”为由,将自己关在营帐中半个时辰,再出来时,手中便多出了几个巨大的包裹。
“开仓,分发神物!”
张波一声令下,整个防疫体系,瞬间完成了从“冷兵器”到“热兵器”的升级换代!
成千上万的蓝色医用外科口罩,被张波命名为“避瘴口鼻罩”,分发给全城军民。当人们戴上这轻薄而又严密的“仙家法器”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成百上千的消毒泡腾片,化作“净水神石”,被投入一口口水井。当百姓们亲眼看到浑浊的井水在投入石片后,迅速变得清澈甘甜,他们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纷纷跪倒在地,高呼“神迹”。
数百套一次性防护服、护目镜、橡胶手套,被送到了魏延的“敢死队”手中。当魏延和他的手下,穿上这套从头到脚、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白色“避毒仙衣”时,他们看向张波的眼神,已经只剩下狂热的崇拜。
而最核心的“麒麟医馆”内,张波更是化身为了执掌生死的判官。
他将成箱的阿莫西林、布洛芬、连花清瘟颗粒,按照比例,混合在一起,命名为“麒麟万应散”。
当第一勺闪烁着现代药物光泽的“仙丹”,被喂进一名奄奄一息的重症患者口中时,奇迹,发生了。
仅仅一个时辰后,那名高烧不退、胡言乱语的患者,体温开始下降。
半日之后,他竟能开口说话,讨要米粥。
一日之后,他已经能在家人的搀扶下,下地行走!
神效!堪称神效!
消息传出,整个陈仓城都沸腾了!
绝望的百姓们,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轮普照大地的太阳。他们蜂拥至“麒麟医馆”前,跪倒在地,口中高呼着“麒麟神君”,声震云霄。
接下来的几天,成了张波个人声望的封神时刻。
在他的“仙丹”之下,病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康复。死亡的阴影,被彻底驱散。城中的气氛,从死寂的绝望,转变为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张波个人无以复加的崇拜。
蜀军将士们,看着这一切,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如果说,之前的攻城战,让他们见识了“仙师”的雷霆手段。那么这一次的防疫战,则让他们感受到了“仙师”的菩萨心肠。
能决胜于沙场,更能活万民于水火。
这,才是真正的神人!才是上天赐予大汉的祥瑞!
“汉之麒麟”的名号,再也无人质疑,它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陈仓城每一个人的心中。
……
半月之后,一骑快马,自成都而来,带来了后主的圣旨。
当传旨的宦官,在万众瞩目之下,用尖细的嗓音,念出“……特加封张波为‘冠军侯’,食邑千户,位同九卿……”时,整个陈仓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冠军侯!麒麟神君成冠军侯了!”
“苍天有眼!我大汉有望了!”
百姓们自发地跪拜,那份发自肺腑的喜悦与拥戴,甚至比当初攻城胜利时还要热烈。
张波手捧着那沉甸甸的侯印,听着耳边山呼海啸般的“冠军侯”,看着眼前那一张张真挚而崇敬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又想起了拼多多界面上,那鲜红的、欠款两千多元的“花呗”账单,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古怪而又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一个在现代社会即将信誉破产的老赖……”
“就这么,成了大汉朝最年轻的,冠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