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音系教室---

“黄勃，有人找！”

“谁找我？”

“一女的！”

“漂亮不？”

“贼漂亮！”

黄勃一听有漂亮女孩找自己，当即兴奋地从教室一溜烟跑出来。

左右看看没人，就大叫：“我是黄勃！谁找我？”

斯琴从他背后走过去，“你好，我找你！”

黄勃回头看去：“咦，是你？”

“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你不就是那个少数民族歌手，那个唱什么春江水的，叫什么斯琴---”

黄勃指着斯琴结结巴巴。

“没错，就是我。”

“呵呵，我就说我认识你。还有上次我们去滚石俱乐部玩，好像也看到你在。”

“你记性真好。”

“别人都这么说。”黄勃帅气地甩甩头发。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斯琴刚要开口，黄勃打断她：“你先别说，我来猜。”

斯琴只好闭嘴。

黄勃看着斯琴兴奋道：“你以前好像也是驻唱歌手，我在青岛也是，人家都称我做青岛酒吧驻唱一哥！不过我这人比较谦虚，不太喜欢这些虚名！”

斯琴笑笑。

“这么说来，你我也算同行，那么同行找同行不用说也能猜到---”

黄勃指着斯琴，扭动水蛇腰，做出跳舞姿势：“你是想要邀请我去酒吧唱歌，对不对？哈哈，我一猜就是！像我这种级别的，别说青岛少见，在燕京也一定少见！只是我没想到自己名气这么大，已经传到京城。”

斯琴笑笑，不说话。

黄勃：“其实请我唱歌没啥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只要你开出的价码合适，我是很愿意去酒吧驻唱！说吧，一晚多少钱？这里是京城，总不能比青岛那边低吧？”

斯琴还是不说话。

黄勃眨巴眼：“好！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我们大家第一次交朋友，我给你打八折！一晚三百块，不能再少！”

斯琴忍不住：“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来找人的。”

“呃，找人？”黄勃一愣，“找谁？”

“那晚你的朋友，叫石志辉。”

“你说他？”黄勃瞪大眼，“你找他做什么？”

“有些事情要和谈。”

“什么事情？”

“这个……你好像没必要知道吧？”

黄勃抓抓头，“不是啊，我好歹也是他朋友，你找他---“

斯琴望着他只是笑。

黄勃服了。

“好吧，既然你找他，我就带你去---不过你可不要吓到！“

“我为何要被吓到？“

“因为---“

黄勃一咬牙，“你去了就知！“

……

锅炉宿舍---

高小颂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闷热，阴暗的场所，看着石志辉在宿舍朝他招手，他这才犹豫一下走过去。

“你住在这种地方？”

“是啊，请坐。”

石志辉给他搬了一个小板凳。

高小颂扯了扯风衣，眼睛打量四周坐下，一个不留神，啪嗒！板凳倒下，他坐个屁股蹲。

“没事吧？”石志辉忙问。

“没事儿！没事儿！！”高小颂用手撑着地站起来，崭新风衣已经沾染灰尘。

“那你请坐。”石志辉把小板凳拿起来摆正。

高小颂忙摆手：“不坐了！站着就好！”

石志辉：“那我给你倒茶？”

“不必了，我讲几句就走。”

高小颂酝酿着措辞。

“本来，我是很看好你的。你和宋轲宋总监交谈的内容我也大致了解，你是个很有才气的年轻人，所以这次我过来本意是想要和你谈合作，如果你是北影大学生的话，可是---”

高小颂指指四周，“谁能想到你是个烧锅炉的？！”

石志辉：“高总监，不要误会，其实我这也算是半工半读。我准备复习一年明年再考，暂时在这里落脚，顺便打打工体验一下人生。”

“你这叫体验人生？穷就是穷，没什么可装的！”高小颂道，“我可以给你机会，但公司不行。”

石志辉笑了，“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大学生的话，我还可以勉为其难在宋总监面前帮你说说情，搞不好他会接纳你成为公司签约歌手，可现在---”

高小颂摇摇头，一副可惜模样，“不是我们不厚道，也不是我们看人下菜碟，娱乐圈就是这样，很讲究出身，你一个锅炉工就算再优秀，又如何和那些名牌大学的对手竞争？”

石志辉：“我见你们公司招募公告上不是写了吗，只要怀揣梦想，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你们都会给机会。”

高小颂讥嘲地笑了笑，“所以说你还是太年轻。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是怎样运行的，等你步入社会就会明白。”

石志辉：年轻？两世加起来我岁数比你爸都大。

见石志辉不吭声，高小颂就语重心长道：“呐，我好歹也是个爱才的音乐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用一万块把你那两首歌买下来！不要怀疑，之前三万块也是看在你是大学生份上，如果让人知道你只是区区一个锅炉工，谁会买你的歌？”

石志辉憨憨一笑，“买不买我的歌好像和我是不是锅炉工没关系吧？古代还讲究一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怎么做个歌手还要查三代？”

高小颂没想到石志辉嘴巴这么厉害，微微愣一下道：“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我可以拿我的名誉保证，歌坛水很深，那些音乐大佬都很势利，你一个锅炉工想要凭借一两首歌谋出路，根本不可能！”

“好了，不说了。”高小颂最后看石志辉一眼，“一句话，一万块成交！《消愁》和那首《牧马都市》全部卖我！OK？”

在高小颂看来，凭借对石志辉身份的无情打击，还有对他认知的无情打压，对方小小年纪一定会屈服。

石志辉看着高小颂笑了：你以为我弱智，我看你是脑残。

“不好意思，高总监，谢谢你的好意。说句实在话，我一首歌之前三万都不卖你，你觉得我两首歌会一万出手？”

不等高小颂开口，石志辉又道：“你是生意人，这笔账怎么算，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你觉得我是个身份卑微的锅炉工，没见识，没文化，容易欺负的话，那么你错了！”

高小颂嘴角一翘，鄙夷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现在我用教员的一句话来回答你---”

“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所以---”

石志辉伸手做个送客姿势---

“走好！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