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志辉闻言，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怪不得上一世人们对这位爷评价很两极。

有人说他欺男霸女，是个坏人。

也有人说他很讲义气，是条好汉。

斯琴和杨光两人在旁边看的清楚，听到臧爷这样讲，反应不大。

看起来两人已经习惯对方这种一掷千金的豪爽。

当然，对于臧爷来说，他这是在装逼。

他不信石志辉能赢。

“臧爷是吗？我是个穷学生，不，年纪小，读书少，容易相信别人的话，你可不要骗我。”

臧爷闻言浓眉一挑，“你看我像那种欺负小孩子，胡乱骗人的人吗？”

石志辉摇摇头：“不像。”又看看钱，“不过这钱好像也不多呀！”

啥？

臧爷愣住。

“这里已经有三千块，还不多？”

斯琴和杨光也看向石志辉，目光诧异。

石志辉道：“换做一般人当然很多，不过臧爷你可不是一般人---与您名震京圈的威名比起来，与你仗义疏财的事迹比起来，这三千块……嗯呢哈，着实不多。”

石志辉这一吹一捧，搞得臧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在身上摸了摸，又摸出一沓钱，啪嗒，丢过去，砸在那沓钱上，“现在呢？五千块了，够了吧？”

石志辉：“好勒！既然臧爷抬爱，给学生搞这么多见面礼，我要是不射一发岂不是对不起你的好意？”

臧爷：射飞镖就射飞镖，啥叫射一发？

石志辉：“现在我要献丑了，射不好，还希望大家不要见笑。”

“没事儿，大家不会笑话你的。这里距离靶心最少也有六米，就连我都不一定射中。”

臧爷根本就没把石志辉当回事儿。

斯琴和杨光也不认为石志辉能行。

太远！

又是技术类竞技。

石志辉接过飞镖掂量一下，太轻，就朝臧爷憨笑道：“这玩意轻，不顺手，我能不能用那玩意？”指了指餐盘上面叠放的西餐刀。

臧爷笑了：“随便你！”

斯琴摇头。

杨光抽烟。

感觉石志辉在装蒜。

石志辉取了餐刀，拿了餐布擦拭干净，在手里掂量两下，然后走回原地，眯着一只眼，手持餐刀对准靶心比划两下---

臧爷右手托着鹤嘴壶喝了一口小茶，刚要开口说别耽误时间---

石志辉一刀射出！

嗖！

叮！

餐刀稳稳插中靶心。

石志辉：感谢杂技团多年栽培！

噗！

臧爷一口茶喷出，难以置信望着眼前。

斯琴也瞪大眼，死死盯着靶心。

“咳咳咳！”杨光差点被手里烟呛死。

石志辉扭过头，朝臧爷憨憨一笑：“那个，好像我赢了，对不对？”

臧爷半天才缓过神，再次看向靶心，确认那里的确插着一把餐刀，擦，装逼失败！

他看向石志辉---

“你怎么做到的？”

“蒙的。”

“蒙的？这么准？”

“是啊，我也没想到。”

臧爷看着石志辉蠢萌而又帅气的脸，第一次看不懂一个人。

斯琴走上前，抄起那沓钞票塞给石志辉，“赢了就拿走！这里没人会赖账！”

“谢谢斯琴姐！”

石志辉把钱小心装进挎着的小书包，装完，还用手拍了拍。

臧爷本来想要耍一耍石志辉，没想到一见面就折进去五千大洋。

“好了，去那边坐！”

四人走过去，围着茶几在沙发上坐下。

茶几上随意摆放着一碟花生米，还有一碟茴香豆。

臧爷取了一瓶燕京二锅头，咕嘟嘟，倒了四杯，推过去：“喝酒！”

石志辉摇头，“我不怎么会。”

臧爷：“不会就学！”

石志辉：“尽量。”

臧爷端起酒杯一口干完，又给自己倒一杯，这才哈口酒气对石志辉说：“今儿个叫你来很简单，我看上你那首歌，看你能不能卖给我？”

石志辉：“我这歌却是不卖的。”

“不卖，为什么？”臧爷捏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嘎嘣咀嚼。

“我想出唱片。”

“出唱片？”臧爷笑了。

斯琴和杨光也笑了。

斯琴说：“出唱片很难的，再说你就这么一首歌，谁给你出？”

杨光：“是啊，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我看你还是把这首歌卖了吧，臧爷喜欢，那是你福气。”

石志辉摸摸鼻子，憨笑道：“我没说我只有这一首歌呀，我这里还有---”

说着，石志辉打开挎着的小书包，从里面摸出一稿纸递过去。

斯琴愣了一下，接过一看，美眸闪烁几下。

臧爷：“写的什么玩意？”

“歌！给你看！”斯琴把稿子递过去。

臧爷接过看---

《牧马都市》？

他皱着眉头念歌词---

游历在大街和楼房

心中是骏马和猎场

最了不起的脆弱迷惘

不过就这样

天外有天有无常

山外有山有他乡

跌了撞了心还是回老地方

……

一开始臧爷表情还很是不屑，在他看来，这世上根本没什么天才。

上一首歌也只是石志辉偶然创作出来，就像一些歌手走了狗屎运，灵感大发，捡到宝。

可是随着歌词的深入，还有旋律的代入，臧爷的表情开始变得微妙。

渐渐地---

他忘乎所以地轻轻哼唱起来---

唱着唱着还觉得不够，腾地起身！

走过去拿起吉他，轻轻弹唱起来--

游离于城市的痛痒

错过了心爱的姑娘

宣告世界的那个理想

已不知去向

为所欲为是轻狂

防不胜防是悲伤

后来才把成熟当偏方

当所有想的说的要的爱的

都挤在心脏

……

斯琴和杨光一开始也是笑呵呵，但是随着臧爷的弹唱，目光开始变得明亮，脑袋开始跟随歌曲旋律轻轻摇摆。

一词催眠

一曲销魂，

让人身不由己，随歌舞动！

这---

就是歌曲的魅力。

须臾---

等到臧爷把这首歌曲哼唱完毕，这才睁开眼，整个人还在沉醉中恍惚。

“臧爷！臧爷！”

斯琴喊他。

臧爷这才回过神，第一时间看向石志辉：“这是你写的？”

石志辉点点头。

臧爷：“你没骗我？”

石志辉举手发誓：“骗你我是小狗。”

看着石志辉这样发誓，臧爷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在怀疑石志辉到底是不是天才？

“很不错！”臧爷说，“不过你应该也知道，一张唱片想要称为专辑，最少也要四首歌，你这才---”

石志辉：“这里还有两首！”

说着，变魔术般又从小书包摸出两张稿纸。

臧爷看看石志辉，又看看那小书包---

机器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