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志辉喜欢看《亮剑》，李云龙是他偶像。

所以石志辉跟李云龙一样，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臧爷看着机器猫石志辉，整个人有些宕机。

斯琴替他接过歌曲看去---

两首！

一首是《像我这样的人》。

另一首是《无名的人》。

石志辉挑选这几首歌曲都很考量。

《消愁》写出了他作为当代大学生，被迫去烧锅炉的忧愁。

《牧马都市》写出了他来到燕京这个大都市的忐忑与不安。

《像我这样的人》则写出了他对自己身份状况的质疑。

《无名的人》写出了现在寂寂无名的自己。

石志辉算计到极致，每首歌都是他人生经历的递进，每首歌都带着他个人影子。

就算臧爷他们想要找出这些歌不是他创作的，都没法下手。

翻看石志辉的这两首新歌。

斯琴和臧爷都快震惊的麻木。

天才！

除了用天才来形容，他们实在无法用其它言语来形容此刻的石志辉。

尤其臧爷，也算是见过有才华的人，可现在---

他看着石志辉，目光犹如两把刀子，恨不得当场把石志辉从头到尾解剖到底，看看他脑子里到底还装了多少这样优美的歌曲？

“臧爷，这里好像凑够四首了，你看咋样？不够的话，我再回去凑凑---”石志辉弱弱地问。

“咳咳咳！”臧爷差点呛死。

他端起酒杯，大灌一口。

烈酒下肚，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面对石志辉这个怪胎，他不知该怎么开口。

凑凑？

这样的歌是随便凑就能凑出来？

如果真能凑出来，还要他们这些专业歌手做什么?

“不用了。这四首已经够了。”

“哦是吗？那能给我出唱片了吧？”

臧爷看着憨憨石志辉，半天才指了指石志辉面前那杯二锅头，“喝了再说。”

石志辉露齿一笑，端起酒杯，一口干完。

好久没喝酒---

爽！

当然，现在自己是大学生，不是上一世那个KTV小王子，夜场大魔王---渣男辉！

所以石志辉很矜持地捂着嘴咳嗽几声。

斯琴心疼地看石志辉一眼，朝臧爷翻白眼道：“你看你！他还是个学生！”

臧爷也有点不好意思，感觉有点逼良为娼。

“我逗他玩，没想到他真喝。”

臧爷说完，脱掉鞋子，盘腿坐在沙发上。

“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我这人惜才，你拜我做大哥，我帮你出唱片，等赚了钱三七分账！如果亏了，算我的！二---”

臧爷认真看向石志辉：“你自己掏钱，自己出！我帮你找渠道销售，赚了钱，你只需要给我渠道费，也就是辛苦费，至于亏本，你自己承担！”

说完，臧爷俯身抓一把花生米，一股脑塞进嘴巴，嘎吱狂嚼，一双眯眯眼却死死盯着石志辉。

杨光笑道：“这还用选？当然是选臧爷当大哥咯！不要说国内，就这京圈每天都有一大堆人想要对他磕头跪拜，叫他一声大哥！你小子走运，机会难得！”说完还朝石志辉使个眼色，一副羡慕模样。

斯琴没有说话。

她知道臧爷在玩什么。

就像当年玩她一样。

石志辉抓抓头，端起酒杯把酒杯残余的酒喝掉，这才吧嗒嘴问臧爷：“自己出的话，要多少钱？”

臧爷明显愣了一下，身子前倾，“你要自己出？”

杨光也是一愣，看着石志辉像在看傻瓜。

唯有斯琴眼睛一亮。

石志辉点点头，“是啊，我妈说过，出门在外不要占别人便宜，万事靠自己。”

臧爷还想开口---

石志辉道：“我妈还说，要对那些真心帮你的人感恩，就算做不成大哥也能做朋友，只要人家对你好，以后你也要对人家好，这才是义气。”

一句话堵住臧爷。

臧爷努力憋住问候石志辉老妈冲动，挤出笑脸道：“你这四首歌要是出唱片，最起码也要这个数---”竖起三根手指，“三万！”

“正规唱片公司出唱片，从录制，包装，宣传，发行，一套套下来最低也十几万，几十万。我们这走地下音乐渠道，最吃钱的包装，宣传和发行省掉，只要你唱的好，我直接去认识的录音店铺货，至于能不能收回成本，能不能赚钱，就看你运气！”

“三万啊？”石志辉揉揉鼻子算道，“我存了八千，刚才赢了你五千，除掉生活费啥的，大约还差两万。”

臧爷笑了：“你还有机会反悔！来---”

坐正身子。

“只要你对着我鞠一躬，叫一声大哥，我捧你！”

目光灼灼，很期待。

斯琴和杨光也看着石志辉。

石志辉舔舔嘴唇，憨憨一笑：“我还是想试一试。”

……

啪！

臧爷抓起茶几上面的酒杯摔得粉碎。

“他是傻子吗？”

“他是白痴吗？”

“让他叫我一声大哥就这么难？”

杨光和斯琴看着愤怒的臧爷，不敢上前劝阻。

直到房子里被砸的乱七八糟，臧爷才稍微消了点气。

斯琴上前：“还是年纪小，没遭受社会毒打。”

杨光也上前：“是啊，两万块可不是小数目，他一个在大学烧锅炉的复读生，哪里去筹这么多钱？我听说他家境也不好，父亲是肉联厂工人，母亲务农，家里还有个正在上初中的妹妹。”

杨光说完，倒了杯水递给臧爷：“消消气，年轻人难免心高气傲，你大人有大量。”

臧爷接过水，一股脑喝完，看向斯琴：“你怎么看？”

斯琴没有直接回答，转身走向旁边放着的钢琴，坐下，打开---

一串清脆的音乐响起。

却是《蓝色的多瑙河》。

斯琴边弹，边说：“他不一样，我看得出来。”

“哪里不一样？”

“他有才。”

“我知道。”

“那你觉得可以驾驭他的才华吗？”

臧爷大笑：“你说什么？我驾驭不了？哈哈哈！”

斯琴回头看他一眼，“请问臧爷你有多少成名作？除了那首《朋友》---”

臧爷愣住。

斯琴继续弹奏，“他不一样，四首精品信手拈来，总有一天会超越你我！”

啪！

臧爷一脚把身边椅子踢翻在地！

“擦，能写几首歌就了不起？”

“等到他搞不到钱，出不了唱片，我一定让他跪下来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