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从哪里弄？

这是个棘手问题。

石志辉离开私人工作室，作为路痴的他在楼下叫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很麻利，一个漂移停靠。

“请上车！”

师傅很热情。

石志辉上车，坐在后排。

“看你很面熟啊？”司机师傅扭过头看一眼石志辉。

石志辉也看一眼司机师傅。

“我们是不是在滚石俱乐部外面见过，我给过你名片？”

“没有，我们第一次见。”

“是吗？可能我记错。那个小伙和你长得一样帅，气质也很好，很纯，很真，还问我燕京哪里的鸭子最贵---”

师傅是个话痨。

“我告诉他有五六百的，还有上千的，最后他让我送他回北影。”

“那你一定认错，我们第一次见。”

石志辉认真道。

师傅点头道：“也是，我一天见那么多人，可能迷糊了。对了，你去哪儿？”

“北影！”

……

当石志辉在北影校外下车的时候，差点鼓足勇气问司机师傅再要一张名片。

鸭子上千，

很公道。

司机师傅貌似也有这个念头。

毕竟像石志辉这样又纯又帅的大学生不多，搞好了，自己也能抽成。

当然，如果他知道石志辉只是北影小小锅炉工的话，可能不会坚持到底。

最终---

石志辉还是要脸的。

毫不犹豫地转身走进校园。

司机师傅叹息一声，“可惜了，这么一个可操之才！”

发动汽车，一溜烟走掉。

……

校园内，气氛显得有些异常。

前面一群人围着不知在做什么。

石志辉好奇，走过去。

“感谢你呀，贾老师，这次你给文学系的演讲很棒，我在一边旁听也获益良多。”

文学系王教授跟着系主任几人送贾章珂离开。

贾章珂与他们一一握手道：“惭愧，这次讲的不太好，中途被很多人打断，不过幸亏最后效果还行。”

文学系李主任上前道：“谦虚了不是，什么叫效果还行？对于我们系的学生来说，各个获益匪浅！只是可惜，我们系这几年在走下坡路，不像以前那样能够培育出像贾老师你这样的优秀人才，总体看，青黄不接。”

说完叹口气道：“现在大形势不好，很多人上大学不是学表演，就是学导演，要么就是学经营管理，再次些也是摄影，这些出来都好找工作。文学系呢？出来除了当编剧，写小说，几乎没什么出路。”

贾章珂握住李主任的手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主要是文学这股浪潮已经退却，大家很现实，一切朝钱看，唯利主义还有精己主义盛行，我们想要扭转这种不正之风很难。”

李主任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贾章珂：“所以作为曾经的北影学生，我向上面反映了这个问题，学校领导也很重视，打算让我牵头，联手《当代》杂志针对我们北影大学举办一次半公开的征文竞赛，主要分短篇，中篇和长篇小说。”

“这次比赛我们将从北影内部选出优秀的作品，除了可以刊发在《当代》之外，每项还设有丰厚的奖金，比如短篇是5000，中篇是1万，长篇小说是2万，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李主任激动起来。

连王教授也激动万分。

“贾老师，你当真帮我们做了一件大好事！”

周围学生一阵轰动。

“内部文学大赛？”

“北影和《当代》联手？”

“最高奖金高达2万？”

很多大学生都没见过世面，一听这种比赛奖金上万，就激动不已。

“这可是好机会呀！”

“是啊，要是赢了能赚足一年学费。”

石志辉也很激动。

什么叫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你们也知道，《当代》与《收获》，《十月》，还有《人民文学》杂志齐名，号称国内四大期刊，对于参赛作品的内容可是很挑剔的，你们可要认真对待。”

贾章珂语重心长道。

“另外《当代》那边邀请了圈里最有名的作家充当这次大赛评委，做到公平公正公开，到时候北影文学系可要努把力，为自己争光，为学校争光。”

“那是当然，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贾章珂很满意李主任和王教授的重视态度，主要这事是他牵头的，作为搭建北影与《当代》的特殊桥梁，他责任重大。

现在北影这边反应很好，让他情绪值拉满。

说起来，贾章珂今天回到母校北影一开始心情很高昂，他的作品在国际上频频获奖，名气越来越大，这次也算衣锦还乡，享受北影老师和同学们的夹道欢迎。

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石志辉”，不知何方神圣打乱他步骤，搅乱他思绪，更是影响了他心情。

“贾老师现在要走了！各位同学如果想要他签名的话赶快！”

李主任鼓掌，招呼学生。

他是聪明人，能坐上主任这个位子，当然知道如何把情绪价值进一步提升。

“不用啦，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我只不过比你们早几届！”贾章珂十分谦虚地摆手，眼睛却看向朝自己涌来学生，暗自数着人数---

二三十个，还算不错。

石志辉夹在人群中，被裹挟向前。

他想退出来，人流却犹如巨浪直接把他拍到最前面。

贾章珂正在给几个学生签名。

他笔走如龙，潇洒的不能行。

贾章珂签完字，轮到下一个。

石志辉出现在他面前。

贾章珂很友好地看向他，微微一笑。

石志辉手里啥也没有，于是就朝贾章珂摆手，意思是自己不签名。

贾章珂会错意，主动伸出手，抓住石志辉的手握了握，“不用太激动，我这人很随和。给我纸笔。”

石志辉愣了一下，只好打开小书包，取出圆珠笔和笔记本。

贾章珂娴熟地翻开本子，在空白页刷刷签下自己名字，然后抬头问石志辉：“你叫什么？”

“石志辉。”

“哦，石志辉。”

贾章珂刷刷，几下搞定。

“给你。”

“谢了！”

石志辉赶忙拿东西走人。

贾章珂这才想起什么，猛地瞪大眼，狂飚山西话：“他叫甚？他到底叫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