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玄卡卡西消失后，他在卡卡西本尊家里蹲厕所记录卷轴，还有翻窗离开却碰见了正好赶到的右玄琳的记忆，全都如监控画面一般，返回到了吴羽的精神里。

冷冰冰的画面记忆才好，如果连分身的内心活动都返回给吴羽，那岂不是迟早要人格分裂？

地板上静静地放着一只厚厚的卷轴。

‘总算还记得我这个本体的命令，把该留下的东西留下了。’

吴羽上前去捡起卷轴，打开看了两眼。

卡子哥江湖人称拷贝了千种忍术的拷贝忍者，记录给吴羽的术在数量上并不比玄分身纲手的那份少。

只不过纲手风格豪放，泼墨挥洒，所以卷轴搞得很大，卡子哥也不知道是不是仗着自己眼神好，所以字很小，写得密密麻麻，但繁而不乱，因此卷轴体积不大。

“啊……”这时漩涡鸣人顶着个睡帽，打着哈欠路过客厅，“你怎么还没睡啊……”黄毛小子迷迷糊糊地去了洗手间，哗啦啦一阵水声后，“真是怪人……”又迷迷糊糊地路过客厅回了卧室。

吴羽收起卡卡西卷轴，双手结印。

‘那就来试试吧。’

嘭！

还是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没有查克拉消耗，但却具现出了分身。

当轻烟散去，出现的是一名头戴雨忍村护额的忍者。

吴羽有点意外，问道：“雨忍村现在，谁是老大？”

“……”右玄雨忍沉默片刻，皱眉答道，“村子还在内战，没有首领。”

吴羽笑了：“既然是内战，那就是不止一个首领，你难道没有追随其中一方？”

右玄雨忍道：“我追随……佩恩……神……”他越说，眉头皱得越紧。

吴羽问道：“一个问题：你最爱，最敬重的是谁。”

右玄雨忍道：“是佩恩大人……”

“那好，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吴羽道，“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佩恩的情报，然后你去刺杀他。”

“佩恩的情报……刺杀……”右玄雨忍喃喃自语，终于是绷不住了，好像系统出bug了一样，面色痛苦地原地怔然了一会儿，最后果然“嘭”地消失。

吴羽坐在窗边，手指轻轻敲着手臂，想起了下午自己出门前弄出来的那个不知名的右玄分身，自己让他留在家里把所知的术和秘密有多少写多少，结果对方原地解除……

当时自己以为那是这个路人甲分身造诣太差，连1分钟都维持不住（吴羽确实随机到不少这种杂鱼分身），但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对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来说，“术”和“秘密”，属于他绝不会泄露的东西，在其心中地位很高。

就和刚才那个雨忍心中的有如神明的佩恩的地位一样高。

纲手和卡卡西，他们的玄分身愿意将术记录成卷轴交给自己，或许只不过是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有比忍术更加重要的东西。

吴羽将这个会导致玄分身出BUG从而解除的精神特质，姑且称之为“认知锚点”。

背对着窗口月光，时间一点点流逝……

吴羽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双手结印，默默地修炼了一会儿阴遁查克拉性质变化。

‘先提炼成查克拉，然后再想象它这只是纯粹的精神力量……缥缈无形……有点难啊，需要很强的抽象思维的样子……’

过了大约1小时。

吴羽重新特殊十字印，右玄分身，启动！

嘭！

这次出现的，是个吴羽同样认不出是谁的黑皮，嗯，云隐村忍者……

忍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吴羽前世在漫画里看到的有名有姓的，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最开始能一连抽到纲手和辉夜，真是越想越觉得走运。

因为右玄琳又知道了，不止是阳间的人，就连阴间的只剩灵魂查克拉的死者，自己的玄分身也有概率随机到……这总的抽奖池到底基数有多大，吴羽已经懒得细究了。

“你，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吴羽一扬下巴，问道，“是云隐村，还是自己的亲人？”

右玄云忍平淡却坚定道：“我没有亲人。雷影大人就是我唯一的家人。”

吴羽道：“我这里有个需要刺杀的云隐村忍者，你愿意替我去做吗？”

右玄云忍没有犹豫：“你是本体，我当然如你所愿。”

吴羽道：“如果这个刺杀目标，是你们村的二尾人柱力呢？”

右玄云忍仍然没有犹豫：“你是本体，你说了算。”

吴羽道：“如果刺杀的是八尾人柱力呢？”

这下，这个右玄云忍有所迟疑了。

吴羽怀疑是因为八尾人柱力被雷影本人视如手足的缘故。

但尽管如此，右玄分身也只是迟疑了一瞬，还是道：“虽然我不是二尾和八尾人柱力他们任何一个的对手，但只要本体你下令，我一定执行。”

“都不是。”

吴羽道，“其实刺杀目标是雷影本人。你先给我他的情报，然后现在就去上路吧。”

这个指令引起了这个右玄云忍自我认知锚点的强烈冲突。

BUG出现，云忍满脸纠结痛苦，最后嘭，原地消失。

吴羽托着手肘，拨了拨下唇，啧了一声……就在刚才试探这个云忍玄分身的时候，他忽然联想到，假如回到几年前，假如自己抽到宇智波鼬的玄分身的话……

让玄分身鼬去杀宇智波一族，他估计不带犹豫的。

让玄分身鼬去杀他自己亲生父母，估计会犹豫那么一下，但还是会执行。

而假如让玄分身鼬去杀佐助，或者背叛木叶忍者村，那吴羽估计鼬就要直接解除分身了……就是不太拿得准，佐助和木叶村究竟哪个地位更重要。

‘真是熬太晚了，脑子都开始走神……’

吴羽摇摇头，脱了衣服，收拾一番，去鸣人的卧室打了个地铺，很快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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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漩涡鸣人精神满满地起床，伸了个懒腰大叫：“好！今天开始要作为下忍，执行任务大展身手啦！”

“大早上的你鬼叫什么啊？”旁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将鸣人吓得蹦起，他这才反应过来吴羽还在自己家呢，想到刚才的样子被看到，顿时囧得不行。

“你早上吃什么？”吴羽踩着光脚，去客厅转了一圈，拉开鸣人家的冰箱，拿出牛奶一看，哟，踩着线还没有过期，算是走运了。

早餐就是牛奶面包，还挺西式，难怪一头黄毛蓝眼呢……吴羽心里吐槽，在餐桌上教鸣人，如果实在懒得天天去采购食材，那就让影分身去，这玩意儿学了不就是用来跑腿干脏活累活不怕死的活的吗？

“对喔……”头戴睡帽的漩涡鸣人汗颜，啃着面包挠挠脸颊，嘿嘿嘿的傻笑。

“你傻乐个什么？”吴羽觉得奇怪。

“没有啦……”鸣人吞吞吐吐地说，“因为在家里却不是自己一个人吃早饭，我还是第一次……嘿嘿……”为了掩盖不好意思，连忙抓起牛奶盒头一仰吨吨吨地喝。

他这边腼腆地开心，他肚子里的九尾妖狐却心情很差。

特别特别糟糕。

【那究竟是什么……】

昨天深夜偶然看到的那一幕，仍旧在九尾的眼前挥散不去。

作为特殊的查克拉生命体，九尾查克拉即是它的四肢，它的血肉，它的耳目感官……只要九尾愿意，它可以通过每一缕九尾查克拉传递自己的意志。

即便被封印在鸣人的体内，它也能对外界有所见，有所感知。

也正是因此，昨天深夜，九尾“看到”了那个月下的身影……九尾只在六道老头用查克拉模拟的幻象讲述中，见过这个女人，这个六道老头的母亲的形象。

它可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真的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大筒木辉夜。

还是在自己的人柱力的家里。

卧室的窗前，大袖飘飘的卯之女神鬼魅般浮现，仰头静静看着窗外的月光……

九尾大气都不敢喘，将所有查克拉缩回，生怕大筒木辉夜注意到自己。

但辉夜只是一个人飘在那，静静凝视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一次都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