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宝鉴藏玄机
第5章 宝鉴藏玄机
寒来暑往,三载光阴在青牛镇外那间破败土屋的孤寂中流逝。当第三个年头的初雪刚化尽,土炕上盘坐的历飞雨猛然睁眼,眸中赤芒一闪而逝,周身空气微微扭曲,发出细不可闻的嗡鸣。练气四层!
积累三年的赤阳灵力终于冲破了那道无形的屏障,奔涌在更为宽阔坚韧的经脉中。就在境界稳固的刹那,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感席卷识海。他心神沉入紫府,这片混沌初开之地,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那静静悬浮的异物。
一面古朴圆镜。
直径约十公分,镜面光洁如深潭,倒映着虚无。最为神异的是那青铜镜框,三条形态各异、首尾相衔的螭龙浮雕缠绕其上,龙鳞宛然,透着一股苍茫厚重的气息。
“龙腾宝鉴…”这名字自然而然浮现在历飞雨心头,带着一种血脉相连的悸动。震惊过后是狂涌的探索欲。神识小心翼翼地触碰镜身。
嗡!
镜背那漆黑如墨、触感如磨砂的背面,陡然在神识感知中展开!一个个小格子呈现眼前,整整十二万九千六百个整整三百六十排,每排三百六十整齐划一的方格,静静悬浮于虚无黑暗之中,空旷、冰冷、沉寂。
狂喜尚未平息,他的注意力被镜框上那三条金色小龙牢牢吸引。一种冥冥中的感应告诉他,这宝鉴,绝不止储物那么简单。他尝试将一粒珍贵的聚气丹从储物袋中挪移出来,重新放入镜背空间方格中——成功了,丹药安静地占据了一个新的格子。
紧接着,他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到镜框之上。就在神识触及镜框的刹那,异变陡生!
镜框上那三条原本沉寂的金色小龙,一条龙睛位置骤然亮起一点金芒!这点金芒如同活水源头,迅速沿着龙身蔓延流淌。眨眼之间,这条小龙通体由金色尽数转为璀璨耀眼的赤金之色!龙躯仿佛活了过来,鳞爪飞扬,散发出威严而神秘的光晕进入了镜面。
“金色…可以了?”历飞雨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他毫不犹豫,将全部神识锁定在镜面之上,意念只有一个——复制!复制那粒放入镜背格子的聚气丹!
嗡——!
镜面光华大放!九道细微却凝练无比的金光自镜面迸射而出,在历飞雨身前尺许之地骤然收敛。九粒圆润饱满、散发着清香的聚气丹,凭空出现,滴溜溜悬浮在空中!
成了!真的能复制!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历飞雨的心神。他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住那九粒丹药。触感、气息、蕴含的灵力波动,与镜背空间里那粒“种子”丹药一模一样!
然而,就在他下意识地想将这新复制出的丹药也收入镜背空间时,一股冰冷而强大的排斥力瞬间传来,神识根本无法锁定这些复制品!同时,他清晰地“看”到,镜框上其中一条金龙身上的光芒迅速黯淡、消退,变成了冰冷的青铜色!龙睛也随之闭合。
尝试将一粒复制品靠近镜背——无效。
尝试催动宝鉴复制一粒复制品——镜框毫无反应,另外两条金龙依旧璀璨。
冥冥中的规则信息涌入脑海:复制品,无法再复制,无法存入镜背方格空间。复制次数,每日上限三次。每次复制,消耗一条金龙的“力量”,需十个时辰方能恢复金色,方能再次使用复制之能。
“无限资源…却有枷锁…”历飞雨眼中的狂喜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冷静和一种近乎冷酷的算计。这逆天的机缘成了生死攸关的课题。
他将复制出的九粒丹药小心收进原先的储物袋,宝鉴空间只能存非复制物品,目光扫过镜背空间里那粒孤零零的聚气丹将剩下的七颗全部放进去结果发现可以储存在一个里面,这时他有点小兴奋就将储物袋和里面的物品全放在第二个格子里面结果不行放不进去,他只能将所剩物品一一放入方格空间:储物袋、二十二块火系灵石、那片青翠的树叶、那把寒光刺骨的飞刀和六本修仙书籍。
“聚气丹种子,每日必复制一次,加速修炼!”
“复制灵石,修炼起来除了没有丹药快但是它没有耐药性,对后期的修炼有好处。每日复制一次,积少成多。”
“草药种子…待寻得灵地培育,复制成材,价值无量,暂不轻动。”
“精铁…未来炼器或交易,每月复制一次积累。”
一条条策略在脑海中飞速成型,核心只有一条:保住种子,精打细算!每一次复制,都必须用在刀刃上。
境界突破,神识壮大,练气中期可修习的法术终于向他敞开了大门。接下来的半年,历飞雨的生活只剩两件事:复制丹药、修炼法术。
御物术,操控那柄寒翼霜刃。最初,飞刀只能歪歪扭扭地悬浮在身前尺许,稍一催动便灵力狂泻。他咬着牙,一次次耗尽灵力,又一次次打坐恢复。汗水浸透衣衫,指尖因过度凝聚神识而突突直跳。半年后,飞刀终于能如臂使指,化作一道寒光在陋室中穿梭,带起森然锐气。
千刃术,分化刀光。这是对灵力控制更苛刻的考验。往往分化出两三道虚影便后继无力,甚至灵力紊乱伤及自身经脉。他一次次忍受着经脉的灼痛,反复锤炼。最终,十道凝练的霜白刀光能瞬间迸发,虽远未至“千刃”之境,却也初具杀伤雏形。
风行术,轻身提纵。崎岖的山路上,无数次摔得鼻青脸肿,才勉强掌握借风之势,身形飘忽,速度倍增。
秋意渐浓,山风已带肃杀。历飞雨站在土屋门口,望着西河沟的方向。过完年,他就十岁了。韩立…该入七玄门了。
是该了断了。
青叶法器托着他低空飞掠,在离西河沟几里地外便悄然落下。踏着熟悉又陌生的山路,走向那两间破败的草屋。院子里,隔壁的张婶正在翻晒着不多的干菜。
“张婶。”历飞雨的声音平静无波。
张婶回头,看清来人,脸上瞬间堆满复杂的情绪,惊讶、怜悯,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是…飞雨啊?长这么高了…回来看看?”
“嗯。我娘,还有小石头和小妹…当时走的急不知道他们葬在哪儿?”历飞雨直接问道,目光沉静地看着张婶。
张婶指了指后山的方向,声音带着唏嘘:“唉…当年,大伙儿凑了点薄板,就葬在你娘旁边了…你爹他…唉,你顺着小路上去,能看到坟头。”
“多谢。”历飞雨点点头,转身就走。
“飞雨!”张婶在他身后喊了一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声道,“…你爹他…还在屋里头…你…小心些。”
后山荒坡,三个小小的土包并排而立,上面稀稀拉拉长了些杂草。历飞雨沉默地站在坟前,拿出香烛纸钱,荒山中风呜咽。他站了很久,像一尊冰冷的石像。过往的记忆,饥饿的滋味,弟妹微弱的气息,父亲狂暴的踢打…一幕幕闪过,最终归于一片死寂的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