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空气仿佛被冻结成了坚冰。霍雨轩那句冰冷的质问,如同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戴华斌的耳膜,也扎穿了整个后厨区域死寂的空气。
“戴华斌。你刚才,用哪只脚,踢的我哥?”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寒意。霍雨轩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衣衫破碎,沾染着尘土与点点自身反噬的血迹,但脊梁挺得笔直。左眼银芒如刀,右眼青火焚天,两种截然相反的恐怖气息在他身上交织、攀升,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风暴,牢牢锁定着脸色煞白的戴华斌。
戴华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从未在一个同龄人,不,甚至从未在一个下人的身上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压力!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更像是在看一件即将被拆解的物件!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撞在一个跟班身上,才勉强站稳。羞怒和恐惧在他脸上交织,最终化为一声色厉内荏的咆哮:
“小杂种!你找死!”他彻底被激怒了,被一个自己视为尘埃的“灾星”如此逼视、质问,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他身上的黄色百年魂环光芒大放,属于白虎武魂的凶戾气息爆发开来,试图驱散心头的恐惧。
“给我废了他!还有那个废物!一起废了!”戴华斌指着霍雨轩和霍雨浩,对着身边几个同样被威压震慑、脸色发白的跟班嘶吼道。
那几个跟班虽然恐惧,但更不敢违抗戴华斌的命令。一咬牙,纷纷亮起魂环(大多是白色十年,夹杂一两个黄色百年),各种魂技的光芒亮起,有远程的能量球,有束缚的藤蔓虚影,甚至一个力量型魂师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来!目标直指看似摇摇欲坠的霍雨轩!
“轩弟小心!”霍雨浩看到这一幕,心胆俱裂,下意识就想扑过去挡在弟弟身前!刚才弟弟那神奇的治疗让他震撼,但面对数个魂师的围攻,弟弟还那么小……
然而,霍雨轩的动作比他快得多!
面对数道袭来的魂技,霍雨轩甚至没有移动脚步。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嘲弄。左手抬起,掌心向上,虚空镜的虚影无声浮现!这一次,镜影更加凝实,镜面中心那深邃的漩涡疯狂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
他五指猛地一抓!仿佛抓住了无形的空间褶皱!
嗡——!
以他身体为中心,方圆数米内的空间骤然扭曲!光线变得模糊、错乱!那几道袭来的魂技——无论是能量球、藤蔓虚影还是那魂师的拳头——在进入扭曲空间的瞬间,轨迹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拨乱!
轰!噗嗤!砰!
能量球莫名其妙地轰在了旁边堆积的柴火上,炸得木屑纷飞;藤蔓虚影缠绕住了旁边一个看傻眼的杂役;而那冲上来的力量型魂师,拳头带着恶风,却诡异地擦着霍雨轩的衣角掠过,狠狠砸在了空地上,震得地面碎石飞溅!他自己也因为用力过猛和空间错位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空间扭曲!虚空镜的初级应用!
“什…什么?!”戴华斌和几个跟班彻底傻眼,如同见了鬼!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攻击怎么会自己打偏?!
就在他们愣神的瞬间,霍雨轩动了!他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戴华斌!
脚下猛地一踏!地面碎裂!他的身影如同鬼魅,在空间扭曲的余韵中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瞬间跨越了数米的距离,直接出现在了戴华斌的面前!速度快得让戴华斌这个拥有白虎武魂、本该以速度见长的魂师都完全无法反应!
霍雨轩的右手,那只刚刚释放出治愈神迹、托着混沌青莲的手,此刻却化作了最致命的武器!他没有使用武魂,纯粹是凝聚了全身被混沌青莲滋养强化过的力量,以及胸腔里积压了六年的滔天怒火!
五指紧握成拳!小小的拳头,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带着一股玉石俱焚般的决绝,毫无花哨地、狠狠地砸向戴华斌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
“不——!”戴华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恐到极点的尖叫,瞳孔中倒映着那只越来越大的、仿佛蕴含着山岳之力的拳头!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肉体撞击声,如同重锤擂鼓,响彻整个后厨!
戴华斌脸上的惊骇瞬间凝固、变形!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狂奔的万年魂兽正面撞上!鼻梁骨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鲜血混合着鼻涕眼泪瞬间狂飙而出!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双脚离地,如同一个破败的麻袋般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狠狠撞在后方堆积如山的、刚刚劈好的柴垛上!
哗啦啦——!
坚固的柴垛被撞得轰然倒塌!无数木柴滚落,将戴华斌大半个身体都埋了进去!他只露出一个脑袋,口鼻鲜血直流,鼻梁明显塌陷下去,脸上印着一个清晰的、红肿发紫的拳印!整个人翻着白眼,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显然被这一拳直接打懵了,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所有杂役、厨娘、戴华斌的跟班,全都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僵立在原地,眼珠子瞪得几乎要爆裂出来!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颠覆性的一幕!
白虎公爵府尊贵的嫡子,拥有白虎武魂的天才少年戴华斌…被那个被视为灾星、六岁的霍雨轩…一拳打飞了?!像打飞一条死狗?!
霍雨浩也彻底呆住了,傻傻地看着弟弟那小小的、还保持着挥拳姿势的身影,又看看柴堆里生死不知的戴华斌,巨大的冲击让他思维都停止了运转。
霍雨轩缓缓收回拳头。拳峰处皮肤破裂,渗出血丝(反噬和用力过猛),但他毫不在意。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几个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的跟班。
“滚。”一个字,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
那几个跟班如同被解除了定身咒,又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到,瞬间从极致的呆滞中惊醒,爆发出惊恐到极点的尖叫!他们看都不敢再看霍雨轩一眼,连滚带爬地扑向柴堆,手忙脚乱地想把昏迷不醒、满脸是血的戴华斌从柴堆里刨出来,动作慌乱得如同丧家之犬。
就在这时——
“孽畜!尔敢!!!”
一声如同九天雷霆炸响的怒喝,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和恐怖到极点的威压,从公爵府深处轰然爆发!声音未落,一股如同洪荒巨兽苏醒般的磅礴气势,瞬间笼罩了整个后厨区域,甚至覆盖了小半个公爵府!
空气变得粘稠如同水银,沉重得让人窒息!大地都在微微震颤!那些刚刚被扶起来、还晕头转向的戴华斌跟班,直接被这股恐怖的威压压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鼻溢血,动弹不得!杂役厨娘们更是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瑟瑟发抖,连头都抬不起来!
一道身影,如同撕裂空间般,骤然出现在后厨上空!
来人身材高大魁梧,穿着暗金色的华丽公爵常服,面容刚毅冷峻,如同刀削斧凿,眉宇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和此刻毫不掩饰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暴怒!他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周身没有魂环显现,但那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怖魂力波动,如同汪洋大海般深不可测,将周围的空间都挤压得扭曲变形!
封号斗罗!而且是远超幽冥斗罗的、带着极致杀伐与霸道气息的封号斗罗!
白虎公爵——戴浩!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瞬间锁定在柴堆里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的儿子戴华斌身上,眼中的暴怒瞬间化为实质的杀意!随即,那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目光,如同两柄要洞穿天地的神矛,狠狠刺向下方那个小小的、衣衫褴褛的身影——霍雨轩!
“小杂种!我要你偿命!!!”戴浩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带着灭杀一切的决绝!他甚至没有多余的话,一只巨大的、由纯粹魂力凝聚而成的、如同山岳般的白虎巨爪,带着撕裂苍穹的威势,瞬间在他头顶凝聚成型!那巨爪上缠绕着暗金色的恐怖魂力,爪尖闪烁着洞穿一切的寒芒,蕴含着足以将整个后厨区域连同里面所有人瞬间拍成齑粉的毁灭力量!没有任何犹豫,巨爪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霍雨轩当头拍下!
封号斗罗含怒一击!目标,仅仅是一个六岁的孩童!
这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抹杀!
霍雨轩瞬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恐怖的死亡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那巨大的白虎利爪还未落下,仅仅是逸散的威压,就让他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皮肤如同被无数钢针攒刺!体内的魂力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如同风中残烛,瞬间被压制得几乎停滞!虚空镜和混沌青莲在灵魂深处疯狂预警、挣扎,但在戴浩这含怒一击的绝对压制下,连释放都变得无比艰难!
差距太大了!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轩弟——!!!”霍雨浩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不顾一切地想要扑过去,却被那恐怖的威压死死按在地上,只能目眦欲裂地看着那毁灭的巨爪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
“公爵息怒!!!”
一道同样蕴含着强大魂力的苍老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横插入霍雨轩与那毁灭巨爪之间!正是之前离去的幽冥斗罗!
幽冥斗罗脸上再无之前的古井无波,充满了凝重和急切!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身上瞬间亮起九个璀璨的魂环——黄、黄、紫、紫、黑、黑、黑、黑、黑!封号斗罗的威压同样爆发开来,虽然比戴浩稍逊,但也足以撼动天地!
“第七魂技——幽冥真身!”幽冥斗罗低喝一声,身体瞬间变得虚幻透明,仿佛化作了一道没有实体的影子!同时,他双手在身前急速划动,无数道幽暗深邃、如同灵猫利爪般的魂力轨迹交织成一面巨大的、流转着深邃黑光的能量盾牌,迎向那拍落的恐怖虎爪!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星辰碰撞!
暗金色的毁灭虎爪狠狠拍击在幽冥斗罗仓促凝聚的幽暗盾牌之上!狂暴的魂力冲击波如同海啸般轰然爆发!以碰撞点为中心,肉眼可见的环形气浪猛地扩散开来!
噗嗤——!
幽冥斗罗身体剧震,虚幻的幽冥真身瞬间变得凝实,脸色一白,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他脚下的地面如同蛛网般寸寸龟裂,塌陷下去一个大坑!那面幽暗盾牌上布满了裂痕,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显然支撑得极为勉强!
而溢散的恐怖冲击力,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扫向四周!
轰隆隆!
后厨的几间房屋墙壁如同纸糊般瞬间崩塌!屋顶被整个掀飞!烟尘冲天而起!那些离得稍近的戴华斌跟班,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冲击波直接震碎了内脏,如同破麻袋般抛飞出去,生死不知!稍远些的杂役厨娘也被震得口喷鲜血,昏死过去一片!
霍雨轩和霍雨浩身处冲击的核心边缘,若非幽冥斗罗挡下了绝大部分力量,此刻早已化为飞灰!但即便如此,那恐怖的余波也如同重锤般轰在两人身上!
噗!
霍雨轩如遭重击,小小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远处一堵尚未完全倒塌的墙壁上,又滚落在地!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混杂着内脏的碎片!左臂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骨折!全身的经脉如同被撕裂般剧痛!虚空镜和混沌青莲的光芒在他体内疯狂闪烁,拼命修复着创伤,但伤势太重了!
“轩弟!”霍雨浩同样被震飞,摔在不远处,嘴角溢血,但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连滚爬爬地扑向弟弟,将他护在怀里,看着弟弟惨白的脸和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心如刀绞,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烟尘弥漫的废墟之上,戴浩悬浮在半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挡在霍雨轩身前的幽冥斗罗,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幽冥!你敢阻我?!”
幽冥斗罗抹去嘴角的血迹,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公爵大人!此子身负双生绝世武魂!乃我白虎一脉万年未有之奇迹!是家族崛起的希望!绝不可因一时之怒而毁掉!”他刻意强调了“双生绝世武魂”和“家族希望”,试图用更大的利益来压制戴浩的杀意。
“希望?”戴浩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废墟中蜷缩在霍雨浩怀里、气息奄奄的霍雨轩,又看了一眼被跟班从柴堆里刨出来、依旧昏迷不醒、满脸是血的戴华斌,眼中的杀意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更加炽烈!“一个敢以下犯上、弑杀嫡兄的孽障,也配称希望?!今日不除,他日必成我白虎一脉心腹大患!”
“公爵大人!华斌少爷伤势虽重,但并未伤及根本!此子方才展现的治愈之力神乎其神,或可……”幽冥斗罗还想再劝。
“够了!”戴浩一声怒喝打断了他,恐怖的气势再次攀升,压得幽冥斗罗呼吸一窒。“此子天生反骨,六岁便如此凶戾,留之必成大祸!让开!否则,休怪本公爵连你一起清算!”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两位封号斗罗的对峙,让整个废墟区域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幽冥斗罗脸色难看至极,他深知自己绝非戴浩对手,但让他放弃霍雨轩这个潜力无穷的“宝藏”,他同样不甘心!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公爵大人!大长老谕令!霍雨轩乃家族未来柱石!任何人不得伤其性命!!!”
数道强大的气息急速从公爵府深处掠来!为首一人须发皆白,正是之前那位大长老!他身后跟着数位气息沉凝、至少是魂斗罗级别的长老,个个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惊怒和焦急!显然,霍雨轩破门而出、暴打戴华斌、引来戴浩含怒一击的消息,已经惊动了整个公爵府高层!
大长老人未至,声先到,蕴含着魂力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瞬间压过了戴浩的怒火。他落在幽冥斗罗身边,目光先是扫过一片狼藉的废墟、昏迷的戴华斌、生死不知的跟班杂役,最后落在气息奄奄的霍雨轩身上,瞳孔猛地一缩,随即一股滔天的怒火涌上心头!但不是针对霍雨轩,而是针对戴浩!
“戴浩!你想干什么?!”大长老须发戟张,怒视着空中的白虎公爵,直呼其名,显然怒到了极点!“毁掉一个先天满魂力、双生绝世武魂的家族希望?就为了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戴浩脸色阴沉如水,面对大长老的质问和数位长老不善的目光,他身上的气势依旧霸道,但眼底深处也掠过一丝忌惮。长老团的力量,即使是他这个公爵,也不能完全无视。
“大长老!此子凶性难驯!六岁便敢对嫡兄下此毒手!若不严惩,日后必成大患!家规何在?!族法何在?!”戴浩声音冰冷,寸步不让。
“家规?族法?”大长老怒极反笑,指着废墟和昏迷的戴华斌,“你儿子平日仗势欺人,欺辱同族,动辄打骂,甚至将人打得头破血流,可有家规约束过他?!今日之事,孰是孰非,在场众人心知肚明!若非华斌少爷欺人太甚,雨轩一个六岁孩子,岂会暴起反抗?!”他目光如电,扫过那些幸存的、瑟瑟发抖的杂役厨娘,那些人接触到他的目光,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低头,不敢言语。
大长老的话掷地有声,将戴浩的遮羞布彻底撕开!戴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当然知道戴华斌的德行,但被当众如此揭穿,尤其是被长老团质疑,让他颜面尽失!
“够了!”戴浩强压怒火,知道今日有长老团力保,再想杀霍雨轩已不可能。他目光如同毒蛇般钉在霍雨轩身上,杀意丝毫不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子目无尊长,残害同族,必须严惩!废其修为,囚禁地牢,永世不得……”
“公爵大人!”大长老厉声打断,语气斩钉截铁,“雨轩伤势极重,当务之急是救治!至于惩戒,自有长老团依族规议定!轮不到你一人决断!”他不再给戴浩说话的机会,转身对着身后一位擅长治疗的长老急声道:“快!立刻带雨轩去‘灵泉密室’,不惜一切代价救治!若有闪失,拿你是问!”
那位长老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避开戴浩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从霍雨浩怀里接过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霍雨轩。霍雨浩死死抓着弟弟的手,不肯松开,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浩儿,放手!相信长老爷爷,他们会救你弟弟的!”霍云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她不知何时也冲到了废墟边缘,被两个侍女死死拉住,看着儿子惨状,泪如雨下。
霍雨浩看着母亲,又看看弟弟苍白的脸,最终咬着牙,颤抖着松开了手。那位长老立刻抱着霍雨轩,在数位长老的护卫下,化作数道流光,急速朝着公爵府深处掠去。
戴浩看着霍雨轩被带走,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知道,今日之后,这个“灾星”之子,在长老团的庇护下,将成为他心头一根最难拔除的刺!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悲愤交加的霍云儿和霍雨浩,如同在看两堆垃圾。
“哼!此事,本公爵记下了!”他丢下一句充满威胁的话语,身影一闪,落到昏迷的戴华斌身边,抱起儿子,看也不看其他人,化作一道暗金流光,瞬间消失在公爵府深处。只留下遍地狼藉的废墟,弥漫的烟尘,痛苦的呻吟,以及一片死寂中,霍雨浩紧紧抱着母亲,望着弟弟消失的方向,那眼中刻骨铭心的仇恨与……对力量的、前所未有的、如同火山岩浆般炽热的渴望!
幽冥斗罗看着戴浩离去的方向,又看向长老们离去的方向,最后目光落在废墟中的霍雨浩母子身上,那双古井般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明的光芒。他身影一晃,也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
一场惊动整个公爵府的风暴,似乎暂时平息。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一个六岁的双生武魂绝世天才,与掌控家族权柄的白虎公爵之间,那无法调和的仇恨种子,已然深种。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