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品炼脏境界
第5章 三品炼脏境界
周长河精神清明,身体状态绝佳。
确认阴六指在廨房打牌,一时半时不会来收尸房后,周长河摆开了架势,膝盖微屈,脚步前移……
有了功德之力加持,和之前相比,完全不同。
呼吸吐纳暗含天道,动作标准流畅,收发自如。
第一遍,直达根本下汗透衣衫,
第二遍,如背山而行,双腿发软僵硬,再难进行一遍。
周长河苦笑一声,感觉功德之力依然浓郁,从口袋里拿出药膏覆于腿上。
药膏是他根据许飞虎标注,从药店买来的辅助之物,花费了十两银子。
之前没有功德之力辅助,哪怕练习七八遍,也未出现身体严重不适,需要服用药物辅助的状况,今日则是非用不可了。
十两,只够用四次,周长河心痛得厉害。
但是,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刚涂抹上,双腿就感觉温暖一片,不再僵硬,恢复到第一遍后的效果,状态恢复不少。
周长河点点头,将药物收起,再次练习起来。
第三遍完毕,功德之力彻底消失,药效也没有了效果。
周长河心念一动,打开面板:
【祭主:周长河。】
【祭器:长明灯,一转,5/100。】
【功法:踏云腿,入门,3/5。】
【功法:太极拳,入门,4/5。】
【境界:三品炼体境,3/200。】
“我勒个去。”周长河差点蹦了起来。
【踏云腿】在没有任何练习的情况下,进度直接到了3/5。
一份炼器机会,提供1点属性,5点入门圆满。
其他的,三次炼器提升长明灯一转3个点。境界首次出现在面板,炼器一次1,三次同样为3,只不过总量却是最高,为200。
周长河又休息一阵,再次动了起来,根据【踏云腿】步伐,连续踏出几步。
动作自然流畅,小腿有力,速度比平时提高三四成不止,带起飒飒风声。
“总体喜人,这才刚入门,就进步不小,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啊!”
周长河勾起的嘴角怎么都合不拢,从今日起,他算是迈进了武道行列。
……
周长河连续无事可做,炼器的机会还是通过下葬哭坟得来。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要么闲得发慌,要么又忙得要死。
就比如今日,整整三件和炼器有关的事情上门。
除过早上的下葬哭坟外,刚练功完毕,穿越那日所收殓尸体的儿子和儿媳便登了门,请义塚堂帮忙送葬。
而他们之所以不将尸体接走,两人没有隐瞒,给出了解释。
据年轻人言,家里是开酒楼的,他家的秘制酒水口味独特,曾经风靡京城,赚过不少钱。
但月前被贵人惦记,设计他的父亲进了牢狱,索要秘方。
可惜父亲是个执拗性子,死活不松口,作为儿子只好花费钱财,为父亲疏通。
结果自然是失败的,钱财花光,父亲还是死了,母亲伤心过度也跟着上了路。
年轻夫妇身心俱疲,处理完母亲的事情后,再不敢在京城多待,准备立刻去南方避祸,重新立身,因此无法给父亲送葬。
送来五两银子,三两买棺材,一两卖纸货,一两请掩埋哭坟。
接待他们除了周长河外,吴钱也在,两人都是一阵唏嘘。
周长河很想说,秘方你们赶紧交了吧,省得最后什么也落不着,人还死了。
但交浅不能言深,说了他们多半也不会听。
也和自己定下的策略,莫管他人闲事不符。
最后默默一声长叹,心里决定,将这具他穿越后收殓的第一具尸体掩埋得深些,便这样了,拿着五两银子入了账。
五两银子不多,但意义重大。
是周长河给义塚堂做的第一份收入,体现了工作价值,算是更加稳固了工作岗位。
不过,因为要值班棺木和其他殡葬用品,还得哭坟,最后个人所得的却不多。
吴钱将周长河当自家子侄,给他计算了一番。
棺木成本二两,纸货半两,哭坟四分银,本身就穿上去的三层寿衣,因为是从县牢里抬出来的,有狱卒工作失误原因,上报后不用花钱,最后所得不过二两一分银。
根据五成上交,一成归周长河,其他均分的原则,周长河可得五百文。
有些少,还不如上次阴六指那次,十一人分配后的平均数。
但也没有关系,周长河想得开。
只要长明灯不灭,他的寿元便无穷无尽,总有成为“老人”的一天。
告别这个小插曲,下午第三件事紧跟着到来,上兴县监牢来人,请义塚堂派人去收尸。
上兴县县牢和义塚堂都在一个坊,倒是不用请闲汉帮忙,周长河和吴钱一起,左拐绕行半圈,便到了背后的县牢。
经过地面密集低矮牢房,到了最深处,又经过两个牢固铁门,下五十多级台阶,才到目的地,竟然是一个地牢。
周长河是第一次来地牢,感觉很不好。
这里光线全无,仅有几盏油灯照明,恶臭扑鼻,潮湿闷热,刚进入就想出去透气。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目黢黑,胡须浓密的黑脸汉子。
因为光线阴暗的缘故,周长河总觉得此人是阎王胞弟,或者是有血亲之人。
吴钱是走在前面的,见到此人,很是熟悉地上前打招呼,并将周长河拉了出来,道:
“这是我们的新殓师,老周的儿子周长河,这是冯权冯牢头。”
“冯叔好。”
周长河连忙弯腰拱手,做出晚辈拜见长辈的样子,姿态摆得很低,很亲热。
不管印象如何,态度要好,眼前这位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为了赚钱和炼器,不丢人。
“牢里称职务。”吴钱苦笑。
“冯头好。”
“嗯,好。”
冯权脸色依旧很黑,不过能感觉得出来他的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
他盯着周长河良久,连连感慨新人换旧人,和吴钱感慨逝去的便宜父亲好一阵。
之后,三人才和一名书吏一起,继续向牢房深处走去。
尿臊味、呕吐味、便溺味、血腥味相互混合味道更浓,直让周长河欲呕,感觉如果让他居住在这里,绝对活不过三天。
一路所过之处,两侧牢房高呼冤枉声不断,还有人请求给些吃食,行行好。
冯权全程板着一张脸,完全不予理会,最后在一间牢房前立定。
牢内仅有一丈方圆,拥挤着六七个人,均身形单薄瘦弱,面色只比周长河几天前背回去的那句冻饿而死的女尸好些,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而在他们的脚下,粘连血液与便秘的干草上,则蜷缩的一具男体,却是和女尸一模一样了。
牢头冯权将铁门打开,一边指着尸体让周长河背尸,一边道:
“陛下仁慈,见不得百姓受苦。
“可是这些外地流民就是没有眼色,眼看将要过年,陛下将要巡游,他们还赖在京城不走,躲避驱离。
“这不是给上兴县衙门抹黑,让陛下不高兴吗?
“那就怪不得我们了,早饿死,早解脱,大家都过个好年。”
周长河无言以对,本来要捧哏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所幸将头低下,双手抓住尸体肩膀往外拖出,做出认真做事模样,掩盖异样。
然而,就在他马上就要将尸体拖出牢门的时候。
突然的,一个二十四五岁少妇突然跪地,苍白无血的手掌一把抓住周长河的胳膊,张开干裂的嘴唇,道:
“大人,给点吃的吧,我家娃娃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