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王者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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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英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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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魔都废墟。

苏雨蹲在一堵断墙后,透过望远镜观察远处的军事哨卡。曾经繁华的商业区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街道上随处可见紫色的晶体增生——那是魔种活动留下的痕迹。哨卡周围站着几名士兵,但他们身上的装备明显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制式武器。

“看到了吗?“耳机里传来陈小刀的声音。

“嗯,又是方舟的人。“苏雨调整焦距,看清了士兵臂章上的方舟标志,“他们在检查过往车辆,好像在找什么人。“

“或者什么东西。“陈小刀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我黑进了他们的通讯频道,最近三天有七支巡逻队报告发现了'能量异常'。“

苏雨咬紧下唇。自从齐星牺牲自己打开两界通道,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王者大陆的英雄们确实来到了这个世界,但情况比预想的复杂得多——通道开启后不久,方舟就发动了全面进攻,试图控制或消灭这些“异界来客“。

更糟的是,没有齐星这个“桥梁“,英雄们的力量在这个世界极不稳定。有些人能力大幅削弱,有些人则完全失控。整个世界的秩序在魔种和异能的双重冲击下土崩瓦解。

“有新情况。“苏雨突然压低声音。一辆黑色装甲车驶入哨卡,下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林薇!她看起来比三个月前更加憔悴,但眼神中的狂热丝毫未减。

“是'女帝'!“陈小刀的声音骤然紧张,“她亲自来魔都干什么?“

苏雨看着林薇接过士兵递来的平板电脑,眉头紧锁地研究着什么。突然,林薇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直刺苏雨所在的方向!苏雨立刻缩回墙后,心跳如鼓。

“她发现我了!“

“不可能!你离哨卡至少八百米...“

“不,她确实发现了。“苏雨迅速收拾装备,“我感觉到她的'时间感知'扫过这片区域。必须立刻转移!“

她猫着腰穿过废墟,熟练地避开巡逻路线。三个月来,苏雨已经习惯了这种躲藏生活。齐星牺牲后,明世隐带领幸存的异能者建立了“守望者“组织,与方舟和魔种同时作战。而她作为少数能稳定使用能力的人,承担了大部分侦查任务。

转过一个街角,苏雨突然僵住了——前方路中央站着一个人影,黑色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右眼戴着金属眼罩。

“林耀...“她缓缓拔出双枪。

“好久不见,苏雨。“林耀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沙哑,“或者我该叫你'火炮千金'?“

“你跟踪我?“

“不需要。“林耀指了指自己的眼罩,“魔种能量感知器,方圆五公里内的异能波动都逃不过它。“

苏雨注意到他的左手已经完全变成了紫色晶体,与血肉诡异地融合在一起。“你变异得更严重了。“

“代价而已。“林耀不以为意,“就像齐星付出的代价一样。“

听到这个名字,苏雨的手指扣上了扳机:“不许你提他!“

“何必这么激动?“林耀冷笑,“他还没完全消失,不是吗?“

苏雨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跟我来,给你看些东西。“林耀转身走向一条小巷,“放心,要杀你早就动手了。“

犹豫片刻,苏雨跟了上去。林耀带着她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一栋半毁的写字楼。电梯早已停运,他们爬了二十层楼梯,来到一个隐蔽的实验室。

“欢迎来到我的'诺亚方舟'。“林耀推开厚重的防爆门,“方舟中的方舟。“

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仪器,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透明容器——里面漂浮着一个模糊的人形光影,隐约能看出齐星的轮廓!

“齐星?!“苏雨冲到容器前,双手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只是碎片。“林耀走到控制台前,“准确地说,是他残留在王者大陆的能量印记。“

苏雨仔细观察,发现光影确实不是实体,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点组成,像星云般缓缓旋转。“你从哪里找到的?“

“不是我找的,是它自己出现的。“林耀调出一段监控视频,“三天前,这个能量体突然出现在实验室,然后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视频显示,光影确实凭空出现在了实验室中央。苏雨注意到时间戳——正是陈小刀监测到方舟报告“能量异常“的开始时间!

“其他地点也有类似报告。“林耀证实了她的猜测,“七处能量异常,七个人形光影。“

苏雨心跳加速:“你是说...齐星的意识分裂成了七份?“

“或者主动分散成了七份。“林耀指着容器,“这个碎片里有明显的剑意波动,应该是属于'李白'的那部分。“

苏雨突然明白了什么:“三能力平衡...齐星牺牲前获得了第三种能力,所以...“

“所以他的意识很可能分裂成了三份,而不是七份。“林耀接话,“其他四处异常可能是干扰信号,或者...“

“或者是其他英雄在尝试重组他的意识!“苏雨激动地说,“明世隐说过,王者大陆的英雄们与齐星有过精神链接!“

林耀不置可否:“也许吧。重要的是,这些碎片正在逐渐实体化。“他调出另一组数据,“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两周,它们就能形成稳定的能量体。“

苏雨看着容器中的光影,突然做了个决定:“我要带走它。“

“不行。“林耀断然拒绝,“这是我的研究样本。“

“研究?“苏雨冷笑,“还是交给林薇做实验?“

林耀的独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你不明白...林薇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自从接触了'时之预言'的真品,她就...变了。“

“怎么个变法?“

“她能看到所有可能的时间线。“林耀的声音低沉,“而为了到达她认为'最完美'的那条,她不惜毁灭其他所有可能性。“

苏雨想起三个月前齐星说过的话——假冒武则天的魔种女王正在利用通天塔打开两界通道。如果林薇获得了类似的力量...

“她在加速世界融合。“苏雨恍然大悟,“为什么?“

“因为她相信,只有在完全融合的新世界里,人类才能进化到下一个阶段。“林耀苦笑,“而代价是...现存人类的百分之九十。“

苏雨倒吸一口凉气:“疯子!“

“所以我叛变了。“林耀平静地说,“建立这个秘密实验室,研究对抗她的方法。“他指向容器,“而齐星的意识碎片,可能是关键。“

苏雨重新审视这个实验室,注意到墙上贴满了各种照片和笔记——都是关于王者大陆英雄的。其中一张照片特别引人注目:李白站在长安城头,手持青莲剑,背后是漫天火光。

“这是...“

“三天前同步出现的影像。“林耀解释,“每当一个地方出现能量异常,就会有对应的英雄影像出现。“

苏雨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如果这些碎片真的能重组齐星的意识...我们是不是能把他带回来?“

“理论上可行。“林耀谨慎地回答,“但需要三个条件:一是集齐所有意识碎片;二是找到足够强大的能量源;三是...“

“三是什么?“

“有人愿意做'容器'。“林耀直视她的眼睛,“承载重组后的意识。而这个人的记忆可能会被齐星的记忆完全覆盖。“

苏雨毫不犹豫:“我来。“

“你确定?“林耀皱眉,“这意味着你可能不再是你自己。“

“我欠他的。“苏雨轻声说,手指轻抚容器表面,“而且...有些事比个人更重要。“

林耀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好。但首先,我们得找到其他碎片。“

他调出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七处能量异常的位置:“方舟已经控制了其中四处,剩下三处分别在秦岭基地、东海沿岸和...“

“魔都地下铁。“苏雨指着最近的一个点,“就在我们脚下?“

“准确地说,是原来的地铁12号线隧道。“林耀点头,“异常出现在三天前的凌晨,之后方舟立刻封锁了那片区域。“

苏雨想起林薇出现在哨卡的情景:“所以她是为了这个来的!“

“很可能。“林耀走到一个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取出一个小型装置,“这是我研发的魔种能量屏蔽器,能让你避开方舟的探测。“

苏雨接过装置,只有U盘大小,可以轻松别在衣领上:“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的身体已经半魔种化了。“林耀展示他晶体化的左手,“靠近高浓度能量区域会加速变异。“他递给苏雨一个通讯器,“保持联系,我会远程指导你。“

苏雨收好装备,最后看了一眼容器中的光影:“等我回来,我们就开始重组计划。“

离开实验室,苏雨通过紧急楼梯下到地下三层。根据林耀提供的信息,这里有一条维修通道可以直通12号线隧道。

通道漆黑一片,只有应急灯提供微弱的照明。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腥臭。苏雨打开手电筒,小心地前进。墙壁上不时能看到紫色的晶体增生,越往里走越密集。

“通讯测试。“耳机里传来林耀的声音,“能听到吗?“

“清楚。“苏雨低声回应,“已经进入隧道区域。“

“注意,能量读数开始升高。你正接近第一个异常点。“

拐过一个弯,隧道突然开阔起来。这里曾经是一个中转站,现在被改造成了某种临时实验室。设备散乱地摆放着,几个穿防护服的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中央平台上悬浮着一个与林耀实验室中相似的光影,但形态更加模糊,不断在实体和虚影之间切换。最引人注目的是光影周围漂浮的机械零件,它们自动组合又分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鲁班的那部分意识...“苏雨喃喃道。

“小心!“林耀突然警告,“检测到方舟的能量波动!“

苏雨迅速躲到一台设备后面。几秒钟后,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站台,领头的正是林薇!她径直走向悬浮的光影,手中拿着一个与“时之预言“相似的装置。

“终于找到了。“林薇的声音透着兴奋,“第三块碎片。“

“博士,能量读数不稳定。“一名技术人员报告,“直接接触可能有危险。“

“闭嘴!“林薇厉声道,“为了完美新世界,这点风险算什么?“

她启动手中的装置,一道金光射出,笼罩住悬浮的光影。光影开始剧烈抖动,周围的机械零件如暴风雪般旋转起来!

“她在强行稳定碎片!“林耀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必须阻止她!如果方舟控制了这部分意识,重组计划就完了!“

苏雨深吸一口气,检查了一下武器。双枪装满特殊弹药,专为对抗魔种设计。她悄悄移动到更近的位置,寻找最佳射击角度。

林薇的金光越来越强,光影逐渐稳定下来,形成一个隐约的人形轮廓。苏雨惊讶地发现,那个轮廓确实很像齐星,尤其是侧脸的线条...

“就是现在!“她猛地跃出掩体,双枪齐射!

子弹精准命中林薇手中的装置,将其击碎!金光瞬间消失,光影再次变得不稳定。林薇愤怒地转身,一眼认出了袭击者。

“苏雨!“她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杀了她!“

士兵们立刻开火,能量光束在隧道中交织成死亡之网。苏雨一个翻滚躲到柱子后面,还击两枪撂倒了最近的敌人。

“苏雨,听我说!“林耀急促地指示,“鲁班意识现在处于不稳定状态,你可以尝试用机械共鸣引导它!“

“怎么做?“

“你的手表!里面有精密机械,碎片会感应到!“

苏雨摘下手表,冒险探出身子,将它抛向光影方向。正如林耀所料,手表在空中就被无形的力量托住,零件自动分解重组,变成了一个小巧的机械鸟!

“成功了!“林耀欢呼,“它在回应你!“

机械鸟飞向苏雨,绕着她盘旋。与此同时,站台上的其他机械零件也开始自动组装,形成更多机械造物。它们迅速分散开来,干扰方舟士兵的视线和武器系统。

“趁现在!“苏雨冲向光影,伸出手,“跟我走!“

光影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看“她。那一刻,苏雨仿佛看到了齐星的眼睛——温暖、坚定,带着些许困惑。然后,光影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了她胸前的玉佩中!

“不!“林薇尖叫,“拦住她!“

但已经太迟了。苏雨在机械造物的掩护下冲向出口,身后是林薇歇斯底里的咆哮:“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没有我们控制,他的意识会彻底消散!“

冲出隧道,苏雨没有停留,一路狂奔回到地表。确认甩掉追兵后,她才靠在墙边大口喘息。

“苏雨?“林耀的声音从耳机传来,“你还好吗?“

“拿到了...但...“她掏出玉佩,发现里面多了一丝蓝光,像是有生命般流动着,“它进入了玉佩...“

“载体共鸣。“林耀解释,“那玉佩是齐星从王者大陆带回来的吧?它记得他的能量特征。“

苏雨握紧玉佩,感受着其中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波动:“两部分了,还差最后一块。“

“弈星的那部分。“林耀确认道,“根据能量读数,应该在东海沿岸。但...“

“但什么?“

“方舟已经派出了精英小队,由'清道夫'新任队长带队。“林耀的声音变得凝重,“代号'白起',能力是'不死战神'。“

苏雨苦笑:“听起来就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比你想的更糟。“林耀停顿了一下,“根据我的情报,'白起'的真实身份是...“

耳机突然传来刺耳的干扰音,林耀的声音断断续续:“小心...他是...明世...“

通讯彻底中断了。苏雨反复呼叫,但只得到一片静默。她望向东海方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如果最后一块碎片在“白起“手上,而他又与明世隐有关...那么整个重组计划,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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