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造反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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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四叔的摩尼教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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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看着眼前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陈途安目瞪口呆。

只见身穿士子服的少女,对着足有她两个宽的戴富,双手左右开弓一连扇出三个耳光,而后一把揪住戴富衣领,狠狠掼出,银牙紧咬、怒目而视道:

“你个没卵子的孬种!有本事当着姑奶奶面说,背后嚼舌根算得了什么?!”

戴富唯唯诺诺,一手斜撑在地上,一手捂着脸不敢反驳半句。

陈途安大为震撼,在重文轻武的大宋,女子打男子、武进士之女打县学士子,这一幕可谓惊世骇俗。

他自从穿越以来,就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女子,甚至在后世都很少见到,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女生。

这可不是后世,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打了男子,传出个悍妇的名头,是很难嫁出去的。

看曹蓉的样子,似是毫不在意,颇有种书中侠女、不畏世俗评价的感觉。

这种与寻常女子格格不入,更像是现代女性的气质,一下就吸引了陈途安。

倒不是馋人家身子,而是有种看到同类的感觉。

曹蓉五官清秀,却算不上多美,反而因常年练武肤色偏黑,该发育的地方也平平无奇。

倒是配上眉眼间那股英气,颇有种别样气质。

曹蓉拍拍平坦胸脯,对戴富威胁道:

“肚里有什么话,当着姑奶奶面说出来。

若再叫我听见你嚼舌根,就拔了你的舌头!”

戴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武官再受文官鄙视也是官,哪里是商人之家能惹得起的。

更何况他打又打不过这母夜叉,只求对方出了气,能早些离开。

曹蓉说罢,转身回到她座位上,经过陈途安,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陈途安缩了缩脖子,生怕对方也给自己几个大逼兜。

戴富那胖子都被打的生无可恋,自己这不足五尺的矮豆丁,怕是挨不住一下。

同时心中暗道:“你也没什么好看的。”

还是太暴力了,难怪曹县尉怕她嫁不出去,连他这个现代人灵魂都有些受不了,她爹怕是更头疼。

曹蓉俯身在她的书箱里翻找一阵,拿出个形似枪头的尖锐物件,颇为欢喜的在手中抛了抛,转头似笑非笑地瞟了眼戴富。

看得戴富心头一惊,这母夜叉竟然把梭镖带进县学了!

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生怕对方拿那玩意儿扎自己几下,连忙拱手赔笑。

却见她起身将梭镖别在腰间,对陈途安说:

“瞧你小小年纪,就能进县学读书,想必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听姐姐一句劝,离戴胖子和他那些狐朋狗友远点儿,别整天去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陈途安拱手道:“多谢曹姐姐提醒,不过和谁交友,在下自有判断。”

他对曹蓉印象颇好,对方虽然暴力,却也不是不讲理,的确是戴富嚼舌根在先,挨打也是他自找。

不过戴富起初也是好意提醒自己,出示善意在先,自然不能因她一句话,就背弃对方。

至于曹蓉和戴富的纠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曹蓉听后冷哼一声,径直离开教室。

一旁的戴富见此深受感动,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说道:

“陈兄弟仗义,你这朋友我戴富交定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陈途安点头笑道:“那以后就多多麻烦戴兄了。”

刚进县学,就遇到这么有趣的前后桌,陈途安心情颇好。

————

宣和元年,三月十七,草木博发。

临近傍晚时分,陈途安与戴富几人,说笑间走出书院正门。

县学虽然有宿舍,但不禁止学生在外居住。

毕竟上舍的学生,平均年龄都在二十岁以上,早已成家立业,还叫硬要人分离不成?

当然,部分更高级的州学,以及京中太学管你有无家室,都规定要住宿舍的。

戴富将陈途安介绍进了他的小圈子,里面大都是小商人之子,大多数进县学也就是镀金,或是搞交际关系。

真正有背景的大商人,那都是花钱把儿子送进州学外舍的。

像陈途安这种,当地土豪家族出身,又有县衙的关系,正是他们拉拢的对象。

一个个围着陈途安,想要做东邀请他去翠香楼。

虽然对古代风月场所有些向往,但陈途安还是义正言辞拒绝。

不说第一天放学,大伯一家还等着他,就他这具身体才十三岁,话儿都没长大,去了又能干个甚?

而且太早破身,会影响身体发育,这个时代的人本就不高,他还想长到一米八呢!

几个浪荡子劝说无果,正巧远处有人喊陈途安。

朝声音来源看去,就见一中年儒杉男子,和一穿着古怪、似僧似道打扮的中年人站在许记汤饼招牌下。

这儒杉男子正是陈途安四叔、陈举孝,就在隔壁州学读书,科举连考七次不中,如今三十好几的人了,却还在州学蹉跎年华。

随着年龄变大,陈举孝也越考越差,第五次时甚至连举人都没中。

宋朝的科举制服,举人就只有个免税进京赶考的资格,每次科举还得重考,远不如明清时期的地位。

陈途安连忙走脱,他怕这几个家伙再劝一会儿,自己就半推半就去了,不能做也能长长世面呢。

“途安见过四叔。”

陈举孝笑呵呵摸了摸陈途安头,给一旁似僧似道的中年,介绍道:“这是我三哥的儿子,陈途安。”

他早年醉心科举,也抱着高中后迎娶贵家女的心思,一直未娶妻。

直到去年春闺再次失利,心灰意冷后才回乡娶亲纳妾,如今只有一个女儿还在襁褓中。

因此,他对家中这个读书种子,唯一凭自己考入县学的侄儿最是喜爱。

甚至想过日后若是无子嗣,就将途安讨来,过继到自己膝下。

半年前陈途安出车祸时,可吓了他一大跳,幸好人没事。

陈举孝又给陈途安介绍道:“这位是摩尼教大师,裘道人。”

陈途安闻言一惊,仇道人、裘日新?

这个名字他听办公室里,两个历史老师吵架时说过。

方腊起义后,这位在剡县响应,差点把整个越州打了下来。

自己这便宜四叔,和裘日新走这么近,是要作甚?

屡次不中的落魄举子,装神弄鬼的造反头目。

这两者结合,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妙啊!

陈途安虽然有过造反念头,但绝对不是跟一半年后的方腊搅和到一起。

自古依托宗教的起义,从来就没成功过。

如果之后的方腊起义,陈家有所参与,一定是死的很惨,以至于历史上连个名号都没留下。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裘日新笑道:“陈家少年郎果然一表人才,小小年纪就考进县学。”

“小子见过大师,大师缪赞了。”陈途安镇静回道。

不论历史上四叔、陈家是否参与了,他一个十三岁少年,都改变不了大局。

还不如跟着这个造反失败的头目,好好学一学,再总结一下他们失败的原因,顺便找机会带陈家跑路。

陈举孝见此甚是欣慰,对陈途安的表现很满意,这孩子果然像自己,就和他年轻时一样谦虚有礼。

“走吧,你二伯在聚烟楼设宴款待裘大师,你沾了大师的光,今日有口福了。”

陈举孝笑道,与二人登上驴车,往城东驶去。

越州城沿府河一分为二,城西为山阴县,城东是会稽县,聚烟楼在山阴县那边。

————

另一边,县学门口几个浪荡子见陈途安坐上马车走掉,便觉自讨没趣。

一个个叫嚷着要戴富做东,补偿他们刚刚费了的口舌。

戴富却僵在原地,直勾勾盯着一处,脸上未完全消下去的红印隐隐作痛。

只见书院门口,曹蓉正牵着匹滇马走出,冷冷看了眼戴富,便跨马而去。

之前曹蓉一直跟在戴富几人身后,提防着他们把陈途安带去那腌臜之处。

倒不是她想多管闲事,只是看不过去,这些家伙带坏一个还未省事的小屁孩儿。

陈途安能主动离开,倒是让她高看他几分。

一个稍有定力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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