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仙族:从苟在族塾教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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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楚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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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午后,陈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中握着一根枯树枝,在面前的沙地上不疾不徐地划拉着。那一道道线条虽稚嫩,却已隐隐透出几分《锁灵阵》的玄奥与规整。

他时而蹙眉,时而舒展,仿佛沉浸在一个无人能懂的世界里。

不远处,陈阳亲自督导的“镇山军”正在操演,呼喝之声与长枪破风之声此起彼伏。

陈玄看了许久,忽然放下树枝,迈着小短腿,走到正拄杖静观的陈年身前。他仰起头,那双眸子,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爷爷。“爷爷,”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想学枪。阵法护山,长枪护身,对吗?”

陈年凝视着孙儿那过分早慧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酸楚。这孩子,终究是懂了,也认了。

他没有回答陈玄的问题,只是沉默地伸出干枯的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半晌,他转身,拄着杖,一步步走向宗祠。

片刻后,沉闷的钟声响起,召集了陈阳与族中仅剩的几位炼气执事。在凝重的气氛中,陈年立于祖宗牌位之下,宣布了一个让所有人如遭雷击的决定:“三日后,备好车马,送玄儿出洛云山脉,前往凡俗界的‘大楚王朝’京师,入国子监求学。”

此言一出,满堂死寂。一直垂首侍立的陈阳霍然抬首,这是他五十年来,第一次当众忤逆自己的父亲。

他双目瞬间赤红,声音因极致的激动与不解而剧烈颤抖:“爹!玄儿才刚刚醒转!他的身子骨尚未养好!您……您怎么能,怎么能把他送到千里之外的凡俗京城去!他才六岁啊!”他的咆哮在空旷的宗祠内回荡,充满了为人父的锥心之痛。

陈年面沉,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上,寻不到一丝情感的波澜。

他冷冷地扫了儿子一眼,声音如寒冰:“正因他才六岁,才无人识得他这张脸。洛云山脉监察使的名头,听着是荣耀,实则是架在火上烤的催命符。观星使前脚刚走,谁能担保,后脚不会引来更凶的饿狼?将陈玄藏于最繁华,也最不起眼的凡尘俗世之中,才是如今唯一的生路。”这番话合情合理,却也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字字句句,都将陈阳那满腔的父爱,衬托得苍白而无力。

陈阳最终还是屈服了。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再未言语。只是那副宽厚的肩膀,却在不住地微微颤抖。

当晚,陈阳独自一人,悄悄寻到了两名曾受他大恩,对他忠心耿耿的炼气三层族人。

他没有多说,只是将自己积攒多年的,以及此次缴获分得的部分灵石,尽数推到二人面前,只有一个任务:隐去修为,扮作行商,远远地、悄悄地,护着玄儿的车队,直至京师。

深夜,陈年的院落中。一壶浊酒,两只粗瓷碗。父子二人相对而坐,唯有清冷的月光,无声地洒在他们身上。陈年并未解释更多,只是为儿子斟满一碗酒,轻声道:“阳儿,为父知道你心里苦。但你要记住,有时候,身为一家之主,你护不住所有你想护的人。你唯一能做的,是选择……用谁的牺牲,去换取更多人的活路。这条路,以后你要学着走。”

陈阳沉默地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入喉,却压不住心头那股翻江倒海的苦涩。陈年看着儿子鬓角不知何时冒出的几缕白发,看着他脸上那深深的疲惫,心中暗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早已备好的瓷瓶,为他倒了一碗粘稠如蜜,散发着淡淡草木清香的深绿色药液。

“这是我用缴获的灵药,专为你熬的安神固本汤。你连日操劳,心力亏空得厉害,喝了它,今晚好好睡一觉。”

无人能看见,在陈年的识海之中,那本古朴的青铜功德簿上,右上角的数字,正从【一千二百点】,锐减至【七百点】。一行兑换记录,一闪而过:【灵根洗尘露】。

陈阳看着父亲眼中那毫不作伪的关切与疼惜,感受着那碗药液中传来的温润气息,心中最后一点芥蒂与怨怼,也在这份沉甸甸的父爱面前,烟消云散。

他端起碗,没有丝毫犹豫,将那碗“安神汤”一饮而尽。一股温润的暖流瞬间涌入腹中,沿着四肢百骸散开,无比舒泰。

然而,这股暖流仅仅持续了三息。下一刻,一股仿佛要将他五脏六腑、筋骨百骸尽数碾成粉末,自他丹田深处轰然爆发!

“呃啊!”

陈阳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双目暴突,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猛地从石凳上栽倒在地,全身剧烈地抽搐痉挛。

他全身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赤红,紧接着,一缕缕混杂着腥臭气味的黑色污血,混着粘稠的油脂,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被强行挤压出来,瞬间染黑了他身上的粗布衣衫,在青石板上留下一滩滩令人作呕的污迹。

这巨大的动静与凄厉的惨叫,瞬间惊动了在内院为陈玄缝补衣物的妻子刘云。她提着一盏灯笼,惊慌失措地冲进院子,看到的却是丈夫在地上痛苦翻滚、不成人形的恐怖景象。

她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灯笼“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阳哥!来人啊!快来人!快去请张郎中!快!”

陈年立刻上前,一把扶住几乎要瘫倒在地的刘云。他脸上也布满了惊慌失措,他没有想到陈阳反应如此强烈,难不成是玄儿本身就有灵根?

“莫慌!是我那补药的药力太过刚猛,阳儿虚不受补,冲撞了气血!快!快去请人,我在这里看着他!”

很快,族中那位年过七旬,略通医理的老郎中,便提着药箱连滚带爬地赶了过来。他一见这阵仗也是吓得不轻,但还是强自镇定地跪下,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搭上陈阳那滚烫的手腕。

然而,他的指尖刚刚触及陈阳的皮肤,整个人便如同摸到了烧红的木炭,猛地缩回了手,一屁股跌坐在地。

老郎中惊骇后退时,身子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酒壶。倾倒的酒水洒了一地,恰好浇在陈阳身下渗出的一滩腥臭污血之上,竟发出一阵“滋啦滋啦”的轻响,冒起缕缕白烟。

老郎中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他顾不得去看那诡异的景象,只是抬起头,用一种混杂着无法理解的惊恐与无边敬畏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陈年。

他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几近梦呓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平……平夫子……堂主他……他这……这不是病……他……他这是在……蜕凡骨,如蛇蜕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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