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铁锤化飞剑,NPC叫我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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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金铁微言惊堂主,静室深藏铸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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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如同凝固的琥珀,包裹着整个巨大的地火石窟。只有那柄横放于林守心膝前、流淌着淡淡青色星辉的青冥剑胚,发出细微的、如同大地心跳般的低沉嗡鸣。

林守心盘膝坐在寒玉床上,后背的道袍已被冷汗浸透,紧贴着皮肤,带来阵阵凉意。铁战那单膝跪地、目光灼热如火的恳求,仿佛还在眼前晃动。指点?收徒?开什么玩笑!他连自己手中的剑胚都还没琢磨透!

“必须尽快掌握真本事……”林守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地火静室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给了他喘息和思考的空间。他闭上眼,集中精神,开始疯狂地呼唤那个几乎被他遗忘的存在——系统面板。

【叮!欢迎回来,铸剑师学徒‘守心一诺’。】

半透明的系统界面终于在他意识中徐徐展开,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状态:轻度疲惫(持续恢复中)】

【修为:无】

【职业:铸剑师学徒(隐藏天赋激活中)】

【天赋:以铸入道(Lv.1)】

效果:

* 1.凡铁蜕变:在特定条件下(生死危机、强烈意念驱动、接触高品质材料),可将凡铁器具进化为具备灵性的“器胚”。

* 2.金石亲和:对金属、矿石、火焰、锻造相关感悟力大幅提升。

* 3.地脉微引:微弱引动地脉之力(需媒介,如青冥剑胚)。

【装备:青冥剑胚(成长型)】

品质:???(特殊绑定,不可掉落)

状态:沉睡(需蕴养)

特性:

**本源铸意*:蕴含一丝天地初开时的原始铸意,对邪祟、污秽、魔气等有绝对克制、净化效果。

**地脉亲和*:可缓慢汲取地脉灵气蕴养自身。

**器胚形态*:当前为未完成态,可随宿主成长及材料融入不断进化、塑形。

**???(未解锁)*

【技能:锻虚(被动/主动)】

*被动:当遭受致命威胁或极度愤怒时,有一定几率引动青冥剑胚本源铸意及微弱地脉之力,发动一次无视等级差距的毁灭性反击(威力、消耗视引动力量强度而定,有较长冷却期)。

*主动:未解锁(需领悟更深层铸意或提升天赋等级)。

【任务:】

1.**生存(已完成)**:在血河老祖袭击中存活。奖励:经验值 1000,灵石 100,蜀山声望 1000(名动一方)。

2.**初入蜀山(进行中)**:抵达蜀山剑宗。奖励:未知。

3.**铸剑师的起点(长期)**:成功锻造出第一件具备灵性的器物(0/1)。奖励:天赋‘以铸入道’等级提升,解锁基础锻造技能树。

看着面板上的信息,林守心心中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拨云见日的清晰感。原来如此!一切的根源都在这个名为“以铸入道”的天赋上!它赋予了自己将凡铁蜕变为神异器胚的逆天能力,青冥剑胚就是明证!而“锻虚”,则是这天赋在极端情绪下引动剑胚本源铸意和地脉之力的爆发式体现!

“无视等级差距的毁灭性反击……”林守心看着【锻虚】的描述,心头发热。这简直是BUG级的保命底牌!但后面那句“有较长冷却期”和“威力消耗视引动力量强度而定”,又像一盆冷水浇下。底牌虽强,却不可滥用,更不能作为依仗。今日能唬住血河老祖和蜀山长老,是机缘巧合下的爆发。若下次“锻虚”在冷却,或是引动的力量不足……后果不堪设想!

“真正的依仗,还是得靠自身!靠真正的炼器术!”林守心目光变得坚定。他看向任务栏。

【任务:初入蜀山(已完成)】

奖励:经验值 500,灵石 500,蜀山贡献点 1000,获得【蜀山太上供奉】身份令牌,获得【基础炼器材料包】*1,获得【地火静室使用权】。

【叮!等级提升!当前等级:Lv.1(铸剑师学徒)】

【解锁新功能:技能树(炼器分支)】

一股暖流涌入身体,驱散了部分疲惫,身体似乎也强韧了一丝。他立刻点开新解锁的【技能树(炼器分支)】。

意识中浮现出一株枝繁叶茂的古树虚影,但绝大部分枝干都笼罩在灰色的迷雾中,代表着未解锁状态。唯有最底层,靠近树根的位置,有两个孤零零的图标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基础矿物辨识(Lv.1)】:被动。提升对常见矿石、金属的辨识能力,可感知其基本属性(硬度、韧性、熔点、灵气亲和度等)。

*【控火术(入门)】:主动。消耗微弱灵力/精神力,初步引导、稳定火焰温度(仅限于凡火或低阶灵火)。

“基础技能!正是我急需的!”林守心眼睛一亮。装逼需要底蕴,底蕴来自基础!他毫不犹豫地将刚刚升级获得的1点技能点,加在了【基础矿物辨识】上。

嗡!

一股清凉而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脑海!无数关于常见矿石、金属的图像、纹理、色泽、密度、敲击声的细微差别、以及它们的名称和基础特性,如同烙印般刻入记忆深处!

铁矿石(Fe2O3)的暗红与蜂窝状结构、精铁的银灰与冷硬、寒铁那刺骨的冰凉与隐现的霜纹、赤铜的紫红与柔软、秘银的亮白与灵性……它们的硬度、韧性、熔点、灵气亲和度等核心属性,变得清晰可辨!

林守心睁开眼,看向石桌上那个不起眼的【基础炼器材料包】。意念一动,一块沉甸甸、黑黢黢的铁锭,一块泛着紫红色金属光泽的铜锭,还有一小袋乌黑发亮的精碳,出现在冰冷的石面上。

他拿起那块生铁锭。入手冰凉沉重,表面粗糙,带着矿石特有的颗粒感。发动【基础矿物辨识(Lv.1)】。

***材质**:生铁(杂质含量较高)

***硬度**:中等偏下(易变形)

***韧性**:差(易脆断)

***熔点**:约1538°C(凡火可熔)

***灵气亲和度**:极低(几乎无法传导或存储灵力)

***杂质成分**:碳(含量约4%)、硅、硫、磷、锰等(具体比例需更高等级辨识或仪器辅助)

***评价**:最基础的炼器材料,适用于打造农具、普通兵器胚体。需经过反复锻打、淬火去除杂质,提升性能。

不再是模糊的“铁锭”概念!他仿佛能“看”到内部粗糙的晶体结构,感受到其中过量的碳元素像砂砾般破坏着整体的韧性,那些硅硫磷等杂质如同顽固的污垢,影响着材料的纯净与强度。

他又拿起紫铜锭。

***材质**:紫铜(纯度尚可)

***硬度**:低(极软)

***韧性**:极佳(延展性好)

***熔点**:约1083°C(凡火可熔)

***灵气亲和度**:低(可微弱传导灵力,适合作为低阶法器符文载体)

***杂质**:微量铅、锌等

***评价**:良好的延展性和导电性,多用于制作导线、器皿、或与其他金属熔炼成合金(如青铜)。单独强度不足,不适合作为主战兵器材料。

最后是精碳。

***材质**:精炼木炭(杂质少,燃烧充分)

***燃烧值**:高

***燃烧温度**:最高可达约1200°C(配合鼓风可达更高)

***火焰性质**:还原性火焰(有助于金属提纯)

***评价**:基础燃料,适用于凡火熔炼、锻打过程中的渗碳工艺。

信息虽基础,却让林守心对眼前这些材料的特性有了透彻的认知。这是真实的、可感知的物性世界!是炼器师赖以生存的根基!

“凡火……”林守心目光转向静室角落。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类似火塘的凹槽,旁边还有一个手动的皮囊鼓风机。这是给他练习控火和基础熔炼用的。

他走过去,将几块精炭放入凹槽,拿起旁边的打火石。

“嚓!嚓!”火星溅落在引火干草上,很快点燃了木炭。橘红色的火焰升腾起来,带来温暖和光亮。

盘膝坐在火塘前,林守心集中精神,发动了【控火术(入门)】。这一次,目标不再是狂暴的地脉之火,而是眼前这团温和得多的凡火。

微弱的精神力和一丝极其稀薄的灵力(等级提升带来的)混合着探出,小心翼翼地接触那跳跃的火焰。不再是之前的狂暴反噬,火焰如同温顺的小兽,在他的意念引导下,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火苗被无形的力量稍稍拉长,火焰中心的橘黄色变得更加明亮炽白(温度略升),边缘飘忽的火舌也稳定了一些……

操控还很生涩,火焰的波动很大,远达不到精确控温的要求。意念稍一松懈,火焰立刻恢复原状,甚至因为分心而猛地窜高一下,差点燎到他的眉毛。但他没有气馁,全神贯注,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控制火焰拉长、压扁、旋转、集中……每一次成功的操控,都让他对“火”这种炼器核心元素的理解加深一分。系统面板上,【控火术(入门)】的经验条也在极其缓慢地、却坚定地增长着。

时间在专注的练习中悄然流逝。辟谷丹解决了饥饿问题,寒玉床则让他精力恢复得很快。

不知过了多久,静室外那厚重的玄铁大门方向,再次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停在门口。接着,是铁战那洪亮却带着明显恭敬的声音:“林前辈,晚辈铁战求见。”

林守心心中一凛,从控火练习中回过神来。他挥袖拂去火塘里的余烬,整理了一下身上崭新的青色道袍,努力让呼吸平稳,沉声道:“进来。”

大门无声滑开。铁战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玄色短褂,但身上那股浓烈的烟火气和金属味依旧浓烈。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年轻的锻锋堂弟子,抬着一个沉重的、散发着清香的樟木大箱。

“前辈在此清修可还习惯?地火之气可还合用?若有任何不便,晚辈立刻去办!”铁战抱拳行礼,目光飞快地在静室内扫过,看到角落里熄灭的火塘和旁边摆放的精碳时,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疑惑。这位前辈……在用凡火?这与他想象中引动地脉铸意的大能形象,实在有些不符。

“尚可。”林守心语气平淡,目光落在那个散发着不凡气息的木箱上,“此乃何物?”

铁战连忙道:“回禀前辈,此乃掌教真人的吩咐。听闻前辈铸道通玄,然清修之地或有所缺。特命晚辈送来一些炼器材料,供前辈闲暇时把玩参详,或可解闷。”他示意弟子打开箱盖。

箱盖开启的瞬间,一股混杂着各种金属、矿石和灵材的独特气息弥漫开来,瞬间冲淡了静室内残留的烟火味。箱内分门别类,摆放着:

*数块金属锭:银亮如月、触手温润的秘银锭;暗沉如夜、沉重异常的玄铁锭;闪烁着点点银蓝色星辉、细沙般的星辰砂(未提炼);一块拳头大小、散发着丝丝缕缕肉眼可见寒气的百年寒铁!

*几种奇特的矿石:一块布满孔洞、赤红如血、仿佛内部有火焰流淌的“火纹石”;一块通体墨绿、入手沉重如铅的“沉铜矿”;还有几块伴生着微弱灵光的奇异矿石。

*一小盒五颜六色、晶莹剔透的粉末状矿物颜料(用于绘制符文或给器物上色)。

*甚至还有几块质地温润、蕴含不弱灵气的玉石胚料。

虽然并非顶尖的天材地宝,但比起林守心那基础材料包里的生铁紫铜,品质高了何止一个档次!尤其是那块寒气逼人的百年寒铁和那闪烁星辉的星辰砂,价值不菲!

“掌教有心了。”林守心微微颔首,心中暗喜。瞌睡送枕头!他正需要更多、更高品质的材料来练习辨识,印证心中所想!

“此乃晚辈分内之事。”铁战恭敬道,他犹豫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再次抱拳,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狂热,“前辈,晚辈……晚辈有一不情之请。”

“讲。”林守心心中一紧,来了!

“晚辈痴迷炼器之道,蹉跎数百载,困于瓶颈久矣!今日得见前辈,实乃三生有幸!”铁战语气激动起来,目光灼灼,“晚辈斗胆,恳请前辈闲暇时,能指点晚辈一二!晚辈愿执弟子礼,侍奉前辈左右!”说完,他竟再次单膝跪地,姿态放得极低!他身后的两名弟子也连忙跟着跪下,脸上满是震惊和敬畏。

林守心只觉得头皮发麻。指点?他现在连个像样的铁钉都打不出来!拒绝?人设崩塌就在眼前!铁战此人耿直火爆,对炼器痴迷近乎狂热,若被拒绝,难保不会起疑。

只能……硬着头皮,用刚学的“知物”来周旋了!

林守心沉默片刻,营造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氛围。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那打开的箱子前,目光平静地扫过里面的材料。脑海中,【基础矿物辨识(Lv.1)】的信息如同清澈的溪流,迅速流淌。

他先拿起那块拳头大小的百年寒铁。入手冰凉刺骨,寒意直透骨髓,重量远超同等体积的铁块。精神力探入:

***材质**:百年寒铁(铁之精粹,受地底寒脉滋养百年以上)

***硬度**:极高(接近精钢)

***韧性**:中等(较脆,需特殊锻造工艺或与其他材料融合)

***熔点**:约1800°C(凡火难熔,需灵火或地火)

***灵气亲和度**:中等(良好冰寒属性载体,可传导灵力,尤其适配水、冰属性功法)

杂质:极少(寒脉冲刷下,杂质基本剔除)

特性:自带冰寒之气,可伤敌神魂,克制火毒。锻造时需以阳火中和,否则易碎裂。

评价:中品灵材,适用于锻造寒属性飞剑、法器核心部件。

接着是星辰砂,细小如沙,入手却有种奇异的沉重感,微弱的银蓝色星辉在指尖流淌:

材质:星辰砂(天外陨铁风化分解物)

硬度:不定(颗粒极硬,但细小)

韧性:无(粉末状)

熔点:极高(超过2500°C)

灵气亲和度:极高(蕴含微弱星辰之力,可大幅提升器物灵力传导性及锋锐度)

杂质:混杂少量普通砂石

特性:需特殊方法(如灵火熔炼、阵法凝聚)融入器物,可赋予器物‘破甲’、‘破法’、‘引动星光’等特效。

评价:上品辅助灵材,用途广泛,价值不菲。

火纹石、沉铜矿……一种种材料的信息在他脑中流过,彼此的特性、优劣、相生相克的关系,在他心中逐渐勾勒出一幅清晰的图谱。

林守心放下最后一块沉铜矿,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依旧单膝跪地的铁战,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察本质的淡然,仿佛在阐述天地至理:

“铁堂主。”

“晚辈在!”铁战连忙应道,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希冀。

“炼器之道,首重为何?”林守心抛出一个看似基础,却直指核心的问题。

铁战一怔,不假思索道:“自是材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高明的技艺,无上佳灵材,亦是枉然!”这是炼器师的普遍认知,也是他坚信的道理。

林守心却微微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孺子不可教”的叹息(装的):“差矣。”

差矣?铁战愕然,眼中充满不解。

“材料,乃器之躯壳。”林守心踱步到尚有余温的火塘边,看着里面残留的灰烬,“火候,乃器之熔炉。”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目光深邃,“然,炼器之道,首重……知物。”

“知物?”铁战茫然重复,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不错。知物!”林守心拿起箱中那块百年寒铁,掂量了一下,又拿起旁边一块普通的玄铁锭。“此寒铁,生于地脉寒穴,百年淬炼,杂质尽去,内蕴冰魄。触之如握玄冰,其重凝实,纹理隐有霜花之痕。此乃其‘性’。”他手指拂过寒铁表面,仿佛能感受到那内敛的刺骨寒意。

他放下寒铁,拿起玄铁锭:“此玄铁,凡铁矿精炼,虽坚硬,然杂质犹存,性燥而烈。触之微温,纹理粗糙,隐有火气躁动。此亦其‘性’。”玄铁锭在他手中,仿佛带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

铁战和两名弟子听得有些迷糊,这些……不是炼器师都该知道的常识吗?

林守心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如同重锤敲击,直指核心:“知其性,方可知其用,知其变,知其……缺!”

他目光如炬,看向铁战,仿佛能穿透其内心:“你观此寒铁,只见其寒锋锐利,可克火毒,欲以其为主材,锻造寒属性飞剑,可对?”语气笃定。

铁战下意识点头,带着一丝被看穿的惊讶:“正是!寒铁乃锻造寒属性飞剑的上佳之选!晚辈正欲……”

“然则,”林守心语气陡然加重,打断他的话,如同惊雷炸响,“你可知其‘缺’?!”

“缺?”铁战愣住了,看着那块寒气四溢的寒铁,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缺?寒铁能有什么缺?它难道不是完美的寒属性材料吗?

“此铁性寒至极,内蕴冰魄虽纯,却失之刚柔并济!”林守心手指在寒铁上缓缓划过,仿佛触摸着其内在的脆弱结构,“其‘韧’不足,其‘融’性差!”他清晰地指出了两个关键属性短板!

“若以寻常手法锻打,一味追求锋锐,强行塑形,冰魄之力无法均匀流转,则剑成之日,便是崩裂之时!”林守心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判,“轻则剑身暗伤遍布,威能大减,沦为废品;重则……器毁人伤,反噬自身!”

轰!

铁战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开!浑身剧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涔涔而下!他确实计划以这块珍藏的百年寒铁为主材,尝试冲击炼制一柄上品灵器级的寒冰飞剑,作为自己突破炼器瓶颈的关键之作!林守心的话,如同当头棒喝,瞬间点醒了他!他一直觉得这块寒铁哪里不太对劲,过于“刚脆”,在以往锻造类似材料时也曾遇到过崩裂的情况,却从未如此清晰、如此一针见血地点破其“韧”与“融”这两个致命缺陷!更可怕的是,他完全没意识到强行锻造可能带来的反噬危险!

“前辈……前辈慧眼如炬!洞察秋毫!晚辈……晚辈愚钝!险些酿成大祸!”铁战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对着林守心深深叩首。若非前辈点醒,后果不堪设想!这不仅是材料的损失,更是对他道心的沉重打击!

林守心心中也捏了把汗,全靠【基础矿物辨识】给出的详细“韧性”和“需阳火中和”的提示,他才敢如此断言。他面上不动声色,继续道:“知其缺,方能补其缺。欲用此铁,需寻一‘和’物。”

他目光再次扫过箱子里的材料,最后精准地落在那几块赤红色的火纹石上。拿起一块布满孔洞的石头。

***材质**:火纹石(蕴含地火精粹的伴生矿石)

***特性**:蕴含精纯火元,性质温和稳定,可缓慢释放火气,调和寒烈。

***评价**:中品辅助灵材,常用于平衡器物阴阳属性,或作为控火法阵基材。

“此火纹石,生于地火边缘,吸纳火元却温而不燥。”林守心手指摩挲着火纹石温热的表面,“其性‘和’,其力‘缓’。若取其精粹,以秘法炼入寒铁……”他点到即止,不再多说,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铁战的眼中却在这一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人光芒!“以火纹石精粹中和寒铁冰魄之烈,补其韧性,调和阴阳!妙!妙啊!阴阳相济,刚柔并生!前辈一言,醍醐灌顶!拨云见日!晚辈受教!!”他激动得脸色通红,困扰他许久的难题,竟被前辈三言两语点破!这简直是再造之恩!困扰多年的瓶颈,仿佛在这一刻看到了松动的迹象!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林守心的目光充满了纯粹的崇拜和敬畏,再无半分疑虑!他对着林守心,双膝跪地,行的是弟子叩见恩师的大礼!“前辈微言大义,字字珠玑,直指大道本源!晚辈铁战,恳请前辈收我为记名弟子!愿侍奉左右,聆听教诲,钻研铸道!”他身后的两名弟子也连忙跟着深深叩首。

林守心看着跪在面前的铁战三人,心中哭笑不得。这怎么还赖上了?收徒?他自己还是个刚摸到门槛的学徒啊!

“吾之道,非在收徒。”林守心立刻摆出高人姿态,语气带着一丝疏离和缥缈,“缘法未至,强求无益。铸道浩瀚,各人有各人的路。”他顿了顿,看着铁战眼中难以掩饰的失望,话锋微转,“尔等若有疑难,沉心思索后仍不得其解,可……适时来询。”他给自己留了个活口,也埋下了可能随时引爆的定时炸弹——总不能次次都靠“知物”来蒙混过关。

铁战眼中失望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深的敬畏取代。前辈高人,自有其规矩。能得“适时来询”的允诺,已是天大的机缘!他恭敬叩首:“是!晚辈明白了!多谢前辈开恩!晚辈告退,不打扰前辈清修!”他带着满心的激动、敬畏和那箱珍贵的材料,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静室大门。

厚重的玄铁大门合拢,将外界彻底隔绝。

静室内,再次只剩下林守心一人,以及那地火深坑传来的低沉轰鸣。

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后背的冷汗已经将内衫完全浸透,贴在皮肤上冰凉一片。他腿一软,几乎要瘫坐在地,连忙扶住冰冷的石桌才稳住身形。

“好险……好险……”他低声喃喃,擦了擦额角细密的冷汗,看着紧闭的大门,苦笑摇头,“铁堂主啊铁堂主,你这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目光再次投向那堆琳琅满目的材料,林守心的眼神却不再仅仅是热切,更添了一份沉甸甸的压力。蜀山的水,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这“前辈”的身份,既是护身符,也是悬顶之剑。

“知物……只是开始。”他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稀薄灵力,以及膝前青冥剑胚传来的冰凉触感。

“必须尽快变强!真正的变强!”林守心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盘膝坐回寒玉床。他闭上双眼,精神力沉入,开始尝试调动那丝微弱的灵力,按照【控火术(入门)】的法门,小心翼翼地、再次探向静室外,那石窟中央,浩瀚磅礴却又狂暴危险的地脉之火边缘……

这一次,他更加谨慎,也更加专注。铸剑师的道路,才刚刚启程,而前方的迷雾与荆棘,远比想象中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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