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念三生:穿越千年的茶韵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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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情倾皎然 流言添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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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甘露殿中,清晨的阳光如丝缕般轻柔地漫过那精美的鎏金茶笼,毬路纹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在青瓷茶则上投下如蛛网般错综复杂的暗影。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神情专注,他用细长的银针小心翼翼地挑起一撮陕茶仙毫。那细腻的茶末在阳光投射而成的光柱中悠悠浮沉,宛如点点星尘,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陆卿的《四之器》篇,缺了这内廷廿四器。”皇帝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羽的指尖正轻轻抚过越瓯那如冰裂般的纹路,感受着瓷器的细腻质感。听闻皇帝所言,他赶忙恭敬地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草民乃宫外野人,此前从未有幸得见天家的器用,实是孤陋寡闻。”

“今日便看个够!”帝王大手一挥,果断地击掌示意。瞬间,十二名太监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稳稳地抬着一只螺钿箱。当箱子逐一打开的刹那,一股奢华之气扑面而来。然而,叶茗萱却敏锐地察觉到,她手中的银簪骤然发烫,簪头“茗”字的裂痕中,陡然漫出丝丝黑气。几乎是在同时,放置在一旁笼中的紫笋茶饼,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侵蚀,瞬间变得霉烂如腐絮,原本的清香被一股腐臭所取代。

智积禅师见此情景,神色陡然凝重起来。他猛地将禅杖轰然顿地,杖尾的青铜环发出清脆的声响,直指西北梅苑的方向。与此同时,香灰在风中诡异般地凝聚,逐渐形成“地瘴未清”的焦痕篆书,仿佛是大地发出的无声警告。

三日后,清晖阁外热闹非凡,车马喧嚣。丞相李崇的心腹恭敬地奉上一只和田玉茶则。那玉则质地温润,色泽如春天的江水般柔和,散发着迷人的光泽。然而,当陆羽的指尖刚刚触碰到玉壁时,奇异的景象发生了。只见玉光之中,竟缓缓浮出韦贵妃的侧影。画面中的她,正手持金簪,将其缓缓浸入一瓶青黑的药液之中,神色阴鸷。

“好玉配雅士。”使者脸上挂着森然的笑意,那笑容却让人感觉寒意顿生。

话音未落,大将军王猛的心腹也不甘示弱,将玄铁茶碾重重地砸在石案之上。那玄铁茶碾造型古朴,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碾轮转动时,寒光闪烁,掠过叶茗萱手中的银簪。就在这一瞬间,簪尖骤现玄武门箭镞特有的血锈斑,仿佛在诉说着那段充满杀戮与权谋的历史。

不久后,金銮殿内的朝议正如茶鼎中的沸水般激烈蒸腾。陆羽神情庄重,向前一步,奏请减茶赋、兴茶会,希望以此来促进茶业的发展,造福百姓。然而,他的话音刚落,文官队列中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清嗓声。御史大夫神色严肃,手中的象笏高高指向殿梁,大声说道:“减赋则陇右军饷无着!茶会聚众,恐怕会滋生民变,实乃不妥之举!”

武将集团听闻,顿时哄然反讥:“海上商路若能打通,十万水师何愁粮饷?陆处士乃国士之才,他的提议定能让我大唐繁荣昌盛!”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朝堂之上顿时争论声四起,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

就在此时,御座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清越的瓷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帝手中的秘色瓷盏内,水纹剧烈荡漾,竟渐渐凝成一只獠牙海兽扑食漕船的形状,栩栩如生。与此同时,叶茗萱腕间的银铃毫无预兆地无风自动,铃舌在她掌心划出“渭水有厄”的血字。这突如其来的异象,让在场的众人皆面露惊色,仿佛预感到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终于,朱雀大街茶博盛启的那日,整个大街仿佛被一片绚烂的云霞所笼罩。千帐茶棚林立,茶香四溢,各地的客商、文人雅士纷纷云集于此。吐蕃使臣正饶有兴致地摩挲着精美的盐雕茶台,赞叹不已。然而,陆羽却在不经意间,忽见斗茶席的蒸汽里,缓缓浮出三只茶灵的身影。它们身姿轻盈,口中衔着从梅苑采来的玉兰瓣,羽翼急速振动,在水汽中拍打“漕运”二字的水痕。

“云霓号!”叶茗萱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异样,急忙扯着陆羽,奋力冲出拥挤的人潮。两人一路疾奔,来到渭水码头。码头边,腥风扑面而来,让人不禁心生寒意。首航漕船的锦帆刚刚升至半桅,河中却陡然伸出一只只惨白的手臂,宛如恶鬼从地狱伸出的魔爪。那些由怨气所化的水鬼,疯狂地攀附在船舷之上,阴风阵阵,还裹挟着丞相府特有的熏香气味。从礁石后面,传来一阵如夜枭般的嘶鸣声:“归顺可活!”

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陆羽毫不犹豫,手中的紫砂壶应声迸裂。李治秘藏的顾渚茶种在碎瓷间像是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瞬间疯长。翠绿的藤蔓如蛟龙出海,迅猛地绞散那些水鬼。与此同时,智积禅师迅速将佛珠抛入河道。一百零八颗沉香木珠遇水即燃,熊熊火光中,浮出韦贵妃与黑袍人密谈的幻影。只见韦贵妃手中的金簪正滴落钩吻碱,那阴险的面容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漕船在落日的余晖中缓缓驶入远方,危机暂时得以化解。陆羽俯身拾起最大的紫砂残片,只见秦岭茶灵所化的嫩芽正托着晶莹的露珠,那露珠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残片上闪烁着光芒。透过露珠,映出李治在梅苑煎茶的孤影。那孤独的身影,在静谧的梅苑中显得格外落寞。而仔细看去,她的颈侧,赫然晃动着韦贵妃的累丝金凤簪,仿佛预示着新的危机仍未消散。

终于,梅苑玉兰缀雪的那个夜晚,李治的生辰宴盛大开场。梅苑内,华灯初上,玉兰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宛如点点白雪,美不胜收。韦贵妃身着华丽的宫装,脸上挂着看似亲切的笑容,双手捧着一只金盘,盘中的紫笋茶饼精心叠作七级浮屠的形状,显得庄重而精美。

当李治按照礼仪,为帝后煎茶时,韦贵妃鬓边的金凤簪却“不慎”坠入茶釜之中。“臣妾该死!”韦贵妃故作惊慌地说道,染着蔻丹的指尖不经意间掠过李治的手背。就在这一瞬间,陆羽怀中的紫砂残片骤然灼烫,仿佛被点燃了一般。陕茶新芽破袋而出,疯狂生长,藤枝如同一道绿色的闪电,凌空抽飞那只金簪。金簪的簪尖刺入椒泥的刹那,青烟腾起,散发出钩吻碱那特有的甜腥气味——正是清晖阁毒帐里的熟悉气味。

皇帝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韦贵妃却佯装惊恐,颤巍巍地捧起一盏茶,说道:“这盏赔给妹妹...”然而,话音未落,叶茗萱手中的银簪突然如离弦之箭般刺入茶汤。只见簪身浮出诡异的血锈鬼面,与大将军王猛所赠茶碾上的凶纹竟如出一辙,仿佛这些看似无关的事物,都被一条无形的线紧密地串联在一起。

“查!”皇帝怒喝一声,手中的御盏重重地砸在龙纹砖上,迸裂如雷。瓷片飞溅之处,李治的茶釜突然蒸腾起奇异的雾气,雾气中竟缓缓浮现出三生茶树的影子。那虬曲的根脉,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巨蟒,正紧紧缠紧韦贵妃的脚踝,仿佛要将她的罪恶暴露在众人面前……整个梅苑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而这场宫廷中的明争暗斗,也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愈演愈烈,让人不禁为故事中的人物命运捏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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