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在地府当卷王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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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命运轮盘下的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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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漫过忘川河时,李云的指尖突然一阵刺痛。

他垂眸看向掌心缠着的勾魂锁,青铜锁身原本流转的幽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去,像被人掐灭了灯芯。

这是他当鬼差以来头一回觉得锁链沉得发坠,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另一端拽着,要把他往更深的阴雾里拖。

“云子?“钟逸的声音从旁传来,带着点刚松懈后的轻快,“发什么呆呢?“他叼着的狗尾巴草随着说话掉下来,被他随手抄进袖里——这是他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刚才镇压怨灵时倒没见他这样。

李云没接话。

他屈指弹了弹锁身,金属嗡鸣像碎在棉花里,尾音都散得没了力道。“钟子,试试你的勾魂刀。“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往常低了两度。

“试刀?“钟逸挑眉,反手抽出腰间的乌鞘刀。

刀身出鞘的刹那,他的笑僵在脸上——本该腾起的黑雾只冒了个尖就散了,刀刃上的阴火忽明忽暗,像快燃尽的残烛。

他甩了甩手腕再试,刀身震颤着发出呜咽,竟连三尺外的鬼火都勾不动。

“操!“钟逸踹了脚旁边的三生石,石面应声裂开道细纹,“老子刀上的阴火养了三百年,怎么突然跟被抽了魂似的?“他转头看向任轩,“老任,你试试!“

任轩一直没说话。

他站在忘川河畔,指尖虚点水面,原本该翻涌的忘川水纹丝不动,连片往生莲都没浮起来。“我的引魂铃也哑了。“他摸出腰间的青铜铃,轻轻一摇,寂静得连回音都没有,“从鬼门关到轮回井,阴司之力被截断了。“

李云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刚才触碰命运之轮时,那缕熟悉的温度里藏着的刺——像墨流苏最后消散时,光茧碎裂前扎进他掌心的那根冰针。“不是截断。“他走到轮盘前,仰头望着流转的星芒,“是被屏蔽了。“

钟逸凑过来,盯着轮盘上的纹路:“屏蔽?谁有这本事?“

“至高意志的残念。“任轩突然说。

他的指尖抵着太阳穴,眉头皱成川字,“刚才镇压怨灵时,那些残念没彻底散干净。

它们附在轮回根基上,用我们修复的力量反制我们。“他顿了顿,“就像......用我们的刀,捅我们自己。“

李云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望着轮盘中心那团若隐若现的光,那是他们用灵魂和热血刻下的新秩序,此刻却像被蒙了层灰。“去核心。“他突然转身,勾魂锁在掌心绷成直线,“看看这轮盘里到底藏了什么。“

三人顺着金光路径往上走时,地府的轮廓在脚下逐渐模糊。

原本清晰的鬼市灯火成了零星几点,忘川河的水声被抽成细线,最后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遥远——仿佛他们正穿过一层透明的膜,从真实的地府,走向轮盘里的另一个世界。

“停。“任轩突然抬手。

他的脚尖点在地面一道暗纹上,那纹路像条扭曲的蛇,正往三人脚边爬。

李云蹲下细看,发现那是被封禁的能量节点,暗紫色的雾气从石缝里渗出来,带着腐肉般的腥气。

“让我来。“钟逸挥刀劈向暗纹。

刀光刚触到雾气就被弹开,反震得他虎口发麻。“操!

这什么破封印?“他甩着发红的手,“比十殿阎罗的锁魂阵还硬!“

李云没说话。

他把勾魂锁缠在手上,锁尖对准节点中心。

青铜锁身突然发出蜂鸣,锁尖渗出几滴金血——那是他用鬼差本源喂了三年的魂血。“开。“他低喝一声,锁尖刺入石缝的瞬间,整座轮盘都震颤起来。

扭曲的黑气像活物般窜出,裹着刺耳的尖笑往三人脸上扑。

钟逸旋身挥刀,刀背磕在李云肩上:“护好头!“任轩则掏出引魂铃,用铃舌猛击铃身——这次铃没响,却震出一圈肉眼可见的音波,将黑气撞散了大半。

李云的锁尖在黑气里搅了个旋儿,锁身突然一沉。

他拽着锁链往外拉,竟扯出团拇指大的灰雾——那是团缩成球的残念,表面还粘着他们刚才修复轮回时的金光。“是至高意志的碎片。“他捏碎灰雾,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痛,“它们在吸收我们的力量,重塑规则。“

钟逸抹了把脸上的黑灰:“那还等什么?干碎剩下的!“

越往核心走,封禁的节点越多。

三人一路破开封印,锁尖崩了三道口,刀身卷了刃,任轩的引魂铃更是裂了道缝。

当他们终于站在轮盘正中央时,三人的官服都被黑气染成了灰黑,连眉眼都沾着细碎的阴雾。

“那是......“任轩突然屏住呼吸。

轮盘核心原本空无一物的位置,此刻浮着道模糊的影子。

它没有五官,没有轮廓,却让人无端想起垂暮老人的叹息——浑浊、阴鸷,带着几百年的怨气。

“你们以为......改写了命运?“影子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铜盆,“不过是踏入我布下的循环。“

话音未落,整座轮盘开始剧烈震颤。

刚才修复的星芒纹路一道道裂开,露出底下扭曲的紫黑——那才是命运之轮原本的颜色。

忘川河的水声突然变得刺耳,像是无数冤魂在同时尖叫;三生石上的字迹开始褪色,鬼市的灯火一盏盏熄灭,连三人脚下的地面都在往下陷。

“找死!“钟逸的刀燃起火,这次阴火倒是旺得很,“老子今天就把你这破影子剁成灰!“他纵身跃起,刀光划破空气,却在触到影子的瞬间像戳进了水潭——刀身陷进去半截,再拔出来时刀刃上凝着层黑霜。

李云的勾魂锁已经缠上了影子的“脖子“。

锁尖刺入的刹那,他瞳孔骤缩——那根本不是实体,锁链穿过影子时,他分明摸到了自己的手腕。“是幻觉?“他咬牙拽紧锁链,“不,是规则!“

“你已不是命运之人。“影子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带着几分戏谑,“凭什么与我抗衡?“

李云的动作顿住了。

他想起墨流苏最后说的话:“我替你剥离命格,从此你不受命运束缚。“那时他只觉得解脱,此刻却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没有命格,他与命运之轮的联系,断了。

“云子!“任轩的声音带着焦急,“锁链!“

李云低头,发现勾魂锁正在融化。

青铜锁身像蜡烛般往下淌,滴在地上发出刺啦的声响。

他慌忙松手,锁链“当啷“落地,在地面烫出个焦黑的坑。

影子的轮廓逐渐清晰。

它伸出“手“,指尖点向李云的眉心:“没有命格的鬼差,不过是......“

“去你妈的!“钟逸的刀从侧面劈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抹了任轩的血在刀身,阴火腾起三尺高,将影子的“手“烧出个洞。“云子没命格怎么了?

老子有刀,老任有铃,咱们三个捆一块儿,还收拾不了你个残念?“

任轩的引魂铃终于响了。

虽然声音沙哑,却震得影子的轮廓摇晃起来。

他抓着铃绳往地上一砸,地面裂开道缝,涌出忘川河水——带着往生莲香气的河水,正是残念的克星。

李云盯着自己空着的手。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阴司之力在翻涌,却像被装进了漏底的桶,刚聚起来就漏得干干净净。

影子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凭什么与我抗衡?“他望着钟逸泛红的眼,任轩紧抿的唇,突然想起第一次当鬼差时,老鬼差拍他肩膀说的话:“勾魂靠的不是锁,是这口气。“

他弯腰捡起融化了半截的勾魂锁。

锁身还烫着,却在他掌心慢慢凝实——不是因为阴司之力,是他的鬼差本源,是他这些年勾过的十万魂,是他和钟逸任轩在鬼市吃的那碗孟婆汤。

“来啊。“他抬头看向影子,眼里燃着比钟逸的刀更烈的火,“老子用命跟你抗。“

影子的动作顿了顿。

它似乎没料到这个没有命格的鬼差,会有这样的气势。

就在它迟疑的刹那,钟逸的刀砍中了它的“腰“,任轩的铃震碎了它的“头“,李云的锁链穿透了它的“心脏“。

暗紫色的雾气从影子体内喷涌而出,转眼就散在了风里。

轮盘的震颤渐渐平息,星芒纹路重新亮起,比之前更亮,更稳。

“搞定了?“钟逸瘫坐在地,刀插在旁边,“老子手都麻了......“

任轩蹲下来检查他的手:“刀伤不轻,回去得找孟婆要药膏。“他抬头看向李云,“你呢?“

李云没说话。

他望着轮盘中心,那里已经空了,却像有什么东西埋了下去。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揣着墨流苏留下的光茧碎片,暖得发烫。

“没搞定。“他轻声说。

刚才攻击时,他分明感觉到影子在笑——不是被击败的笑,是下棋时落子的笑。

轮盘的转动声里,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又谢了。

花瓣落在李云脚边,他弯腰捡起一片,发现花瓣背面刻着道极细的纹路——和影子出现时,轮盘底下露出的紫黑纹路,一模一样。

“云子?“钟逸喊他。

李云把花瓣收进袖里。

他站起身,勾魂锁在掌心重新凝出完整的形态,虽然颜色比之前淡了些,却多了道金色的纹路——那是他刚才用本源喂出来的。

“走。“他说,“回鬼差司。“

三人往回走时,地府的灯火重新亮了起来。

鬼市传来卖汤婆子的吆喝,忘川河漂过盏往生灯,连三生石上都有新的字迹在浮现。

可李云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开始——那个影子说的“循环“,那个藏在轮盘里的纹路,还有他失去的命格......

他摸了摸袖里的花瓣,突然觉得有些累。

这种累不是勾了千魂万魄后的疲惫,是心里空了块的慌。

“云子?“任轩的声音里带着担忧,“你脸色不太好。“

李云扯出个笑:“没事。“他抬头望向命运之轮,星芒在他眼底流转,“就是突然想,咱们改了轮回,到底是对是错?“

钟逸踢飞块小石子:“管他对错!

老子只知道,刚才那影子敢动咱们兄弟,老子就敢剁了它!“

任轩拍了拍李云的肩:“你做的,从来都是对的。“

李云没再说话。

他望着轮盘深处,那里有团若有若无的光在闪烁,像极了墨流苏消散前的眼睛。

他知道,等这轮盘转完这一圈,所有的答案,都会浮现。

只是此刻,他站在光里,突然有些迷茫——没有命格的他,还能护住想护的人吗?

风掀起他的官服下摆,勾魂锁在腰间轻响,像在回答,又像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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