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武器都展示完后,陆余安已经筋疲力尽,手上都是伤。毕竟这些武器威力巨大,一个个试下来确实费手。
此时,整个院子已经被轰炸得一片狼藉,墙体破损,瓦片衰落。而众人,也是震惊得如同木头一般呆愣在原地。
可很快,率先冷静下来的则是嬴政,他望向那几名工匠及其学徒,转身对扶苏道:“你去,带那几名工匠及其学徒,将他们店铺所有人,都带入宫中。”
此等武器威力巨大,这些工匠及其学徒都是看过图纸的,倘若他们把图纸泄露给六国余孽,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自然,嬴政能想到的,扶苏也想到了:“诺,父亲。”
他来到呆愣在原地的工匠及其学徒面前,道:“几位请随我来偏殿领取你们的报酬。”
“诺。”不知大难临头的工匠及其学徒,还沉浸在震撼中。
他们没有想到,自己创造出来的物品,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可扶苏的声音让他们几人回过神来,连忙作揖见礼跟着扶苏前往偏殿。
嬴政递给福伯一个眼神,福伯轻微颔首后,便跟着扶苏一同前往偏殿。
等他们离开后,嬴政缓步走向摔在院子中间喘气的余安,眼里满是慈爱:“余安……”
……
工匠及其学徒们进入偏殿后,扶苏坐在主位上,拿出自己身上的验传递给旁边的福伯。
福伯也心领神会,拿着手中的验传举起来展示给工匠及其学徒们:“这位乃当今陛下的长公子,扶苏公子。”
闻言,工匠及其学徒们面上一阵惊愕,神情满是不可置信和错愕。
可很快,反应过来的他们连忙下跪见礼:“小人拜见扶苏公子。”
扶苏扫了一眼众人,用温和的语气道:“嗯,都起来吧。”
“诺。”众人起身后皆忐忑不安站在原地。
扶苏抬眼望了一遍众人的神色后,漫不经心道:“感谢诸位为我侄儿打造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
一句话如石子投湖那般,炸起了阵阵波浪。
他们没有想到,那个让他们打造奇怪之物的人,竟然是扶苏公子的侄儿?也就是说,他是当今陛下的小公子?
可为何,他住在东郊府邸外?而不是住在咸阳城内?
不等他们思虑完,扶苏则是接着道:“虽然你们打造此等武器有功,可到底此等武器威力巨大。”
“你们又是接触图纸且知道如何打造之人,倘若这些被六国余孽寻了个去……”
一番话还没有说完,众人已经冷汗淋漓,暗道不好。
扶苏公子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在说,要他们用死来保全秘密吗?
想到这,众人吓得连忙跪下:“请扶苏公子饶命,我等定会严格保守秘密,绝不将图纸泄露出去。”
此时此刻,众人只希望这位仁义之名在外的扶苏公子能够饶他们一命。
尽管他们也知道,此等武器杀伤力如此巨大。倘若图纸落在有心人手中,那只怕……
也因此,只怕杀了他们才能保全图纸不被泄露。可是生死面前,人的本能还是让他们求饶。
毕竟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奉一个奇怪公子的命令,打造出来了奇怪的物品。
却没有想到会有如此杀伤力,甚至得用死来保守武器以及武器图纸不被泄露的地步。
“请扶苏公子饶命。”其余跟在工匠身后的学徒更是吓得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见到他们恐惧的神情,扶苏心中闪过一抹不忍,叹气道:“都起来吧,本公子没想过杀了你们。”
一句话宛如黑暗中的曙光,所有人不自觉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望。
“谢,谢扶苏公子。”此时,扶苏公子的仁义再次如山间的清泉,流进每个人的心中。
“不过。”扶苏话锋一转,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们到底是知道武器图纸之人,更何况还亲手打造出此等武器来。”
“本公子可以不杀了你们,但是你们店铺的所有人。凡是看过此图纸的人,都一一带走回宫内。”
“如何?”
一番话砸得众人晕头转向,本以为是为了保全图纸不被泄露,流落到六国余孽手中,从而引起社会动荡。
无奈之下只能把他们杀了,防止隐患发生。却没有想到,扶苏公子如此仁义,不仅留他们一条性命,更是将他们带入宫内。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不用牺牲,更是升职了?
想清一切后,众人再次跪下感激涕零道:“我等多谢扶苏公子饶命之恩。”
望着他们激动的神情,扶苏神情依旧冷淡:“不用,本公子也是惜才。”
“如此杀伤力巨大的武器能制作出来,想来工匠技术也是独步天下。与其杀了你们,不如留下你们为我大秦效力。”
“往后,本公子会推荐你们加入墨家门下。那时,定要尽心尽力,为我大秦制造更强大的武器,可好?”
一番恩威并施的话,让工匠及其学徒皆死心塌地:“诺,我等定会谨记扶苏公子恩情,誓死效忠大秦,为大秦制造更强大的武器。”
此时此刻,这些工匠及其学徒的心情真的是七零八落。本以为在劫难逃,却没有想到,从普通的工匠,摇身一变成为墨家门下的门徒。
墨家门下的门徒,多少工匠梦寐以求进入的地方。却被他们这等,只求谋生之人进入了。
真是,福祸相依相伴也……
“很好。”扶苏点点头,眼里尽是满意。
这些工匠制作出来的武器虽然杀伤力巨大,可扶苏能看出来,余安在使用一次后,便被所谓的火药炸得七零八碎。
想来,定是不那么坚固的。可若是将这些工匠及其学徒加入墨家门下,像余安说的,把墨家机关术融入武器制造之中。
那时,本就有百万雄兵的大秦,配上此等杀伤力巨大的武器。何惧北方匈奴南下,战争之祸蔓延内地。又何必担心,南越诸地的蛮夷多起反事呢?
历代先辈们渴望的大秦万年,又怎能不如人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