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暂时不去想做大做强的事，接着“听”戏。
老贾摆足老板的派头，完全不搭理曾佳：“林诺的情况我托人了解过，只要过了这一关，一马平川。怎么，曾总请不到他吗？”
“请得到！”曾佳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老贾再次放声大笑：“好，这个项目我投定了！正事谈完，喝酒！热芭，我也敬你一杯。”
“不喝了！”热芭冷漠拒绝，“既然事情谈完，我先走了！”
“走？你去哪？”老贾的声音开始变味，一听就是坏人附体。
林诺等待许久的好戏，终于到了！
果然，几秒钟之后，“夜宴”的高潮——武戏开演。
按照剧本，老贾会“上手”。
和上次的酒会一样，聊归聊，不能动手，这是热芭的逆鳞。
林诺看不到画面，完全靠着声音想象。
估计老贾这次没从肩膀头子开始，而是直接搂。
耳机中传来热芭一句怒不可遏的“你干嘛”！
从这短短的几个字，可以看出热芭的台词功底有进步。
而老贾估计以前做生意时没少干这事，演技浑然天成，令人生厌！
随后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林诺感同身受，不自觉地歪了歪头。
不够！再来一巴掌！
热芭似乎感受到林诺的意念，真的又传来一声清脆的“啪”！
林诺教的“感受派”演技有没有效不知道，但仅从这声响来判断，老贾遭罪喽！
钱难挣，屎难吃。
这两巴掌，林诺可是花了钱的。
不用过多替老贾担心，接下来才是考验他演技的时刻。
“热芭……热芭……”
曾佳连续呼喊着，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又透着失望。
如果不是内心由低谷到高峰，再落到最低点的极致落差，根本不可能喊得如此动情。
“砰”的一声，包厢的门被重重一摔。
热芭此时的状态一定是怒不可遏，把装着手机的包落在包厢里，很正常。
当然，这是刻意的安排，方便林诺继续听直播。
饭局进入死一般的寂静。
能言善辩的曾佳，多半是傻在当场。
不知道是去追热芭，还是要安抚老贾。
“贾总，对不起！”
许久，心如死灰的曾佳，失魂落魄给老贾道歉。
“哼！曾总，厉害！”老贾猛地一推椅子，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呲拉”声，“我是真心想投这个项目，没想到你不仅一点合作的诚意都没有，还想方设法羞辱我！”
“贾总，对不起，对不起！您再给一次机会！”
曾佳没了主意，只能一味道歉。
如果说这时候跪下来有用的话，估计她会毫不犹豫的膝盖一软。
“机会？这都能忍，以后也不用在这一行混了！”
老贾说话的工夫，应该会向着包厢门口走去。
最关键的点来了！
曾佳必须想办法，留住老贾。
否则的话，林诺还得安排另外一场戏。
不会影响最后的结果，但是有些麻烦！
这一刻，成了林诺自夜宴开始最紧张的时刻：曾总，想想办法！老贾出了这个门，你可是真的没机会了！
曾佳没有辜负林诺的期望，抛下一切道德准则与礼义廉耻的同时，大脑飞快运转。
在开门声传来的同时，她终于开口。
“贾总，您听我说！没有热芭，我们公司还有其他女艺人，年轻漂亮，温柔顺从，您随便挑！”
对嘛！这才是你，曾总！
林诺在电话这头咬着牙啐了一口。
不是意料之外的事，只是亲耳听到曾佳口中说出来，林诺还是忍不住强烈鄙视。
这种人，这种公司，不搞垮它，真的对不起林诺所剩不多的良心。
关门的声音没有传来，老贾停下脚步：“曾总，这个项目我确实感兴趣，再给你一次机会。”
“贾总，你放心，这次绝对没问题。”
曾佳在深渊中看到一丝光亮，不管不顾扑了过去。
终于上当了！
不是林诺非要折腾的如此复杂，实在是必须防着这种老油条。
只要“前戏”部分有一点点没做好，最后都可能功亏一篑。
“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老贾的语气依然冰冷。
“您随便提！”
“钱我有，面子必须挣回来！”老贾坐回椅子上，云淡风轻，“我得让人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您说！只要能办到，绝对不含糊。”
“我要热芭滚蛋！”
“滚蛋？您的意思是？”曾佳显然不能理解老贾的意思。
“让她从嘉形离开！”老贾气势汹汹，不容置疑，“只要她走人，咱们也不用谈项目，直接给你的公司注资。”
“贾总，您不懂！她留在嘉形才是……如果让她走……”
留下才是受罪，让她走反而是便宜她！
面对老贾这个怒火攻心，半懂不懂的外行。
曾佳突然发现自己连这句简单的话都说不清楚。
“贾总，不能让热芭走！她在，这个项目才能赚钱。等到咱们把项目做完再说，行不行？”
老套路，先拖着再说。
等投资到位，热芭走或者不走，还不是曾佳说的算。
“她不走，我走！”
老贾没有太多废话，再次拖动椅子。
“等等！贾总，她真的不能走啊，我们公司现在……”
曾佳发现根本说不出口。
一来，在这个当口，她不能承认嘉形外强中干，离开热芭只会加速死亡。
二来，她刚刚承诺“女艺人多的是”。
难道说除了热芭没有拿得出手的女演员吗？
“曾总，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老贾慈悲心发作，提出一个解决方案：“走了一个热芭，我可以帮你找一个更好的！”
“更好的？现在的女星，比热芭好的恐怕没有吧。”
曾佳做出机械地回答。
哪怕没剧上线，哪怕95花、00花来势凶猛，热芭的圈中地位依然在那摆着。
这句话没有任何问题。
一个刚入行的投资人，怎么可能给嘉形找来一个更好的？
“为什么非要女演员，男明星不是更赚钱？”老贾悠闲地说出答案。
“您的意思是？”
“林诺！”
听到耳机中传来自己的名字，林诺露出彻底释放的笑容。
后面的内容不用听。
林诺直接摘下耳机，挂断语音通话。
随后给热芭的另一个手机发去消息，让她派助理把包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