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此前的酒会上，两人彻底不对付的时候。
林诺依然保持基本的礼貌，至少没爆过粗口。
今天，曾佳气势汹汹冲进办公室，林诺仍保持克制。
该尽的地主之谊已然做到。
可曾佳失去最起码的风度。
对方不要脸，再去讲礼貌，那就是下贱。
林诺一句“狗叫什么”直接让曾佳懵住，嘴唇抖了几下，说不出一个字！
吵架最有效的方法永远是让对方闭嘴。
所以辩论赛才会设置一个主持人，保证双方都能说上话。
否则和骂街没区别！
“你问我？我倒要先问问你！”
林诺不管曾佳想说什么，先让她闭嘴。
“这是我公司！我让人客客气气把你领进来，不懂尊重就算了，一进门鬼哭狼嚎，话里带刺！”
“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第一次你找到剧组，向我打听贾总的事，我好言好语招呼你！”
“你呢？恬不知耻问我要不要继续和嘉形签约？”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第二次我公司成立，你空着手跑来没事，我不挑理。”
“可是一句好听的话没有，叽叽歪歪问贾总的事，没完没了。”
“这是正常的沟通交流吗？”
“今天是第三次，风风火火找过来，我能见你算给同行面子！”
“你倒好，当着热芭的面，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俗话说，事不过三，我不骂你骂谁！”
“滚！”
林诺手指门口，用一个字结束自己的“发言时间”。
他料定曾佳不会真的滚，只是过过嘴瘾而已。
这种“强行避战”的方法，对付一般人没问题。
曾佳的脸皮太厚，没用。
果然，曾佳被骂得脸色涨红，双手颤抖，可硬是一步没动地方。
“对不起，我道歉，是我太着急了！能不能……请林总和我聊聊？”
许久，曾佳缓了过来。
不等林诺招呼，自己在他对面坐下。
林诺没理她，转头看向热芭：“你说呢？聊不聊？”
“我？”
热芭听得正过瘾，嘴角藏不住地偷笑。
看到林诺和曾佳把目光移向她，又有点怂了，茫然不知所措。
林诺咬着牙瞪了热芭一眼！
不说话光看戏？
“随便你，一直这样，以后我也压榨你！”
“我比曾佳还狠！白天出去当明星给我挣钱，晚上回来当热水袋帮我暖床！”
林诺心里骂骂咧咧，倒没有让热芭太难堪。
好歹是同一阵营的，不能让曾佳看笑话。
“行吧！既然热芭没意见，勉为其难给你十分钟时间！”
林诺算是给热芭一个台阶下，正好把嘉形的事收尾。
“林……林总，我想知道为什么卖出去的剧集所有权在你这里？”
“还有，为什么你会和热芭签约？”
“最后……请您先回答我这两个问题。”
曾佳这些话是早想好的，被林诺骂了一通后，客客气气问了出来。
林诺淡淡然的点了根烟，不慌不忙的开口。
上一次和曾佳见面的时候，他说联系过老贾。
两人还达成一项交易。
因为涉及商业机密，所以一个字都没和曾佳说。
现在到了和她摊牌的时候。
“我在赞比亚的朋友找到了贾总！”
“我用非常规的手段，让他不得不低头。”
“不仅解决做生意的事，顺便让老贾把所有权交出来。”
林诺一语带过“非常规的手段”，说得太复杂容易让曾佳抓到把柄。
看到曾佳纳闷的表情，林诺补了一句：“你可以说是交易，也可以说是他骗我的赔偿。”
“至于热芭签约嘛……因为她的待播剧在我手上，合作即双赢。”
“就这么简单！”
林诺说完，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
曾佳愣神许久，胸口剧烈起伏：“你能找到贾总？”
“对啊！你不是知道我在赞比亚待过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曾佳再次歇斯底里地一声咆哮。
换来的是林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目而对。
曾佳心虚地低下头，再次和林诺道歉。
换了个平缓的语气后：“你可以知会我一声，因为你知道我也被他骗了。”
“我凭什么知会你？我们两个有关系吗？如果有，也是你不讲信用拿我开涮，结下的孽缘！”
一切的起因就在这里。
如果不是曾佳非要把林诺耍着玩，根本不会发展到今天。
曾佳即便生气，再也不敢发飙，努力克制着情绪：“林总，那你现在能不能帮我找到贾总？”
“找不到！我们的生意达成，他已经远走高飞了！”
曾佳激动地站起身来：“你不能放走他！”
“为什么不能？我们交易的条件之一就是各过各的，谁也不挨着谁。”
“那我呢？他骗了我啊！”
林诺嗤之以鼻，一声冷笑。
说了和曾佳没关系，没有义务为她做任何事。
更重要的是“骗”这个字。
“我是真的被骗！生意几乎黄了，人被逼着卖给你！”
“可是曾总……你呢？你一直说被骗，或者说你一直在找贾总！”
“我记得上次就和你说过，怎么还是不懂？”
“你被骗了什么？找到贾总又能怎么样？”
曾佳这时看向热芭，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手里的摇钱树，现在坐在林诺的办公室里。
看着她被羞辱，不仅不难受，还一副暗自庆幸的表情。
这成了压死曾佳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什么？我告诉你为什么！”曾佳发疯般嘶吼着，指着热芭，“你！你是我的人，是帮我赚钱的！”
“贾总那个人渣！用投资和林诺签约引诱我！”
“结果我钱没拿到，人没签约，还让你坐在这里看着我被羞辱！”
“这不是骗是什么？”
曾佳一顿连说带比画的火力输出。
眼角带泪，发型杂乱，尽显癫狂之相。
林诺刚想骂回去，一直唯唯诺诺的热芭忽地站了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曾佳身边，指着她的脸，用接近咆哮的语调怒骂：“艹你妈！”
林诺印象中热芭说粗口的次数非常有限。
一般还是悠着说的，“滚蛋”几乎是极限。
想不到有能听到她这么……飒爽的一天！
“曾佳，你他妈是人吗？我问问你，你还是个人吗？”
“我凭什么是替你赚钱的……还有，你干过的那些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