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瓦勒留斯那万年不变的平静声音中，
出现了震惊。
这种行为，
无异于，
一个凡人，试图去喝太阳核心的岩浆！
就连他自己，都不敢去触碰“法则碎片”！
伊森的身体表面，
翠绿色的秩序晶格与圣白色的净化之光，
疯狂交织……碰撞……湮灭……
好像一个即将崩溃的反应堆，
皮肤上，不断出现被“秩序化”的晶格，
又在下一秒……被“净化”掉，
露出，
下面被虚空之力保护的血肉。
极致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但他的【虚空意志核心】，却死死守住，最后一丝清明，
疯狂地解析着，
被汲取入体内的“法则碎片”。
他要的，不是胜利。
他要的，是这枚“净化法则”的“样本”！
呵呵，不是很有趣吗？
只有了解敌人，才能找到弱点！
然后，
以彼之技，还之彼身
终于，在一声痛苦的闷哼中，
伊森的【解析之眼】，
捕捉到了，
他想要的东西——一小片蕴含着【净化法则】，最核心本质的的“概念碎片”！
得手了！
伊森不再恋战，
【虚空行走】瞬间发动到极致，
裹挟着尼克斯和三头地狱犬，
身影骤然消失，在扭曲的空间中。
瓦勒留斯静静地悬浮在原地，没有追击。
他看着伊森消失的地方，
那里的空间法则，
因为刚才的法则对冲，
依旧残留着，混乱的疤痕。
混乱的空间法则，
就像一层厚重的迷雾，
将伊森的去向，完全掩盖。
他俊美的脸上，神圣的平静已经消失，
变成，
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他不是在反抗，他是在……‘学习’。”
瓦勒留斯低声自语，
声音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寒意，
“他将圣光，视为一种可以被解析和收藏的‘知识’。这不是异端……这是……亵渎。”
他知道，这次的“驱魔”，失败了！
而且，
他放出了，
一条比之前更加可怕的“疯狗”。
“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他转身，
化为一道金色流光，
冲天而起，
消失在天际。
他必须立刻回去，将这个可怕的发现，禀告给“主教”。
这个名为“收藏家”的混沌之种，其威胁等级，需要被重新定义。
他已经不再是需要被“净化”的异端，
而是可能动摇“圣光”根基的，
真正的“大敌”！
潘多拉地窖。
空间跃迁的余波，
粗暴地撕裂了，稳定的次元环境，
伊森的身影，踉跄着出现，
一把将几乎虚脱的尼克斯，推向韦斯利，
自己则单膝跪地，
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闷哼。
他的左肩到胸口，
一道狰狞的“伤口”，正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
那不是简单的物理创伤，而是一种“存在性缺失”。
那里的皮肤、肌肉、甚至氪星人坚不可摧的骨骼，
都在一种无形的力量下，
边缘呈现出，
向着“虚无”消散的，诡异半透明状态。
圣白色的净化之力，
不断尝试“抹除”，他这部分身体的存在概念，
而他体内的氪星能量和虚空之力，则疯狂涌动，
试图重构和填补，这片“空白”，
形成了，
在法则层面上的可怕拉锯战。
不远处，
被一同带回的“泰坦之怒”，哀嚎着倒在地上，
它那被净化之光扫中的肢体，已经彻底消失，
断口处光滑如镜，
没有任何血液流出，
只有一丝丝圣洁的白光，在阻止着伤口的愈合。
“大人！”
韦斯利惊骇地冲上前来，却被伊森抬手制止。
“别碰我。”
伊森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每一个字，都好像耗尽了巨大的力气，
“这东西……会传染。”
尼克斯扶着墙壁，
惊魂未定地看着，伊森身上的恐怖伤口，
她的技术感应能力，
让她能“看”到，那场无形的战争。
伊森的身体，
此刻，
就像一个被两种创世级病毒，同时入侵的服务器，
正在进行着最底层的代码攻防。
“这是……法则层面的‘熵’。”
她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恐惧，
“一种只增不减的、指向‘虚无’的绝对指令。”
伊森没有理会她，
而是强撑着身体，
将那枚从瓦勒留斯身上“窃取”到的，
蕴含着【净化法则】核心碎片的“概念样本”，
从自己的意志核心中，艰难地剥离出来。
那枚碎片，
一离开他的意志保护，
立刻散发出强烈的排他性，
试图“净化”，
周围的一切。
“万噬疫！”
伊森低喝一声。
活体黑球瞬间涌上，
化为一个，
由无数纳米粒子构成的，不断向内坍缩的精密黑色容器，
将那枚概念碎片包裹封印。
即便如此，
黑球的表面，依旧不时闪过圣白色的电弧，
显然，
压制这枚碎片，
也让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处理完最大的威胁，
伊森才将全部心神，投入到对抗自己体内的净化之力上。
他闭上双眼，
【秩序法则之种】的翠绿色光芒，在他体内亮起，
不再试图强行驱逐，
而是，
以一种更加精巧的方式，
在净化之力的周围，
构建起一道道微缩的“法则堤坝”，
暂时延缓其侵蚀的速度。
“‘百壁巨人’，尼克斯，‘军团’。”
伊森的意志，通过精神链接，
同时，
向他麾下的三大“技术资产”，下达了指令，
“我们现在有一个新课题。解析它，理解它，然后……给我一把能杀死‘神’的武器。”
一场前所未有的研究，在潘多拉地窖中，悄然展开。
那枚被封印的【净化法则】碎片，被置于地窖的中央。
尼克斯的“数字领域”，在“百壁巨人”的辅助下，
化为无数最精密的感知触须，
小心翼翼地，探查着碎片的“概念形态”。
“军团”则调动了，GCB网络中数以万计的服务器算力，
在虚拟空间中，
构建出一个个模型，
模拟着这道法则的运行逻辑，
并进行着，
每秒数万亿次的推演与碰撞。
伊森则亲自坐镇，
以自己的【秩序法则】为“手术台”，
以【虚空意志核心】为“解剖刀”，
将从碎片中，
解析出的每一道信息，
进行最深度的剖析。
时间——在潘多拉地窖中，失去了意义。
“它的根基是‘绝对’。”
尼克斯首先得出了结论，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敬畏，
“它不与任何事物辩论，不与任何能量对冲。它只是单方面地、从概念根源上，宣布对方为‘无’。”
“这是一种……不讲道理的终极权限。”
“有权限，就有边界。”
伊森的意志冷静地回应，
“找到它的‘判定规则’。它如何定义‘不洁’？它攻击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军团”的模拟，很快给出了答案：
“经过三十七万亿次模拟，发现该法则，在面对‘纯粹虚空’和‘无定义概念体’时，效率会下降99.9%。因为它无法‘判定’，一个不存在‘概念’的东西。”
“它的‘净化’，需要一个明确的‘靶子’。”
靶子？！
怪不得……
这个发现，让伊森眼中精光一闪。